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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十面埋伏

【转】睡在东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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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0-22 17:07:0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二 千钧重担
       覃煌道:“毛老板知道渡边芳泽吗?”
       毛老板道:“山口组的第五代话事人,这次濠江花会的发起者。”
       覃煌道:“他为什么要发起花会?”
       毛老板道:“为了钱吧,想扩大山口组在色情业的地盘,这行利润太高了。”
       覃煌盯着毛老板道:“还有呢?”
       毛老板沉默了会,道:“可能想把自己的少女工厂,打造成最大的娱乐基地,重新夺回新宿的歌舞伎町,支撑山口组在黑道争霸?
       覃煌盯着毛老板道:“还有呢?”
      我站在毛老板身后,看了一眼覃煌的眼光,那眼光让人很不舒服,一阵发麻。
      毛老板道:“还有......还要请覃兄指教。”
      覃煌道:“为了钱,渡边是山口组的太上皇,他缺钱吗?又或者,山口组很缺钱吗?为了黑道争霸?山口组已经是日本黑道不争的霸主了,他用得着为了一个夜店,对着“关东二十日会”大动干戈,又组织这样全球性的花会吗?”
      覃煌停了会,将头靠在何青的胸上,道:“毛老板,你知不知道,山口组在日本还有一个名字叫什么?”
      毛老板摇了摇头。
      覃煌铿锵有力道:“日本皇民党!”
      毛介卫腾地站了起来,我心里一震,毛老板道:“日本右翼?!”
      覃煌点头道:“毛老板果然精通历史,你不要觉得日本右翼是很遥远的事。就在四年前,四月二十三日,皇民党制造街宣车闯入中国驻大阪总领事馆事件,就是渡边指挥的。这一个行动引起了中国国家安全部门的高度警觉。渡边做的事,如果你认为仅仅是为了钱,那你太低估山口组了,也太低估日本右翼的野心与智商了。那么花会也就一败涂地了。”
      毛老板笑道:“我也听说过,日本右翼死灰复燃,但我听说,在日本支持右翼的,也只是个别人。我查过资料,现在日本右翼也只有不到十万人,应该成不了什么气候,难不成还敢侵略中国?”
      覃煌盯着毛老板笑了会,道:“你不明白日本的国民性。他们的忧患意识、集体意识是全世界最强大,做为一个地震频发的岛国,他们的不安全感,已经溶入了民族的血液中,这个本质属性是不会变化的。大多数日本百姓是善良的,彬彬有礼的,但一旦有人煽动,很快就可以变成一群狼。你认为十万右翼不足为道,但毛老板,中国有一些高层却忧心忡忡。你要知道,防微杜渐是什么意思,你也要知道邪恶的种子是什么意思。而且这十万人有多少是日本的精英你知道吗?日本普通民众的服从性你知道吗?我举一个例子,这次花会,说是山口组渡边组织的,但幕后还站着一个金主,川贤太郎,三菱重工业集团的会长,日本国会忌惮三分的铁杆右翼。”
      “三菱重工?”
      “受战败的影响,日本现在没有自己的军队,只有自卫队。但一旦日本想装备自己,凭借日本的科技与工业基础,就三菱重工一个集团,可以在十天内,制造出大量先进的飞机、坦克,甚至原高平人网。”
      覃煌点头道:“确实。日本工业实在不可小觑,看一看东莞,说是世界工厂,无非就是帮外国人贴牌打工而已,基本没有什么技术可言。只是.......这跟花会有什么关系?”
      覃煌道:“日本要重新进攻中国,是不可能的事情,也是一件过时的事情。除了个别精神病,日本右翼也没有做这个梦了,当然如果中国内乱,而日本又摆脱了二战战败的阴影,比如进了安理会常任理事国,可以发展自己的军队,那就难讲了,至少相当长时间,是不可能的。但控制中国,未必要靠飞机坦克,先控制中国的经济,影响中国的政治,攫取中国的资源,这不也是很好的吗?”
      何青道:“日本鬼子啊,在床上花样也是最多的,不能不防。”
      覃煌正色道:“渡边举行这次花会,向中国各酒店发出了几十张请柬,而日本只有一个,名古屋大酒店。说是名古屋大酒店,实际上,是集中了日本所有的酒店资源,包括新宿歌舞伎町,渡边新打造的少女工厂,还有日本各大影视公司的新星与精英。到时。日本人会展现自己在酒店管理,酒店设计,酒店文化,尤其是酒店服务一条龙的强大实力。各自为战,一盘散沙的中国各酒店,自然只有也只能失败,进而崇拜的份。然后,渡边会以合资,共享酒店管理技术,提高中国乃至东亚酒店整体水平等名义,提出建立东亚酒店联盟。那自然是以日本为首了,然后,以之为契机与跳板,慢慢的,渗透并控制中国的酒店业。这是右翼计划里很重要的一环,也是举行花会的原因,甚至是山口组抢歌舞伎町的原因。”
      毛老板道:“这个不太容易吧,中国酒店这么多,而且跟政府关系也是千丝万缕,也有一些实力是很强的。”
      覃煌举手打断了卫哥,道:“最怕的就是这种思想,要不,我也不会从秦城出来了。”
      覃煌道:“你不要高估了中国企业的实力,我们很多牛B哄哄的民族品牌都被外资控制了。在其它行业里,达能控股蒙牛,收购乐百氏。欧莱雅收购小护士;德国拜尔斯道夫收购丝宝日化股份;美国东方生物技术有限公司成功收购我国中药企业广西灵峰药业有限公司;中华牙膏是属于联合利华的;南孚电池,本来是民族品牌的代表,现在72%的股权落入吉列手中;苏泊尔品牌销售额占压力锅市场40%,现在是法国的企业。强生完成对大宝的收购,中国化妆品市场的已经全面失陷。你不要小看了外资的实力,和中国买办卖国的决心。如果渡边的计划成功,中国大多数龙头酒店都可能被日本控制,你也不要觉得是天荒夜谈的事,当地政府还有可能当成招商引资的成绩,兴高采烈的庆祝。”
      毛老板道:“覃兄放心,家华虽然做的不是什么光彩的买卖,但卖国还是不会的!”
      覃煌道:“家华靠什么赚钱?”
      毛老板,笑笑没有回答。
      覃煌道:“SANG拿部吧,明人不说暗话,中国大多数星级酒店真正赚钱的都是靠这个。现在金融危机,毛老板的家华,生意也差了一些吧?”
      毛老板点了点头。
      覃煌道:“开酒店的,貌似很风光,日入斗金的,但干这个就像AV,看着的人很爽,干的人未必。只有我们自己知道,黑白两道需要打点多少人,这又需要多少钱。而且全打点了之后,仍然可能进牢里去,还增加了一个行贿罪。哈哈。”
      覃煌苦笑道:“如果,一个日本人,一脸诚恳的要给钱你,帮你对付酒店的金融危机;要给你日本最先进的技术,帮你训练囡囡,提高酒店的业绩;要把你的企业变成合资企业,帮你合法的降低税收,甚至帮你跨国逃税;尤其是在你犯事之前,把随时可能进监狱的你,弄到日本去享受人生。你认为,多少中国酒店的老板会拒绝?”
      “然后,他们买通的市政府几个腐败的招商官员,前来开几个会,一边强调招商引资的好处,一边告诉你政府准备扫黄打非了......你怎么选择。”
       毛老板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道:“无论如何,我们家华不会!”
       覃煌道:“毛老板是条汉子,但是,其它的老板呢?如果我是渡边,我不需要所有人都屈服,只要有人投靠,我就有了跳板。资金、技术、管理优势都在我方,我可以慢慢地击败不服我的酒店。比如,假设家华不服,我在厚街投资一家酒店,然后我把日本一线的囡囡运过来,跟你的家华打对台,打到你没有生意为止。到时毛老板不要吃饭,毛老板的手下也要吃饭吧?”
      毛老板担忧道:“我只怕真到了那一天,中国酒店业全面沦落,大量资金会流入日本右翼之手。”
       覃煌道:“这都不算什么,最大的忧患是,毛老板,酒店SANG拿业除了赚钱外还有什么作用?”
       毛老板睁大了眼睛:“交际!”
       覃煌道:“赖昌星一个红楼,笼络了福建省半壁江山的官员。如果中国一流的酒店落入渡边之手,做为交际的平台。在权钱交易遍地,法律到处是漏洞的中国,利用日本右翼无法想象的资金,培植一批亲日派,你认为胜算几何?有了这批亲日派,控制中国的经济,影响中国的政治,攫取中国的资源,还是不是无稽之谈?”
      毛老板道:“能不能现在通知中国的各酒店不去参加花会。”
      覃煌摇头道:“现在的世界是扁平的,示弱于人,终不是长久之计。”
      毛老板道:“那覃兄有没有中国参加花会的各酒店名单,我们通知一下,晓以大义,争取联手抗日。”
      覃煌嗤笑了一下,盯着毛老板道:“毛老板有没有把握把东莞的酒店联合起来?”
      毛老板摇了摇头。
      覃煌道:“那厚街呢?”
      毛老板还是摇了摇头,“厚街六七个大场,谁都不服谁,家华也就是略领先一点罢了。”
      覃煌道:“我早就知道了。以中国人长于内斗的特点,这个任务太难了。说句托大点的话,如果我还在天上人间,或许还有几分薄面,建立中国的夜店联盟,现在?谁敢挑头组织?晚了,这个名单是经过渡边精心挑选的,都是中国业绩最好的酒店,同时有几个在国内就是怨家。现在一个个摩拳擦掌,很多都以击败自己同胞为目标了。而且,据我的线报,就是这些挑出来的各地龙头,估计有一些已经也被渡边收买了,比如上海的“上一会馆”。”
      毛老板凝色道:“渡边不愧是日本黑道的太上皇,自己整合日本的所有资源,却给中国发几十张请柬,让中国各自为战。够狠。我该做些什么?”
      覃煌道:“第一,想办法破坏东亚酒店联盟的建立。第二,尽量团结可以团结的力量,建立中国统一战线。第三,尽力展现中国酒店的实力,让渡边感觉到这个柿子不是软的。第四、你们可能面临很多的困难,要记住,虽然我们是捞偏门,但走出国门,我们就不能丢炎黄子孙的脸。”
      毛老板没有回答,不敢回答,开玩笑,让东莞一个酒店对抗日本的山口组?
      毛老板道:“覃哥你来这的目的是?”
      覃煌道:“请你做中国酒店的中流砥柱。”
      毛老板道:“为什么覃哥会找到我?”
      覃煌道:“因为我的老板告诉我,东莞大酒店的大佬,只有毛介卫是参加过解放军的人,信得过!”
      毛老板站起道:“你的老板,是......老人家吗?!”
      覃煌道:“嘘!否则,我也不能从秦城出来了,呵呵,我呆的那个牢房,以前住的可是姚文元,还有陈希同啊。”
      毛老板站起道:“我毛介卫一定竭尽所能。”
      覃煌道:“这事不仅需要勇气,而且需要脑子,我已经知会过了延庆山庄的七爷,如果毛老板卖我面子,到时好好辅佐他。恕我直言,名气在东莞,但高端还是在京城。七爷能够动用的人脉,不在我覃煌之下。另外,如果你能统一东莞的四大酒店,那将是延庆山庄最强有力的帮手,或许能够震慑其它想卖国的酒店,把那些彷徨的酒店还有他们身后黑白两道的资源联合起来,这是我们对渡边唯一的胜算。”
      覃煌摸了一下后面的何晴的娇臀,楚妖精和白素素都一脸郁闷,这个很拽的男人,一直都没正眼看过她。
      我们都在思考覃煌的话,这时,外边走来一个狱警,面无表情对着覃煌道:“781号,时间到了,上车回京!”
      覃煌回头望了何青一眼,苦笑了一下,猛地吻着何青的唇,又推开她,站起道:“哎,走吧。”
      毛老板赶忙起身,满脸笑容地对着狱警道:“这是什么话,刚来东莞,马上就走,怎么也得过夜吗?几位警官,你们通融一下,我给你们开家华最好的房间,让我尽尽地主之谊,你们也可以休息休息,明天再走。”
      毛老板从茶桌下抽屉里,拿出四个最大的红包来,满脸笑容地悄悄送到几个狱警的手里。毛老板在商场上纵横捭阖多年,这实在是必备的手段,黑白两道,很少失手。
      那四个狱警个个肌肉发达,年纪也不大。却全部把手放在身后,领头的一个怒道:“老板误会了,我们穷是穷点,但我们是秦城的警察。”昂首阔步地把覃煌押走了。四个人,没有一个用正眼看红包的,齐步走了。
      毛老板和我呆在当场,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一会后,覃煌又被狱警押回来了,覃煌道:“毛老板,忘了还有一句话要交代。日本人对中国的了解和研究,比我们中国人做的还好,很有可能会利用很多反华的政治势力。你要万事小心。还有不管此去成功或者失败,明年新中国六十周年,都会有一场大的扫黄,东莞会首当其冲,请你保重!”
       回到家华,我的整个脑袋都是乱的,正想叫笨笨狗来按按头。白素素走到我的套间外敲门。
       白素素道:“江磊老师,你在吗?”
       我道:“在啊,素素,干什么?”
       白素素道:“我有个字不会写,昆明的昆怎么写啊?”
       我道:“简单,上面一个日,下面一个比。”
       白素素巧巧一笑,无邪道:“那老师,要不要跟素素昆一下啊?!”
       我懵了,囡囡漂亮不可怕,就怕囡囡有文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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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0-22 17:14:4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三  例行台风
      覃煌此来,意味着濠江花会不再是一个遥远的传说,而是一个烫手的山芋,一个迫在眉睫的任务。毛老板对我说,你明晚就飞去北京,找延庆山庄的七爷,共商花会的对策。我留在东莞,想办法联合至尊金、魅力湾和盛唐欢乐宫,争取先统一了东莞的四席再说。
      我道:“这恐怕不太容易吧。”
      毛老板叹了一口气,道:“尽人事,听天命吧。再难的事总得有人做。”
      我皱了一下眉头,欲言又止。
      毛老板道:“小江,你好像有什么话说。”
      我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有点恍惚,觉得这个覃煌会不会是危言耸听啊,说得像故事一样,我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过味来,太.......离生活太远了。”
      毛老板苦笑道:“你以为秦城监狱有兴趣放覃煌千里迢迢来广东讲故事?你觉得离奇,是因为你入道不深。自古以来官场和风月场就是发生故事的地方。什么离奇的都有。说白了,哪一行有那么多的钱,有那么多的美女,都会发生几个离奇故事——因为全天下的男人就喜欢在钱多美女多的地方编故事!”
       我道:“我马上安排果冻训练新来的囡囡,我去收拾行李,订明天的机票。”
       毛老板道:“订机票这样的小事,你让别人做好了,明天白天你还要陪我去一趟江区长那里。马上就要国庆了,东莞也要刮台风了,你吩咐果冻和东东,家华SANG拿部停业三天。”
      我道:“台风?没有听天气预报讲啊。”
      毛老板宛然道:“就是扫黄,每年国庆左右都要扫一次的,例行台风。”
      我不好意思道:“会刮到家华吗?”
      毛老板道:“那倒是不会,但政府扫黄,我们也必须停业几天,这个面子是必须给的。你跟苍南来的人说说,让他们先不要运货,过了国庆再说。”
      我顿了一会,道:“我能不能不跟苍南的人交往啊,东莞的厂妹也够用了,我实在不想同这些人贩子谈什么生意。”
      浙江温州苍南县,有个灵溪镇,镇上有一条非常不起眼的街,非常不起眼。但在业界,它却赫赫有名,因为这条街隐藏着中国最大的小姐批发市场,拥有着中国最密集的皮条客。不少开SANG拿的人都要过去进货。这些皮条客的翘楚侯老板,就正住在家华,推销他手中的三十几个囡囡。准确的说,是三十几个女人,还不是囡囡。是自愿来的,骗来的,还是拐来的......谁都不清楚。但一个个都挺漂亮,而且很听话,听话得让我感觉到可怕。
      侯老板对我说,江师傅,我们温州人做生意绝对是有讲究的拉,我和李鹰做过多少生意啊,从来都没有出现过问题。如果小姐不听话,你还给我,我打得她们听话为止。跟这样的人贩子做生意,我总有着很深的心理障碍。
      毛老板道:“不行!江老弟,我们都是夹缝里生存的人,在夹缝里生存的人是没有资格要吃斋念佛的。苍南这个上游的货源,东莞多少酒店求着来都来不及,做生意什么最重要,渠道,你别把我的渠道给堵了。再说,你知道渡边手里有多少个世界各地运来的性奴吗?我们只是用钱从国内市场挖掘几个好的而已。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商场如战场,仁者不掌兵啊。”
      我低下头,没有回答。
      毛老板停了一会,道:“一个正常女人变成囡囡,吃点苦是难免的啊。如果你真的不忍心,就让东东去跟侯老板谈吧。”
      我道:“谢谢卫哥。还是我去吧。”
     
      第二天,跟毛老板去了江区长那,听江区长讲了很多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重要性,强调江华一定不能出现卖淫嫖娼现象,毛老板拍着胸脯做出了保证。表示身为市政协委员,一定以身作则,把家华营造成一座绿色酒店,绝不辜负党和政府的信任。
      毛老板问:“听说东莞突击扫黄就要开始了,区长能告诉我具体是什么时间吗,我掌握了一些线索,到时可以配合公安局的行为。”
      江区长道:“你等等,我叫公安局陈大队长说给你听。”
      陈大队长过来后,道:“毛委员啊,我们还是在上次政协开会时见的吧,对了,江区长,东莞警务车辆实在太少,还好几辆是跟武警大队合用的,请政府批点经费给我们扫黄大队买辆新车吧。东莞治安长期不好,群众很有意见啊,警力编制的问题不好解决,警务硬件总要解决吧?!”
      毛老板马上道:“警民一家亲,我们家华酒店捐一辆越野车给你们大队。”
      陈大队长激动地握着毛老板的手:“我代表我们大队,还有公安局的周政委谢谢你,我们新来的周政委也兼任区武警中队的政委,我会向他汇报的,争取把今年双拥模范单位的荣誉送给家华。”
      毛老板道:“我本身就是军人,这是份内的事情。对了,你们大队什么时候扫黄。我有线索要汇报,家华后面几百米的地方,有条巷子,每天晚上有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在那里站街,还穿着超短裙——我都不好意思看了,极大的影响了东莞市的形象,请政府把她们扫掉。”
      陈大队长做出沉思状,郑重地点头道:“你的线索很有价值。这一次行动,代号叫:“慧剑”行动,取慧剑斩情丝之意。今天下午一点就开始了,突击的,谁都不告诉。毛老板说的这些流莺我们也注意到了,现在我向区长保证,这次行动一定做出党和人民满意的成绩。”
      江区长道:“电视台已经叫上了,你们一定要表现出警威来,苍蝇要拍,老虎也要打。甚至星级酒店也要扫。不管牵涉到谁,后台有多硬,只要违反党纪国法,卖淫嫖娼的,就给我抓起来。”
     陈大队长敬礼道:“是,我发现除了至尊金、家华、魅力湾,康皇俱乐部等几个大酒店是干净的,不少酒店都有打擦边球的行为。这是一种对法律的挑衅,是不能容忍的。”
      江区长点头道:“也确实只有那些五星级酒店干净一些,好好干,党和人民等着你们回来庆功!”
     
      我总算看见“台风”长啥样了,家华后面有条巷子,每天晚上都有几十个容颜老去的女人在卖身,价格是三十块,那天晚上全部被抓了起来,还有好几个小店子的女人,像抓猪一样被抓上了警车,有一些鞋子都没来得及穿,有些囡囡乳罩也没来得及带,就被弄上车蹲着了。电视台的摄像机一个劲地向小姐们挡着脸的手前面靠,一边靠一边问,你在哭什么?你后悔吗?你觉得可耻吗?太它妈的有敬业精神了。
      只有一个三星级酒店被扫了,当场抓了四十来个囡囡和嫖客。四星级以上都没有被查,看来政府已经认定了它们都是经得起考验的好酒店了。家华停了业,但我听说,有一大半的五星级酒店连业都没停,喜来登大酒店还把大型秀场的广告挂在了康乐南路的大街上,上面写着空中飞人,国庆打折。
      我坐着酒店的专车,飞向深圳机场。刚准备登机,延庆山庄,江湖中最神秘的延庆山庄,老子来了。正得意地登机,收到了笨笨狗的电话,笨笨泪不成声道:“我被......抓了,救......救我啊!”
      我心道:玩了,怎么把她给忘了。
      笨笨狗道:“红姐和我们按摩店都被抓了,你快来保我出去。”
      我道:“我准备上飞机了,出差。”
      笨笨惊叫道:“有人打我......不,不......没有,没有人打我。”
      我心里有点乱,咬咬牙,转身叫了辆的士,回了厚街。厚街已经半夜,办保释手续已经晚了,赶忙给毛老板打了电话。毛老板大怒,这点屁事你给我打个电话不就搞定了,自己回来干吗,为了一个女人,连一点大局意识都没有。现在派出所已经下班了,明天我给你搞掂。
      我被骂得有点惨,但心情很好,卫哥出手,这点小事就没问题了,真应该去北京再打电话给卫哥的,算了,明天再去也一样。我满意的吃了碗台湾牛肉粉,回家华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早晨,毛老板打来电话道:“搞掂了,你去接人吧。”  
      我走到派出所,笨笨眼泪汪汪地看着我,道:“你交罚款了吗,两万块才放。”
       我说:“不用了,我带你走了。”笨笨冲过来抓住了我的手臂,那一刻,真有种拥有全世界的错觉。
      笨笨狗蹦蹦跳跳地偎着我走着,刚走了几十步,警察又追了过来,抓住笨笨狗道:“对不起,这个女人我们还是要带走。”
       我呆了。
       我怒道:“为什么?你们陈队长是我朋友。”
       那警察到:“知道,所以我们刚才才放的。但昨晚的电视新闻不巧正好播出了它们按摩馆,正好播出了这位小姐的头像,我们也要交差啊。”
      我道:“电视台拍了她?我出两万块钱保她出去行吗?”
      警察道:“都是混口饭吃的,别难为我们当差的啊。我跟你说,这不是钱的事,关键是上了电视,很多报纸也报道了,有些还要跟踪报道。你说,我们敢放吗?政府有人看了电视后,要把这个按摩店当典型处理。”
      我道:“为什么?这么不巧?”
      警察道:“其实我们进这家店时,她们根本就没有生意。只是这家老板太嚣张了,把一些乱七八糟的服务项目用毛笔写在墙上,正好被电视镜头捕捉到了。昨天东莞新闻一播出,很多群众就表示这个店一定要严肃处理。你说,上了电视的,你要我们怎么办”
      我道:“把服务项目用毛笔写在墙上,红姐是不是傻的啊?不过,警官,喜来登酒店的广告不也打到街上了吗?”
      警察看一看旁边,冷笑道:“问题是,这店是喜来登吗?”
      我看了笨笨狗一眼,笨笨跺脚道:“这个死红姐,说在自己墙上做点广告,就写了几个服务项目,没想到害死人了。”
      笨笨看着我挤出点笑道:“谢谢你能从飞机上回来救我,没事,拘留一下呗。”
  
      毛老板道:“没想到这么不巧,正好她们上了电视,你要做好思想准备。你那个小情人,估计要蹲一阵子。”
      我道:“蹲一阵子是多久?”
      毛老板道:“我帮你问了,可能是两年劳教。”
      我火了,道:“这点小事两年,开什么玩笑,别人贪污几个亿才两年了。这个女人是我的情人,我要救她,毛老板,你要帮我救她。”
      毛老板看了看窗外,道:“江磊,这女人我也见了,长得.......家华这么多美女,你还不是随手可得?!如果是一个青梅竹马的良家也就算了,但偏偏她还是个囡囡。一个大丈夫,何必为了一个女人,而且一个囡囡这样呢?”
       我叹了口气,半天没有说话。
       毛老板拍着我的肩道:“大事为重吧。”
       我低沉道:“没有什么希望了吗?”
       毛老板摇摇头,打开DVD,放进一张碟,正好播着昨天的东莞新闻,笨笨的那家店三堵墙壁上写着毒龙;冰火 红绳;双飞四个词汇,摄影机拍得清清楚楚。字写得差,写的人更蠢,主持人在摄影机钱义愤填膺这,毛老板道:“这个主持人来家华耍过——那个老板娘也太嚣张了点,我都不敢把这些东西写墙上,这还能怎么样,还能狡辩不成?”
       我说:“真没有办法呢?”
       毛老板摇摇头,把录像回放到三堵墙壁上,苦笑了一下,道:“晚上飞北京吧,我已经打电话给七爷了。放心,我跟这边看守所打了招呼,你那个小情吃不了什么苦。”
       我非常苦闷地在大街上散步,不觉间走到了那个无名按摩店里,身后是个民居,民居里还有我的点石心理咨询室呢!后来心理咨询生意那个差啊,差到只能抓着笨笨狗吃霸王餐了。笨笨也从来没有拒绝过,我总觉得欠她点什么。为了六七年前的一段网络爱情?
       我撕了封条,走近按摩店,三个墙壁上,分别写着:毒龙;冰火 红绳;双飞。我看了半天,苦闷得不得了,不由地想起了大学轻舞飞扬的时代,突然灵感闪现,我跑出去,大喊着,买了支毛笔,回来在墙壁上呼呼地写了起来。
       我对毛老板说:“是不是解释了墙壁上的字,就可能把笨笨她们救出来了。”
       毛老板无精打采道:“铁证如山,你能搞什么鬼。”
       我激动道:“你陪我去趟派出所。”我半拉班扯地把卫哥带到了派出所,卫哥叫来了陈队长。
      “警官,你们抓错认了了,她们是正规按摩店。”我道。
       陈队长都笑了,毛老板一脸尴尬,陈队长道:“有毒龙、冰火写在墙上的正规按摩店?”
       我道:“那些字都是我写的。”
       毛老板一眼怒气望着我道:“你都在干些什么?”
       我道:“是我想把红姐的店铺收过来,开个婚姻家庭方面心理咨询室,于是先在墙壁上写点广告词,营造点企业气氛。”
       陈队长道:“你把这当什么地方,不是看毛哥面子,把你也抓了起来。”
       我道:“陈队长,真的是这样的,红姐跟我说正规按摩生意差,就想我店子盘给我,我就先在墙壁上写了几个广告词。对了,那店子对面有家点石心理咨询室就是我的。”
      陈队长睁圆了眼睛,拍着桌子道:“你们心理咨询还负责红绳冰火双飞啊?!”
       我道:“都怪我,那天赶时间,只写了这几个词就回家做咨询了,其实,这几个词都是诗歌里面的内容,我是在墙壁上题诗的。没时间了,就先写了诗里的几个词,定好位置。不想误会了。不信,你们跟我去看看?”
       陈队长和几个警察看在毛老板面子上,一脸怒气地跟我走到按摩店里。
      按摩店的墙上字多了起来。毒龙那堵墙,我在这两个字前面写上了一首诗:
  毒龙墙:
      《过香积寺》王维
       不知香积寺,数里入云峰。
       古木无人径,深山何处钟。
       泉声咽危石,日色冷青松。
       薄暮空潭曲,安禅制毒龙。
  
  冰火 红绳墙:
      我在两个词间加了一个化字,变成了冰火化红绳,我在下面注释道:冰火者,两夫妻不相容也。红绳者旧指男女双方经由媒人介绍而成亲。出处唐•李复言《续玄怪录》:“固问囊中何物,曰:‘赤绳子耳!以系夫妻之足,及其生则潜用相系,虽仇敌之家,贵贱悬隔,天涯从宦,吴楚异乡,此绳一系,终不可绾。’”
  
  双飞墙,我也改成了诗歌: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槛菊愁烟兰泣露, 罗幕轻寒, 燕子双飞去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身无彩凤双飞燕,心有灵犀一点通
       独坐黄花亦有意,双飞鸿雁太无情
      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春波碧草,晓寒 深处,相对浴红衣。
      樱桃落尽春归去,蝶翻轻粉双飞
  
      我对着陈队长,毛老板,还有其它几个警官解释道,我是读中文的,半路出家的心理咨询师,我这三个墙壁都用心良苦的。
      第一个毒龙,是诗佛王维的诗词,毒龙是佛教用语,佛家比喻人的邪念妄想。我认为婚姻家庭问题多半出自人的想法错误,也就是邪念,这跟贝壳的认知疗法一脉相承。第二堵墙冰火不容的夫妻重新用红绳系起来,这就是我们心里咨询室的工作目的。第三堵墙,双飞两字,是我们希望通过心理咨询,分开的人能够双宿双飞。
      一个警官轻轻地说:“放屁。”
       陈队长看了半天天空,问旁边一个警官道,“你抓她们的时候,有没有抓到现场的卖淫行为。”
       那警官道:“当时这店没有生意。”
       陈队长看了一眼毛老板,想了会,道:“看不出你有才啊。”
       我道:“怀才就像怀孕,要看出来时需要点时间的。以后陈队长如果要写什么总结报告,三个代表的,找我好了。”
       陈队长打了个哈欠,道:“既然是误会,跟电视台解释一下,不要播了,放人。但两万的保金还是要出的,没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
  
      当晚再次离开厚街,毛老板突然对我说:“小江,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很聪明,但你真不是做大事的人,一个女人就让你这样。哎,去跟七爷好好学学,人不能一辈子靠小聪明混。”
      我惭愧地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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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0-22 17:18:0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五 延庆山庄
      到了北京,延庆山庄的人早已机场守候。一个汉子带着一个小姑娘,看见我后抢过行李,一口京片儿道:“你是江磊吧,认识一下,我是冬瓜,这是我妹妹小冬瓜。七爷叫我们来接你的。”
  我一听这名字乐了,太贴切了,身高和身宽都差不多,纯粹一等边梯形,不是冬瓜是什么?只是这小女孩也叫冬瓜有点亏,太可爱了,整个一瓷娃娃嘛。
     “哥,您别听他瞎说,我才不是小冬瓜呢,北京哪地儿买得到这么漂亮的小冬瓜去?”小冬瓜嘟嘴道,她穿着一身淡黄色秋装裙,笑起来没心没肺的,倒一点儿也不怯生。
      “得嘞,小冬瓜是哥哥的尖果儿,长得跟哥这样的歪瓜那是不一样的。江老弟沿海发达地区来的,你看我妹妹盘亮条顺吧?”
   “好可爱啊,我还以为是福原爱了,日本人我就喜欢她一个了,你挺有她味道的。”我真心的说道。
      小冬瓜叉腰火了:“你丫乱说,我是小日本吗?再说妹妹我也有一米六一好不好!”完了,马屁拍马蹄上了。
     “哈哈,江老弟,你要真喜欢我这妹子,你可得麻利儿上,我这妹妹从东城儿到西城儿,酒糟鼻子赤红脸儿,光着膀子大裤衩儿。想来嗅蜜的海了去了。”
     我读中文系语言学时,学过一些北京土话,勉强听得懂,也皱眉道:“冬瓜兄是北京本地人吧,这京片儿太有韵味了。就是听不太明白。”
     冬瓜满脸红光地搂过我道:“江老弟倍儿有见识,我就是这皇城根的土著,跟印第安人一样老,我祖上明朝嘉靖年就在这儿当官了,还是正二品礼部侍郎......”
     小冬瓜笑道:“得了,得了,哥,你打算说多少次啊。”
      冬瓜满脸红润道:“江老弟又不是外人儿,唠唠家常怎么了?不是我炫耀,只是咱中国人最重祖宗祖籍,我就见不得丢宗忘祖的货色。以前有个外地人打了两年工,就在我面前装老北京。我说我住在西直门儿,他居然告诉我他住在天安门儿。我当时就笑了,北京人有这么说话的吗?真正的北京人,西直门可以加儿,天安门是不能加儿的,这都不知道,还在我面前装大尾巴狼。嫩着了。”
      我郁闷了,敢情儿一来北京,就碰到个大北京主义者,一个京巴。
      冬瓜道:“虽然你不是北京人,我看你挺投缘的,你要喜欢我妹妹就直说啊,这程子,我妹妹正在尼姑思凡儿玩了。”
      小冬瓜一脚踩在冬瓜脚上。
      我尴尬地岔开道:“冬瓜兄这身肌肉真不错。”
      冬瓜道:“你别岔开话题,做不做我妹夫?呵呵,这肌肉,那是练的。”
      哪有一过来,就抢着嫁妹妹的。我不置可否。
      冬瓜睥睨道:“我啊,从小在天桥玩中国跤的。要不我们切磋一下。”说着就搂袖子。
      嬲你妈妈别,我说了一句湖南土著的话。七爷怎么找了这么一位不着四六的爷来接我。我道:“不了,我不会,我们去山庄吧,有要紧的事跟七爷谈。”
      冬瓜搂着我道:“哥们,去什么山庄,现在这么晚了,你以为北京城是广东的小地方啊,去山庄还有两百里地儿呢!跟哥哥逛逛北京的夜店,休息好了,明天再坐车去延庆。”
      他开着车,吼着摇滚,基本不踩刹车地闯到了一个叫烟袋斜街的地方。
      我心惊胆跳道:“你不怕超速罚款吗?”
      冬瓜高兴道:“没事,七爷局器着了,每次我一开车,都事先准备好了罚款。”
     
      我们走进了一个叫“莲花”的酒吧。酒吧非常别致,从外看,每个窗口几乎都摆放着莲,北京的十月已经有些冷了,也不知道这家酒吧的老板是怎么找来这些宝贝的。走进去,遍地都是极富品味和特色,又充满女人味道的丝巾、披肩,融化在脂粉香里。说实话,我刚走进去就有点想见见这家店的老板,因为整个酒吧墙壁居然只有大红大绿两种颜色,能把这两种很俗气,配在一起都很冒险的颜色搭配得如此让人赏心悦目,这份艺术修养,我自愧不如,风尘之中,卧虎藏龙啊。
      冬瓜在我和他面前摆上两只打火机,又拿了包黄鹤楼摆在打火机上面,小冬瓜一看,说哥,我要回北外宿舍睡了,我才知道她是北外的。冬瓜笑道,你早就该走了。不一会,一个很漂亮的女人扭了过来,拿起桌子上的打火机,很漂亮的耍着,抛着电眼,妖媚道:“哥,要妹妹帮你点烟吗?”
      冬瓜毫不客气的拒绝了,很礼貌地道:“前面还没有包子大,我怕你点不燃。”
      那女子翘着嘴扭走了。
     我奇道:“我看那女的也算前凸后翘的啊。”
     冬瓜道:“屁个前凸后翘,胸围73.5,属于残废品。”
     我心里奇道,那女子穿了好几件衣服,你能把握得这么准。
  又飘来一个小女孩,估计是嗑药的,脸化妆得像鬼一样。
      那鬼吐出个带着舌环的血红舌头道:“哥哥,我劲舞团的点卡不够了,你帮我冲点值好不好,你帮我充值了,我帮你点烟。”
      冬瓜瞄了一眼道:“你喜欢吃麦当劳吧?喜欢晚上在网吧玩累了去那吃薯条?这就对了。本来你是可以来点烟的,可是你这段时间应该是薯条吃多了,腰围都66.5了,减了再来吧。”
      那鬼不服气,道:“62。”
      冬瓜不耐烦道:“不可能,你出去量量,如果不是66.5,你马上回来找我,我给出一年的网费。”那鬼高兴得跳了起来,伸出食指道:“大哥,这可是你说的哦,我十分钟就回来,谁赖谁小狗。”二十分钟后,飘来了好几批被拒绝的非主流,但那个鬼始终也没有飘回来。
       北京就是北京,很快走来了一个洋妞,立陶宛的,身材那叫一个棒。
       冬瓜点点头,道:“88,58,78。”说完后挥了挥手,“可惜左右乳不对称,右边明显高出2.1公分。”我靠,这也太.......国家女公务员标准啊!我看了看冬瓜的眼睛,那哪是眼睛啊,完全就是X光,还自带了GPS测绘功能。
       我正容道:“冬瓜兄,延庆山庄的女人都是你选的吗?”
       冬瓜道:“不是,我只负责淘汰。”
       我端起酒杯,对着这不着四六的男人道:“冬瓜兄,失敬了,我敬你一杯。”
      冬瓜道:“哎呀,是哥不对。老弟是东莞行家,可是第一天来北京,哥哥连给你挑个像样的都不行。明天到山庄,哥给你挑个好的。”
      第二天一早,驾车去北外接了小冬瓜,风驰电掣地向延庆县赶去,小冬瓜可能没有睡醒,轻轻靠在我的肩膀上半眯着。
      我终于知道了北京的大,穿过八达岭,到了延庆,已经是近百公里,这还不算远,但加上堵车花了两个小时。到延庆后,我们还要跑到一个叫千家店镇的地方,这基本上是北京的边疆了。到了千家店镇,以是中午,我们下车吃饭。
      我见这地,虽属北京,但山峦重叠,移步换景,已经迥异于都市风光。我问:“想不到北京还有这样的好地方,我一直以为就是石屎森林,钢筋世界呢。冬瓜兄,我们要到了吗?”
      冬瓜望了远方一眼,道:“快了,下午再开两个小时就进山了,过了白河,再穿过滴水壶,再过了乌龙峡谷,沿着黑河换成摩托车,开三个小时就到了延庆山庄门口,然后换成轿子,抬一个小时,就到了山庄大堂了。顺利的话,可以赶上晚饭。”
      我嘘了一口气,道:“我上网查了一下,记得延庆山庄没有这么偏啊。”
      冬瓜道:“扯淡,网上根本就没有延庆山庄的任何消息,也不可能有。你估计是查到了延庆温泉山庄、延庆长城山庄,还有隆庆山庄什么的,那都是赝品。”
       我道:“可是这么远,谁能过来玩啊。”
       冬瓜道:“这您就外行了,这年头高端多的是喜欢户外的人,而且我们有自己的直升飞机停机场,本来想去接你的,但山庄的两架飞机,正好去了海参 崴接两个俄罗斯油田老板,还没回了。我们也不接散客,会员制的,所以也从不打广告。”
        冬瓜的车技很好,只有一个缺点,从来不看红绿灯。但在一个路口,出事了,冬瓜突然急刹车,一百五十多公里时速的车子猛的熄火,我和小冬瓜一起前倾,幸好撞到了前面的真皮座椅上,纵使这样,我也撞了一个包。车子打了一下横,还撞碎了路边一个叫花子讨钱的碗。
      小冬瓜急道:“哥,你丫的干什么啊。”
       冬瓜哈哈大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看美女去了,后面街中间那个女交警长的真不错,我们倒车回去看看。”
      我们一起回头望了一眼,女交警正一脸怒气地赶过来。
      “这女警臀部真漂亮,腰和臀结合之完美是我冬瓜生平仅见,干交警真是浪费了!”冬瓜扶了一下墨镜,解剖道。
      女交警凶道:“不要命啊你,驾照,罚款!”
      “脖子略短了一公分,可惜了。”冬瓜用“善解人衣”的眼光盯了女警一眼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交警气坏了,毕竟北京达官贵人太多,我们开的又是奔驰,不敢随便发作,敬了个礼冷冷道:“我的警号是,21023422,欢迎监督。但你今天超速了,不管您是什么部门的,什么官职,都要罚款。”
      冬瓜道:“应该的。”
      女警目无表情,开了张罚单道:“严重超速,罚款2000。”
      冬瓜往后对着小冬瓜一看,小冬瓜从包包里拿出一叠钞票来。
      “这是4000,不用找了。”
      女警横了一眼,“照章办事,超过规定时速50%以上的,处以2000元罚款,记6分。我也不会多收。”
      冬瓜道:“我没有多交,只是先存2000在你那里。下次我来看你,那肯定会是超速的,就先交了。”
      女交警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你说什么?”
      冬瓜道:“我说你这么漂亮,我会忍不住开快车来看你的。”
      女交警笑容一闪而过,扔回两千,转身走了。
      冬瓜看了一回背影,突然道:“慢!”
      女交警回头看着他。
      冬瓜满脸堆笑道:“紫色的内衣外面套着警服,搭配不合理,近色相撞。你最好能换一件红色或者白色的。另外你的内衣从领子上看,是梦特娇的吧,我建议别穿,虽然梦特娇是法国品牌,但是大陆的都是中国浩东工贸有限公司代工的,质量监督值得怀疑。我建议你买德国的黛安芬,从香港带,还可以美体,隆胸,你的胸再高一公分就完美了。”
      女交警震住了,肩膀颤抖着,叫了声流氓,转身走了。北京大官云集,也导致了北京的警察是中国最文明的。
      被撞了碗的叫花子,一脸可怜地挡在车前,伸出一只带血的手来,表示自己被飞来的碎碗片划破了手。
      小冬瓜道:“哥,他手受伤了,疼得哭啊。”
      冬瓜笑道:“自己划的呗,扔给他一百块钱,我保证他不疼了。”

      小冬瓜赶忙下车,给了他一百块,那叫花子果然不疼了,高兴地大喊谢谢。
     我们的车开出了一百来米,小冬瓜突然道:“哥,停车!把你抽屉里创可贴拿出来。”
      冬瓜停下后,拿出创可贴给她,奇怪道:“宝贝妹妹,你受伤了吗?”
     小冬瓜打开车门,回头走向乞丐,帮乞丐将划破的手臂伤口贴上了膏药。小冬瓜多漂亮啊,干干净净的连衣秋裙,让乞丐不敢靠近,离得远远的。但小冬瓜抓住乞丐脏兮兮的手,亲自帮他沾上了药。
  冬瓜道:“操,我妹妹真是个菩萨。”我看了看,菩萨倒不像,那个瓷娃娃的样子,倒有几分神似菩萨帐下的童女。
      小冬瓜回身向汽车走去,乞丐居然直直地盯着她,跟随着走来,一个仙女后面跟着叫花子,这真是很奇妙的画面。小冬瓜走到车前,才发现后面还跟着个尾巴,嗔道:“你回去吧,别跟着我了,创可贴不要碰水。”
     冬瓜皱眉道:“这家伙跟着小冬瓜这么久,干吗啊?找打啊!”
  我道:“这色迷迷的眼神,生活的折磨也打不到男人的本能啊。呵呵。 ”
     我和冬瓜干笑着。
      突然那乞丐居然去拉小冬瓜的手,看得我和冬瓜都怒了,虽然美丽谁都挡不住,但牛粪也要明白,鲜花不是为它长的。小冬瓜使劲摆脱乞丐的手,那乞丐抓得紧紧的,冬瓜拿出了扳手,腾地从奔驰上跳了下去,我握紧拳头,也跳下去了。
      乞丐的手松了,转身就走,我和冬瓜都呆在当场,冬瓜手上还举着扳手,乞丐将一百块钱强行还到了小冬瓜的手里。
      “这个傻子。”“摔坏脑袋了。”我们都有些感动,于是纷纷用恶毒的话骂着
      开到下午三点,车终于停在了一座山下,山路前停着几辆摩托。开摩托的都是很漂亮的女孩子,身高都在一米七三以上,笑得非常甜。
      她们看见冬瓜道:“总监,这位是江大哥吧,七爷已经在等候着了,上车吧。”
      冬瓜道:“小杰,那黑鬼还在山庄吗?”
      我正好坐在小杰的摩托上,小杰道:“在啊,你们还要早点回去,七爷晚上还要陪他聊天。”
      我问道:“小杰,什么黑鬼还要七爷陪啊。”
      冬瓜道:“一个狗屁纳米比亚的议会长,还在延庆山庄摆谱。山庄什么人没有见过,那次那个东欧的总统.......”小冬瓜大声道:“哥,你又胡说八道了。”
       冬瓜马上干笑两声,毕竟在哪里透露客户信息都是不道德的。摩托在山路上呼啸而过,旁边古木参天,是个天然的负离子吧。前面开摩托的小杰身材好得有些浪费,腰盈盈一握,胸也很高挺,在有些颠簸的山路上一起一伏的。小杰转身对我说:“江大哥,搂着我的腰,路有些抖。”
       我搂住她的腰,感觉她要是肯去家华,也不在猪猪、秀秀、阿果之下,顶多比朝天椒稍差一些。这样的人延庆山庄就安排开摩托?
       我问道:“小杰,你们在山庄负责什么?”
      小杰道:“开摩托接送客人啊!”
      我淫笑道:“其它的呢?”  
      小杰道:“其它的小杰还没有资格做呢。”
       我搂着她的腰,不经意移动了一下,手感细腻。道:“暴殄天物了,你如果在其它地方,应该很快就可以找到很好的工作。”话刚出口,我就后悔了,怎么能这样讲话呢,好像来延庆山庄挖墙脚一样。
      小杰没有在意,道:“没什么啊,我在外边也做过酒店服务员,还没这里好。”
      原来是从各个小酒店挖来的美女。我道:“那是,在酒店擦地洗碗的也很辛苦,待遇也低。”
      “其实我们那酒店待遇还好了,保险,住房公积金都有。就是训练严了点,还有老要淘汰人。”
      “你是哪个酒店啊,还有住房公积金。”我奇道。
      “钓鱼台国宾馆。”我松了手,差点从摩托上掉了下来。
  
       摩托车开了两个多小时,接小冬瓜的那辆摩托爆胎了,我们都停了下来,三个美女司机非常专业,很快从各自的摩托车箱里拿出修理器材,将胎补好。她们健康运动型的大腿,在阳光下白花花地格外耀眼。耽误了一会后,重新上路,沿着一条荒无人烟的山路,又开了好久好久,开得昏昏欲睡时,山路没有了。
      我们下了车,我疑惑地跟着大队伍在没路的地方,扒开草丛转了一个五十来米的大弯,突然听到了滴水声,是一条小涧,跳过小涧,又看见路了,沿着路再转了一个弯,眼前出现了一座挂着瀑布的山崖,虽然谈不上飞流直下三千尺,但也颇有几分气势。瀑布的旁边有一座山林,不知有多深,但我知道我们已经到了深山里面了。
       小冬瓜跳了起来,终于到了,说着就脱了鞋袜,露出两只白嫩的玉足,到瀑布下深潭去玩水洗脚。在大自然人总是快乐,冬瓜道:“快点上来,还要赶路。”
       小冬瓜一脚把水踢倒人群中间,道:“玩一会嘛,多好的水啊。”水把小杰衣服都打湿了,露出S型的曲线来,非常诱人。
       冬瓜严肃道:“上来吧,别耽误了七爷的大事,到山庄有的是水给你玩。”
       我看了看周围,四面环山,没有任何标志,奇道:“这就是延庆山庄吗?没有标示吗?”
      冬瓜到:“这就是延庆山庄啊,你看看右边这座山,这里四颗大松树,看见了没有。”
      好大的树啊,我抬头,很艰难地才能看见松树的顶,低头一看,松树皮被雕刻上了字,四棵树上,分别刻着:延、庆、山、庄。不仔细看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也太低调了吧?
      冬瓜对着大山吹了一声口哨,很平静地道:“山庄到了,但离大堂还有些距离。摩托车开不进去了,准备坐轿子吧。”   
      很快,三顶四人大轿出现在我们面前,抬轿子居然也是女的,只是比小杰等长的粗壮些。这让我很不舒服,没有上轿子。那几个 女子道:“上来吧,别小看我们,我们都是女兵出身,霸王花,有力气。”但我还是选择了走路,冬瓜和小冬瓜只好陪着我走,一个小时后,走到一个平整的地方,出现一座古刹。非常幽静。
      深山藏古寺。
       我听见一阵鸟鸣声,但已经没有什么雅兴了,还有多远啊,大山深深深几许,我真有些累了。
       冬瓜道:“终于到了。”
       我道:“到了,在哪里?”
       冬瓜指了指那座无名古刹道:“这就是延庆山庄的大堂。”
       我道:“什么,延庆山庄是个庙?”
       冬瓜笑道:“不是庙,只是在庙里面。”
       我一脸震惊地跟着冬瓜穿过大雄宝殿,宝殿上还有尼姑在修行,感觉和山外的庙宇没有任何区别。又往前过了罗汉堂,走到一个较大的广场前,广场两边是放生池,也养着些乌龟,一切都平平无奇。
       只有广场尽头,靠着一座小山,有一尊睡着的弥勒,纯白玉雕刻,有那么点特色。
       弥勒对着一脑袋浆糊的我笑着,笑天下可笑之人。
       我不是被耍了吧,不是进了黑店吧?!难道延庆山庄本来就是一个骗局,是一个子虚乌有的地方,这也不对啊,总不可能覃煌、大小冬瓜、卫哥、我刚才见到的小杰,甚至我都是虚幻的吧。
       正紧张着,冬瓜笑着走到弥勒佛前,把弥勒佛的肚脐眼往右边一扭,弥勒突然前一了两米,身后突然闪出一条窄窄的门来,我们走到门前,没有想到这清秀之地还有暗道机关。冬瓜按了几个密码,门开了,一个地道直直地穿过弥勒佛后的小山。
       地道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我左手挽着冬瓜,右手挽小冬瓜,死也不放手,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恐惧。门关了,我听见外面硼地一声响,心中一跳,小冬瓜道:“弥勒大肚子叔叔又回去了,你别怕,刚来这的都有点怕。”
      冬瓜带着我走了几步,路开始变窄了,仅容一人通过,我只好走在冬瓜身后,复行十来步,有一丝亮光穿过,再走两步,豁然开朗。虽然还在地道之中,小山腹里,但什么都看得见了,电灯照射在每个角落。居然还有电梯直行。
       坐着电梯,我仿佛回到了人类社会,才发现刚才我一直抓着小冬瓜的手,把她的手都弄得汗湿了。小冬瓜道:“不好意思,我太容易出汗了。”
      电梯一直通到山的另一边,冬瓜又按了密码,打开了另一边的山门,山门后,出现了一群大的宅子,旁边良田美池,屋舍俨然,我擦了擦眼睛,宅子上写着六个大字“延庆山庄大堂。”早有两个绝色女子帮我们把行李卸下。
       一个绝色女子道:“总监,小冬瓜,江大哥。七爷等了你们一个小时,现在会客去了。他临走时交代,那客人实在推不脱,又怕江大哥舟车劳累。所以请江大哥先吃饭,然后小冬瓜带江大哥去“苏茜黄”楼休息。明日上午再去迎宾阁详谈。”
      菜太好吃了,尤其让我惊讶的是,我也在东莞的五星级酒店白吃白住了一段日子,但除了一味熊掌,一味竹笋,其它菜我都不认识,又不好意思问。
       冬瓜道:“江磊,七爷很看重你,很看重跟东莞的合作啊!“苏茜黄”楼可不是谁都能住的,以前有个南亚有个小国家的首相,想住在“苏茜黄”楼,结果被七爷给拒了。
      我满脸笑容,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地想:“不吹牛你会死啊?”可看着那个给我添饭的女人,那完全是白素素跟楚妖精的加强版,又觉得还真未必是吹牛。
       吃完饭,洗完澡,小冬瓜穿了一件碎花衣裳,纯洁得不行。
  他带着我来到一栋木制的黑色三层塔形别墅前,对我笑道“苏茜黄”楼到了,我走进塔,只觉得幽香扑鼻,是檀木天然的香味,“塔”内一楼大厅,家具应有尽有,却都是老土的欧式殖民地风格。厅中央竖着一个女人的裸体雕像,长相十分清秀。我问小冬瓜,这是谁啊。
      小冬瓜道:“这就是苏茜黄啊,是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红遍上海滩的交际花,当时可是放荡、引诱和裸露的代名词哦。漂亮吧?”
      我道:“漂亮。”
      小冬瓜扶着裙子转了一个圈,道:“有没有我漂亮。”
      我有些发愣,“你比她漂亮。”
      小冬瓜道:“亲亲我。”
      我咽了下口水,小冬瓜已经侧着头吻了一下我。
      “来,我们跳舞吧。”小冬瓜,打开一个旧式的留声机,放进一张旧上海的碟,我搂着她跳着慢四,灯光是淡黄的,小冬瓜是碎花的,音乐是汩汩流着的,我有些醉了。小冬瓜的舞跳得并不好,我也只有慢四能找到拍子,可是,这样的环境,在乎好坏吗?
      跳舞跳渴了,我们扶着楼梯往上走,楼梯扶手上有很多倒好的葡萄酒。我和小冬瓜一路盘旋而上,踩着木制的梯子,嘎吱嘎吱,盘旋着,盘旋着,楼梯的尽头是一张软床。我莫名想起了王家卫的电影《东邪西毒》或《重庆森林》,总感觉有种醉生梦死的迷幻。一杯,两杯,许多杯,暂且醉生梦死了,醉了就舒缓肉体如梦,无望生死。
      瓷娃娃已经脱光,低着头,居然有些圣洁。我咽了下口水,扑了过去......
      瓷娃娃哭了,我赶忙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你竟然是个处女。”
      小冬瓜擦干眼泪道:“不怪你,我们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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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0-23 11:05:18 | 显示全部楼层
哈哈......太有意思了,没有看完,下次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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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0-23 11:42:02 | 显示全部楼层
太长了,我也没看完,不过我一会再慢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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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0-24 16:44:4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六 风流七爷(全)
    楼下还吱吱呀呀地响着《夜上海》的旋律,让瓷娃娃睫毛上的泪珠格外闪亮。我觉得有些不忍,将她搂起,她后仰着,咬着嘴唇,一手搂着撕破了的碎花裙,一手搂着我的脖子。“苏茜黄”楼的顶层是一张软床,也只是一张软床,抬头就是透明的玻璃顶,月色泄下一些银灰,早被树枝剪得七零八碎,堪堪萦绕着空间,给人在野地里的错觉。我一边禽兽,一边伤感。
    小冬瓜长得太巧了,无暇,让我很想去毁灭,于是我毁灭了,我将小冬瓜绑起,让她用手顶着玻璃,背对着我,翘臀.......鲁迅说:悲剧是把美好的东西撕毁给人看,当我亲自撕给自己看时,悲剧快感来得是那样的浓烈。
       我不想虚伪,人和禽兽本来就只有一步之遥。首先是禽兽,然后才是人。
       我看着床单上的红,对小冬瓜叹气道:“你多大了。唉,刚才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小冬瓜用手绕着我的胸前的红点点,道:“十九了。你要是还能控制住自己,那我身为女人不是太失败了吗?”
       我脑袋有些清醒了,道:“你不是冬瓜的妹妹吧?是山庄的囡囡?”
       小冬瓜道:“什么是囡囡?”
       我道:“那个——小姐。”
       小冬瓜低着头:“嗯。”
       我道:“处女囡囡?”
       小冬瓜抹了下眼泪,笑道:“是啊,山庄还养着十来个了,有客人说了个笑话:在北京城只有两个地方找得到处女,小学和延庆山庄。七爷叫我送你来苏茜黄,好像很看重你啊。”
       我哈哈苦笑着,突然觉得七爷太深不可测了,真不知道他应该是怎样一副模样,不过他送我一处女,也算是很大方的,当然主要是给大名鼎鼎的东莞同行面子了。不管了,明天就知道了。
       第二日,睡醒后,小冬瓜已经把牙膏挤在了牙刷上,又一声不吭地伺候我穿上了鞋袜,那服务动作很是生硬,在家华呆惯了,当然也不会有什么受宠若惊的感觉。只是这样一个北外的瓷娃娃,能红着脸帮你穿袜子,也让人非常受用。但我还是弯着腰自己搞定了。
       小冬瓜不安道:“在延庆山庄是不能让客人动手的。”
       我道:“东莞也不让,但我不是你的客人,我是你的朋友。”
       小冬瓜满脸感动地刮着脸道:“你.......好虚伪哦。”
      
       延庆山庄的大堂前,冬瓜一把抓住我,给我两条路,一是承认是他妹夫,二是跟他摔跤。我选择了第一条。
       冬瓜道:“美着你了,偷着乐吧,小冬瓜是延庆山庄“十香草”之首,你要做我妹夫,那还得好好孝顺我这大舅哥了。”
       我早就知道小冬瓜不是他亲妹妹了,笑道:“十香草?什么十香草。”
       冬瓜道:“延庆山庄的女人最美的是“五花十草”,你小子一进来就摘了一支香草,北 京一晚情,流下许多精。快幸福死了吧。”
       我道:“那得谢谢大舅哥了。”
       冬瓜道:“那是,你大舅哥嫉妒你啊。咦。你起得挺早的,没被小冬瓜累趴下啊?不错嘛!不过你可能还要等会七爷。你看,虞美人来了。”
       虞美人,李煜的虞美人?我疑惑地往前一看,躯体一震,是冰儿,著名影星冰儿?!尽管她的绯闻巨多,经常传闻和导演上床而出位。一看就知道是狐狸精类的人物。但毕竟是国内一线红星,而且从来就没有人怀疑过她的美貌。她也是延庆的囡囡?
       冬瓜道:“虞美人,在西海拍广告还顺利吗?”
       冰儿道:“累死了,在青海湖拍了广告马上就飞了香港,冯导想让我跟葛爷搭戏拍贺岁片,但我档期都排满了,要不是七爷亲自打电 话,我还回不来了。”
       冬瓜道:“延庆山庄的五朵金花,七爷都叫过来了。”
       冰儿道:“罂粟花也回来了?”
       冬瓜道:“罂粟花还在路上,红玫瑰和蝴蝶兰都在七爷房间里了,鸢尾在和太太打麻将。基本上这两天都会到齐了。”
       冰儿道:“红玫瑰和蝴蝶兰都在七爷房间?她们真好命啊,说是说五朵金花,只怕我这虞美人是最不得宠的了。”
       冬瓜道:“哪里的话,只是你在娱乐圈里呼风唤雨,七爷怕你应酬多,不好多叫你而已。对了,这位是东莞的江磊。”
       冰儿对着我媚眼道:“江磊,做什么生意的啊?刚办的会员卡吧,冰儿眼生得很。”
       冬瓜道:“江老弟还没有办会员卡呢?他是七爷的客人。”
       冰儿眼睛发光,伸出手道:“江爷,以后多多关照啊?!”那声音真是酥媚入骨。我抓着她的手,一阵不真实感,坦率说,她真人没有电视里化妆后漂亮,走近看还有点黑眼圈,可能夜生活太丰富了。而且她真人比电视里感觉高多了,我一米七一,三等残废,但在普通人中也不觉得很矮,可是站在穿着高跟鞋的她面前,就是觉得矮了个脑袋。
       毕竟是亿万观众熟悉的影星,看着她的白嫩的肌肤,高挺的身材,还有那尖尖的瓜子脸,不能不让人一阵恍惚。
       我道:“你是......”
       冰儿捂着我的嘴,道:“呵呵,在这里我是虞美人,这里的五朵金花之一。您做什么生意的?如果您的生意需要广告代言人,你可以找我啊。山庄的男人,我优先考虑。”冰儿在我手上划了个圈。
       我道:“我....我是打工的。”
       冰儿笑道:“哈哈,你真幽默。”
       我道:“真的,现在还好点,以前经常找不到工作,运气不好不坏时一个月赚三、四千块钱。”
       冰儿笑得更厉害了:“哥,你太有幽默感了,逗死我了。每小时三四千,妹妹还信。”
       “虞美人你也有时间过来了?”一个绝色佳人拿这个小紫砂壶踱过来说。说是绝色佳人,也就是给人很舒服,不染尘的整体感觉,跟楚妖精、白素素等相比外貌上各有胜场,毕竟,美人也就只能长到这样了,坦率说,一般普通人根本分不清世界小姐的第八名和第二十八名的区别。但她身上有那么一种飘渺的气质,确实是家华囡囡除了何青外缺乏的。
       冬瓜道:“鸢尾啊,刚才虞美人还在念叨你了,咦,你的腰怎么肥了一公分。晚上和太太喝甜品了?不是冬瓜说你啊,你这个......”
       冰儿打断道:“谁像你一样眼睛带尺子的,鸢尾妹妹,别理他,你别来无恙啊,你那小说写好了没有?”
       鸢尾道:“小说的出版社,费用,剧情,序所有一切都弄好了,就差开写了。”
       我心里婉然,难怪这家伙眼里有那么点逸味,原来是喜欢文学的闺女,这就对了,多么想不通的飘渺的精神病,只要想到她是学文学的,就想通了。鸢尾道:“江磊吧?听七爷说你是学中文出身的,一会儿能不能陪鸢尾聊聊文学,在这里太寂寞了。”
       我大喜道:“我也只是票友水平,随便聊聊。”
       鸢尾哦了一声,明显有些失望。
       被美女看瘪真郁闷,于是我说了句牛B到回想起来就脸红的话:“地球的文学随便谈。”
       鸢尾高兴道:“那你喜欢南美洲的魔幻现实主义吗?《百年孤独》。”
       我道:“没看过。”
       正尴尬着,又一个绝色美女走了过来,这人,有点红楼梦里薛宝钗的神韵,我只看着她那白藕般的胳膊,就觉得有些心旌荡漾,加上我想找本熟悉的文学名著回面子,不伦不类道:“山庄真是个小号的大观园啊,什么美女都有。”
       “小号的大观园?你看我这比荣国府差哪了。”远方飘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
     几位佳丽自觉的站到了两遍,鸢尾道:“七爷来了!”
       七爷爽朗的笑着,是个四十来岁貌不惊人的汉子,温和的声音里又偏偏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这种气场让我想起了一个传说:三国时曹操,有敌军使臣来访,操觉得自己身高不够,无法震慑他人,就让一个高大的侍卫扮演自己,而自己却站在侍卫面前,抓着刀假装保护主帅。后这使臣回到敌营回他的主公话,曹操仪表堂堂,人也高大威风,但他前面的捉刀者才是真英雄。
     七爷身后还站着一个女孩,一袭红色的旗袍,像个新娘,雕刻似玉玲珑的面庞,修长的身躯,不苟言笑的表情,还有略有些高的鼻梁,又让人觉得冷若冰霜,不好亲近。我心里嘀咕道:这人估计是红玫瑰了。
     七爷道:“江磊,你终于来了。覃爷从秦城来了信,说家华可以信任,希望能够联手抗日,我就盼望着毛老板的人北上。原来以为是李鹰会来的,想不到是另一位年青才俊,对了,李鹰那小伙子还好吗?”
     我心里翻腾了一下子,道:“李鹰身体有些不适,住院了,可能会退出江湖。”
     七爷道:“啊,这么年轻,怎么会这样?李鹰是个人才啊。他对日本风俗业的了解,在整个中国都是数得着的,我本还想着濠江花会,他可以大展身手呢——也好,退隐也好,在这行能做出点事情,又全身而退的也是一件值得庆贺的喜事。”
     冰儿见七爷走近,一个踉跄倒到七爷的怀里,嗲道:“哎哟,这鞋的高跟太细了,老站不稳啊。七爷,虞美人给您请安了。”
     那红色旗袍的女子哂道:“虞美人,我那有双平底鞋给你如何,只是,怕底太平了,你也不适应,会站不稳摔的吧。”
     冰儿何等厉害的人物,却没有反驳,只道:“红玫瑰姐,我给你带了一套藏银首饰来,等会给你送去。”
     七爷扬扬手,将冰儿推开,径直坐到了大堂中央柚木靠椅上,两眼看着我。我正在思考怎么和他沟通。
     七爷道:“说吧,你的毛老板准备怎么帮我。”
     我心想倒是一个直爽人,我道:“听说这次花会日本人来者不善,老板想请七爷出手,联合中国各参赛的酒店,组成统一的中国队,这样能充分整合资源,不让日本人优势太过明显,也能拖一拖渡边向中国酒店渗透的步伐。”
     七爷道:“这个覃煌覃爷已经跟我讲过了,不知道毛老板有什么具体的手段,毕竟东莞是中国酒店的重镇,强手如林。我很想听听他的意见。”
     我道:“临走时毛老板跟我说过,他准备统一东莞的四大酒店,如果可以的话,请七爷整合了北京各店。中国黄道,如果东莞和北京联手了,谦虚一点说也就等于半壁江山了,这样至少中国的各酒店有了一个主心骨。到时,毛老板愿意辅助七爷。成立一个统一的联盟。”
     七爷闭上眼睛,假寐了一会,道:“难得毛老板有如此胸怀,但现在离花会只有二十多天了,北京这一边没有问题,只是东莞那边来得及统一吗?再说,渡边下了三十三张请柬,除东莞四席,北京四席之外,还有二十五席分布在大江南北。有一些可能已经被收买了,这个统一战线如何建立?”
     我道:“七爷有花会个酒店的名单吗?”
     七爷道:“请柬是渡边认真挑选,秘密发放的。我也是找到了国家安全部门,昨天才拿到了具体的名册。蝴蝶兰,你拿给江老弟看看。”
     蝴蝶兰就是那个“薛宝钗”,她敦厚的笑着,走到里屋,用纤纤玉手拿出一台手提电脑来,又插入U盘,输入了密码。
     我看了看名册,不得不承认,渡边那一方对中国酒店的认识非常深刻。
     北京四席:延庆山庄、瀚海精阁、八路公馆、和平里会所
     东莞四席:至尊金、魅力湾、家华、盛唐欢乐宫
     上海三席:极远会所、上一会所、汤姆森沐浴广场
     杭州两席:西湖金琢、米兰国际
     沈阳两席:黄金海滩、金色年华
     惠州两席:西湖大酒店、淡水佳路大酒店
     成都两席:花湖会所、月光宝盒
     天津两席:塘沽鑫极特、丽水湖
     武汉两席:玛瑙会所、凯旋门盛世华庭
     乌鲁木齐两席:大商大和、沙漠绿洲
     济南一席:白玉人宾馆
     海口一席:海角半岛
     珠海一席:香洲麦豪
     西安一席:民航大厦、
     长沙一席:海阔雨都
     温州一席:温州城连锁店
     重庆一席:天外天
     拉萨一席:太阳岛
     七爷苦笑道:“日本那边有很多中国通啊,他们选的酒店你不得不承认基本可以代表中国黄道的实力了。你看看,这其中有一些本身就是竞争对手,多年的死敌。有些可能已经投靠渡边,成为光荣的合资企业了。”
     我道:“能不能确定哪一些投靠了渡边。”
     七爷道:“上海上一会所可以确定,其它的不能,地域太广,牵涉到利益的事情没有人会到处乱说,没有足够的时间去确定。”
     我道:“能不能试一试组织大家开个会。”
     七爷道:“谈何容易?谁组织?别人会不会怀疑你想当头,会不会卖你面子?如果覃煌的天上人间在还行,延庆山庄一直只在小圈子里做事,神龙见首不见尾,声望不够。东莞虽然名气够响,但恕我直言,并没有突出一格的领军酒店,把这四家全部撤了,换另外四家上,也不会有太大区别。如果真开会了,为了谁做老大,如何排位置,各店参赛名额顺序的配置,就有一半的酒店可以先吵起来。”
     我道:“那七爷准备怎么做。”
     七爷道:“本来我想着集结延庆山庄所有的资源,带齐五花十草,单挑渡边的,但我的实力还是单薄了点。毛老板能帮我最好,能带多少就带多少人,能统一东莞最好,统一不了就带家华的人过来。东莞小姐的素质还是不错的,对了,何青那丫头是不是在你那里?当年天上人间沉船,四大头牌一死两隐,只有何青还在,我去找她时,她去了塔克拉玛干,后来被毛老板挖去了,心痛啊。”
     我笑道:“何青在东莞挺好,七爷的意思是如果统一不了,就让山庄和家华两个顶上去吗?那其它酒店怎么办?他们接到了请柬总不可能不去吧?去了后没有统一的沟通,中国方面还不是一盘散沙,加上个别卖国的,我们的形式没有什么变化啊?”
     七爷道:“所以我打算让他们都不去,免得一片混乱,自乱阵脚,给了渡边可乘之机。”
     我奇道:“什么意思?”
     七爷道打了个哈欠道:“要辨别出他们谁投靠了渡边,谁能做出什么事情来,时间不够了,但二十多天让公安部扫扫黄,时间还是够的。”
     我惊起道:“七爷打算......”
     七爷道:“兵不在多而在精,反正中国最高水平也就是东莞和北京的几个场子了,况且疑兵不用,与其加上一些胸怀叵测的盟军跑龙套,不如只靠自己熟悉的力量,集中精锐,战它一战。”
     我道:“这个残酷了一点吧?覃爷好像不是这个意思。”
     七爷道:“仁者不掌兵,在只剩下二十多天的时候,只能这样。你告诉毛老板,如果能统一东莞四大酒店就统一,不能统一告诉我一声,我帮他料理了其它三家。二十天后,我带延庆山庄包机飞去东莞,我们在东莞会师做最后排练。”
     我道:“其它二十五酒店,全部沉船?”
     七爷道:“我让他们都沉船。”
     我心里升起一丝阴影,半天没有做声,七爷已经站起,准备离开大堂,我咬牙高呼道:“七爷,不可,如果这样,花会已经败了。”
       七爷对着我射过一丝精光,睁圆的双眼如同森林里的豹子,声音却很平和,道:“这话怎么说!”
     我忐忑了一下,养尊处优久了的人,睁个眼睛会给人——尤其是我这样的小人物,一种自然的压迫感。我忙用心理咨询师的呼吸技巧让自己放松下来。道:“渡边此次来,无非是利用花会立威,然后逐个渗透到中国的酒店业。就算渡边在花会把中国酒店的士气全毁了,再利用技术入股、管理入股、合资经营等方式实现这个计划,那也需要很长的时间,在各地都会遇到阻抗。如果七爷使用了这一招,就算花会暂时取得好成绩,花会之后,中国酒店也会互相怀疑,内战也就快开始了,中国各夜店内部彼此的联系信任都荡然无存后,最高兴的将是渡边,他最喜欢面对的是一个混战的中国同行了,到时.......”
     七爷点点头道:“这个我也想过,江老弟确实有眼光!不谋万世者不足以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域。但是,一个人生病了只能先吃药,而不是先考虑药的副作用。现在日本人已经逼上来了,打了这一战再谈以后的事情。要知道了,事情总有轻重缓急,先解决了急事,才能去谈后事,后面出了事,我们做爷们的,再去面对也就是了。”
     我疑惑道:“七爷想用报警这种同道不耻的“点灯”的方式,让其他二十五家酒店都沉船,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吗?”
     七爷:“干任何事情,百分之百的把握,都是没有的事。但以我的人脉,八层把握是有的。”
     我沉默了会,七爷笑道:“你怀疑七爷的实力?”
     我道:“这个我倒是不敢怀疑,能在深山老林里挖隧道,修机场,收集这么多美女的人,配得上神通广大这四个字了。但是七爷要解决的人在当地也肯定是名流,关系照样盘根错节。要知道虎有虎道,蛇有蛇道,老虎再强大,要吃掉地头蛇,也是有些困难。”
    七爷轻笑一声,用两个手指轻轻夹了一下,鸢尾给他拿过一支雪茄,薛宝钗蝴蝶兰抛着媚眼把它点燃,七爷轻蔑地望了我一眼道: “哦!?小伙子,你觉得七爷做不到?”
     我郁闷坏了,怎么说我代表着卫哥,代表东莞而来,不能示弱啊,我道:“不是我觉得七爷做不到,我是觉得谁都做不到。”
    七爷后仰到藤木靠椅上,悠悠道:“年轻人,在这个国家里。有一些人,说句话来,那就能让大地震三震的。即使我七爷不行,但我延庆山庄的客人很多都行!”
       我摇摇头道:“这个我信,只是,七爷延庆山庄的实力,自比中央政府如何?”
     七爷道:“不如!”
     我道:“山西小煤窑比起七爷要解决的各酒店又如何?”
     七爷瞄了一眼东拉西扯的我,道:“也不如。”
     我又道:“山西小煤窑赚的钱,比各大酒店桑拿部赚的钱如何?”
     七爷好像明白我想讲什么了,道:“还是不如。”
     东拉西扯是我的特长,我道:“那中央政府解决了山西小煤窑的问题吗?”
     “呵呵,毛老板养的人有点意思。”七爷道:“江老弟多虑了,我也不是点死灯,只是利用公安在花会时期拖住各大酒店,免得他们碍手碍脚,影响我的人发挥而已。”
     我还想说点什么,七爷摆摆手铿锵道:“这个问题就不用讨论了,就这么定了!花会之后,他们有什么意见就对着我七爷发好了,其实他们不来找我,我还想找他们了,中国的黄道也该整合整合了!”
     我闻言猛地抬头,这人不是想做左冷禅吧!?
       七爷咳嗽了一声,好个国际巨星虞美人冰儿,马上半跪在七爷前面,手捧着手帕,举手齐眉地让七爷吐痰。
     七爷抚摸了一下冰儿低垂的头,就像摸一只京巴。
     七爷道:“昨天小芷的服务还满意吗?”
     我一头雾水,冬瓜道:“就是小冬瓜。”
     我点头道:“非常满意,谢谢七爷,给我这么贵重的礼物。”
     七爷道:“我也舍不得啊,只是宝剑赠英雄,好货送行家。江老弟代表毛老板从东莞这温柔之乡来,见惯了世面,不敢拿些庸脂俗糊弄你,风月场上,千女易买,一处难求。我是很看重和东莞,和毛老板的合作的。”
     我只有点头的份,心想难怪自己艳福齐天,还以为自己长帅了呢,原来是沾了东莞的光。
     七爷道:“这次花会,日本就不说了,坦率讲,跟日本比,中国同行整体要差了一个档次,这是整个国民基础决定的,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也跟覃爷还有覃爷的老板说了,尽力一战,败也败得让他们不敢小觑罢了。其它代表队,实力也是不弱,泰国、印度、越南、俄罗斯、荷兰、法国、拉脱维亚、美国、澳大利亚、南非、土耳其、芬兰、瑞士、巴西、中华台北、东道主澳门加上中、日,十八路豪杰,九十多个酒店各有各的玩意儿,说不定我们就垫底了。”
     我道:“黄道世界杯了,除了阿拉伯人,都到了。”
     七爷点头道:“阿拉伯人虽然拘于穆斯林教义,没有代表队参赛,但阿拉伯几个国家的王室,是这次花会最大的资助者,也是最大的买家。”
     我目瞪口呆。
     七爷道:“现在关键是比赛方式完全由日本人决定,花会前半个月才通知给各酒店。对各酒店平时素质要求很高啊。”
     我点头道:“毛老板也说过了,形式是很严峻,而且我们对对手,不管日本,还是对其它所有对手,我们都一无所知。”
     七爷道:“那也不一定,这些地方我都去过,冬瓜也都去过。中国也有自己的优势,不必妄自菲薄。”
     我道:“七爷见多识广,我只是听说过一些而已,听说泰国这个行业非常发达,印度有庙妓,法国浪漫之都,俄罗斯女子做小姐是普遍情况,荷兰的阿姆斯特丹很厉害,它的红灯区是世界性都。看来濠江会有一场龙争虎斗了。”
      七爷笑道:“不是龙争虎斗,是凤争鸡斗。你听说的东西有些对,有些不对。泰国确实很厉害,我去芭提雅渡假,到了晚上,那就是女人超市,在那里,长得漂亮的女子不出来赚钱,简直就是败家子,芭提雅的街面上有四条巷子:分别是鸡街、鸭街、做同 性恋的鹅街、还有一条专门的人妖街,每天晚上,世界各地买欢客云集于此,黑人、白人、黄人,无数肉金,铸就了芭提雅性都的地位。诚实说,中国的东莞和它比,还不在一个档次上,东莞放到泰国也就二线偏弱的水准,低于芭提雅和曼谷,甚至低于清迈;印度是个穷人社会,等级社会,有大量庙妓,也有大量的贱民可以任劳任怨地做任何服务,同时印度诞生过《爱经》这样伟大的古代性爱宝典,他们有人会玩,也有人愿意被玩,实在不可小视。而且印度属于混血人种,不少人都有雅利安血统,长得丑的不少,长得漂亮的也确实不少,我甚至认为最漂亮的女人就在伊朗、巴西、印度三个地方,巴西这次也会来,她们热情开放,有原始的野味,身材火辣,是绝对劲旅。伊朗的女子太保守,,我曾经去伊朗蹲了一个月,也只是在王室的帮助下上过两个伊朗女子,可以忽略。但印度,美女遍地,又充满着神秘的宗教气息,一个个都让我想起中国楚辞里的巫女。我曾经在一个湿婆庙里遇到过一个“圣女”,她同时也是个瑜伽高手,那一晚让我回国半年内没有碰过一个女人,再也找不到感觉了。”
     我道:“三月不知肉味。”
      七爷打开了话匣子,继续侃侃道:“法国女子开放是真的,浪漫也是真的,她们对情调的控制能力,对性感服饰搭配的鉴赏力,对氛围的营造能力,都是领世界潮流的。她们天生能把激情变成艺术,中国人说三代才出贵族,你要承认,在性这个领域,刚脱离张腿拿钱初级阶段的中国小姐,跟法国同行比,整体上还是有些土。俄罗斯就不用说了,你带足钱去莫斯科。多么漂亮的女人都是手到擒来。荷兰也很强,因为政府扶植,荷兰是世界上唯一SM、同性 恋、吸大 麻同时合法的地方,嬉皮士们醉生梦死的天堂有两个,一个是尼泊尔,一个就是阿姆斯特丹。不过,跟你说的不同,他的那个“世界性都”的称呼有些夸大,尤其是那个所谓的“红灯街”基本上是骗人,尤其是骗中国人的,那只是一条几百米的小河,有百来个小姐,停着些花船而已,流行语言是“发票!”,“发票。”真正资深的圈内人,根本不去那里玩,本地人也不去。倒是拉脱维亚,这个小国不可小视,冬瓜曾经周游欧洲十五国,回来报告到,论身材,拉脱维亚女子天下第一,而且此地男女比例失调,男少女多,女子服务水准也是一流的,物价也便宜,那里是真正的男人天堂。另外越南也不可小视,曾经提出牺牲一代少女,提升国家实力的口号。水准也不在中国之下。”
     我咽了一下口水,原来觉得自己也算是洞庭湖的老麻雀,见多识广了。听了七爷一席话,真他妈自卑,我才明白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不仅仅是个成语,ORZ,我就是个路人甲,我就是棵背景树。
     七爷道:“想起在各国游玩的情景,我都有点热了。江老弟,陪我去冷泉洗个澡接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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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0-24 16:45:2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七 东南西瓜(全)
     会客大厅后面是一汪冷泉。泉水冷,冷若冰霜。
     七爷直接跳了下去,红玫瑰、蝴蝶兰、虞美人、鸢尾只是在泉边伺候着倒茶脱衣服,没人跳下去服伺。
     七爷挑衅地看着我,我摸了一下泉水,真他妈的冷,但看到七爷四十多岁了都敢往下跳,一股傻冒的勇气冲上了脑门,我跳了下去,才发现原来上面的水还不算冰凉,下半身的水都快结冰了,我为了男人的尊严坚持了十秒钟,马上不顾面子爬上岸来。才二十秒钟,加脱衣服。全身就已经打颤,发乌了。我心里咒骂自己没用,要放在明末清初,我这货色八成也就一个钱谦益。   
     七爷若无其事的呆在泉水里,哈哈笑道:“我这一辈子醉卧美人腕,醒掌天下色。够本了!只是一直有个遗憾,七大洲中从来没有在南极洲玩过美女。于是,我泡了一个中国科 学院四十多岁的地质学女博士,她经常去南极采标本,我又修了这汪冷泉,天天在这里锻炼。这本来是天然的冷泉水,我又在下面最深处放了一些冰晶。只有这样,以后到了南极后,才能实现我最后的梦想。”
     疯子,我心想,毛老板说得没错,我确实不是做大事的人,这个疯狂的世界,确实只有偏执狂才能成功。
     七爷道:“虞美人,你不是发短信来说很想爷吗?下来陪陪爷啊。”冰儿尴尬的笑笑没有回答。
     七爷道:“去,找西瓜来。”
     十月了,还想吃冰冻西瓜,好雅兴。我已经冷得不行了,鸢尾主动用身子贴着我,才感觉暖和了一点。
     过了一阵子,一个好丑的女人过来了,估计有五十岁了,在延庆山庄能遇见这么丑的女人,实在是一个奇迹。
     红玫瑰、蝴蝶兰、虞美人、鸢尾却一齐鞠躬道:“席老师好。”
     七爷笑道:“西瓜,下水来陪我洗澡。”
     那个席老师缓缓脱了衣服,一身赘肉,长得人见人怨,鬼见鬼愁,完全违章了。她跳下了冷泉,一声不吭的游到了七爷旁。
     七爷对我道:“这是西瓜,还有一个南瓜去朝鲜接罂粟了。东瓜、西瓜、南瓜是我的三羽翼,别看她不起眼,她以前可是一个高干,正厅级地级市的书记啊!”  
     我在延庆山庄两天里见了一辈子都没见过的怪事,也不多这一桩了,但也脑袋短路了几秒。
     西瓜对我道:“小兄弟,你那个家华我去过,有两个姑娘有点意思。七爷,还讲那些事干吗?什么市 委书记,正厅级干部?生命是DAN G的,收入是老公的,财产是儿女的,成绩是领导的,身体是情人的,只有缺点和错误是自己的。我现在就是山庄的培训师,是七爷的灭绝师太!”
     七爷道:“哈哈,西瓜你算是觉悟了,做干部有什么好?说真话领导不满意,说假话群众不满意,就天天说点套话和笑话。远不如这山里面清爽与自在。对了,瀚海精阁、八路公馆、和平里会所同意合并了吗?”
     西瓜用毛巾给七爷擦着背,七爷顺手摸了一把西瓜前面的小西瓜,我迅速发现了七爷的一个优点:不挑食。
     西瓜道:“和平里会所和瀚海精阁都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八路公馆的李爷比较难归拢。八路公馆自认是天上人间之后京城最火之地,李爷又是太子帮的人,基本上难以买通,走黑白两道都难解决。”
      东瓜道:“席姐说得不错,我曾经和李爷打过交道,他连覃煌覃爷都不放在眼里,说覃爷就一倒插门,根本算不上海里的,认为只有他这样苗正根红的才算红旗下的蛋。山庄要归拢他,确实有难度,弄急了可能两败俱伤。”
      虞美人冰儿道:“那个李爷我陪过,是个变态,喜欢把把人家关到狗笼子里养着。我们圈子里的最怕的就是两个人了,香港的刘銮雄和北京的李爷。李嘉欣、关之琳、蔡少芬、吕丽君都被刘銮雄的虐待过,其实没有报道过的女星还有很多。有一次,刘老板还在关之琳下面塞了两个高尔夫球,后来取不出来,去医院动手术,弄得那几天的娱乐报纸都脱销了。但刘銮雄虽然虐待女人,至少对女人出手大方,关之琳那晚就得了两千万,一个高尔夫一千万。李爷就不同了,他家的马桶都是金的,但打发我们都是万把块钱。还要我们跪着接钱。不过,七爷你不要和他斗了,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西瓜道:“是啊,七爷,我们已经能够收拢北京的三家,犯不着再和八路公馆斗气了。李爷毕竟是我们的邻居,又跟红道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没有必要招惹他了。”
      七爷看了一眼冬瓜,冬瓜道:“李爷,席姐说得在理,人在江湖,讲究的是花花轿子人抬人,我们山庄就和公馆井水不犯河水好了。”
      七爷冷冷一笑,语重心长道:“冬瓜、西瓜,你们都误会了!我记得我给你们的命令,是归拢其它三家,这次来也是商量怎么归拢的问题,不是商量要不要归拢的问题。这三家包括八号公馆吧?”
      西瓜、冬瓜低了一下头。
      七爷道:“我对李爷有多少关系没有兴趣,我只对他加不加入我感兴趣。”
      七爷抬抬手臂,扬声道:“你们应该告诉我的是,有怎样的归拢他的计划。我给你们二十分钟,好好想想。红玫瑰陪我去紫霞洞里睡会。鸢尾,你不是老缠着我谈文学吗?你帮我陪陪江磊好了,他是搞这个的。”
      说着从水里钻了出来,就这样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赤裸裸地往冷泉后的山洞里走去,大家也没觉得怎么不对,红玫瑰在他侧后两步远的地方,还是满脸冰冷地紧紧跟随着。
      鸢尾趴在我身后,调笑道:“二十分钟够吗?”
      我对着她耳朵吹了一口气:“我这人很有时间观念,一日就是一天,一天就是一日。”
      鸢尾道:“那,我们去牛栏里打野战吧,鸢尾想看看牛会不会飞起来。”
     我忍不住摸一把鸢尾的脸蛋,真如鸡蛋清般白嫩。东瓜和西瓜已经在焦头烂耳了,还是做毛老板的手下好。我心想。
      七爷有些疲惫地走了出来,红玫瑰趴在他后面帮七爷梳理头发,蝴蝶兰忙跑去泡茶,虞美人一脸淫贱地蹲在地上帮七爷疏松着大腿内侧。
      冬瓜道:“七爷,我想到了,李爷在天津港有笔汽车生意,牵涉到走私,或许我可以找到海关截下这笔货。”
      七爷道:“那笔货值多少钱?”
      冬瓜道:“七十多辆豪华车,大概五千万左右吧,可能三天后到港。”
      七爷皱皱眉头,斩钉截铁道:“以后开会,不准使用或许、大概、可能、应该这一类的词。我要准确数字,另外你找海关的谁?他为什么会帮你?李爷会找什么样的关系应对?你的后续方案是什么?”
      冬瓜抹了一下汗到:“找的是海关总署的马副署长,另外北京青年报和天津晚报的记者可以提前通知几个,我们山庄下属的葡萄酒厂是这两份报纸重要的广告商。如果不成,通知公安局的何局长,到了北京再截货。李爷会去找军区帮忙,以军用物资的形式运输,那我们就......”
      西瓜道:“军区的人我认识几个,我会提前去打个招呼,该送钱的送钱,该恐吓的恐吓,他们有几个首长也是山庄的客人嘛。比较棘手的是总参的王少将,他是李爷的把弟兄,好在他正在晋升中将的节骨眼上,我去找一下军法处的赵检察长,只要事情有闹大的苗头,以他的性格,一定不会出头。”
     冬瓜道:“席姐说得对,中纪委的也可以通通风,现在他们也憋着股气要捉两条大鱼的......”
     七爷摆了摆手,道:“具体怎么执行是你们的事,就不用讲太多了。还是老话,要人给人,要钱给钱,我只要结果,做成了这件事,年终奖金我是不会小气的。”
      七爷道:“冬瓜,其实人是一种很容易控制的动物,因为他们会贪婪,会恐惧。我从来不怕谁,是因为七爷从来不高估人性。”
     冬瓜道:“要是南瓜在就好了,他最会算计人了,这一方面,我还是有点差距的。”
      七爷道:“有差距就学。谁都不是一开始就浑身是刀的,被砍多了才会坚强。对了,南瓜、罂粟他们回来了吗?”
      西瓜道:“没有,对了,我收到了他们的电报。因为朝鲜形式现在比较复杂,高局长要罂粟花在金家多呆一阵子。”
      七爷低头沉默了会,道:“罂粟如果赶不回来,损失就太大了,我情愿不要八号公馆,也不愿罂粟花关键时刻到不了澳门。”
  我心里暗道:这个罂粟就是五花十草之首了,不知会是什么样子。
      冬瓜道:“我给南瓜发电报,催一催。”
      七爷扬了扬手:“算了——高局长的事要紧。”
      七爷转过头来对我道:“江老弟,就这样吧,我在延庆这深山老林里遥祝毛老板一统东莞,二十天后,我带着山庄老小和京城联队去广东与你们会合。那是,日本人的比赛细则也发下来了,我们再做下一步的磋商。”
       我道:“能不能让其他场也先去广东?毕竟他们也有可能是助力。”
      七爷道:“别婆婆妈妈了,如果是内奸怎么办?北京加东莞,够了!”
     
       山色如黛,一抹斜阳,照着延庆数百里坚硬的江山。
       山的中间,是个好大的水库,好清的浅水,傍晚,所有的山庄的女人都在水库的沐浴。上百个全裸的女子,温柔了天地。
  他们在水中洗头,沐足,嬉戏,打着水仗,一个个容颜甜美,曲线动人,但奇怪的是,却让人没有什么邪念。人回归了自然,也就没有了掩饰,没有了虚假,没有了诱惑,没有了背叛。只有青春和美好,堂堂正正地裸露在天地之间,连冰儿也只是个年青的女孩子。
  冬瓜道:“江老弟,你爬在树上干吗?脱光了也去游泳嘛。这种天浴在国外很流行。”
       我才看到冬瓜赤裸裸地走在山路上,连片树叶都没带。我赶紧脱光了,只带了一片树叶。
      我道:“冬瓜老兄,这次来北京,我算是开了眼了。你们这里的会员卡怎么开?以后我还要来玩玩。”
      冬瓜道:“这个容易,西瓜主管的,每年八月八日可以办一次,审查完资料后,就可以发贵宾卡。年费是八十八万,每住一天八万八,食宿和所有费用都包了,你看那个河里,想谁陪你都可以。”
      我咽了一口水,道:“这么高端,消费的人不多吧?”
      冬瓜道:“每年想来办卡的人都很多,当然我们会收集资料打掉不少。今年是新客户最少的一年,因为申办那天正好在开奥运会。”
       我道:“这么多美女,都从哪里收集的。这平均素质也忒高了点。”
       冬瓜道:“这事是南瓜负责的,我只负责淘汰。你是行家,你看看,这里没有歪瓜裂枣吧?”
       我道:“那南瓜也太厉害了。”
      冬瓜道:“这也不是南瓜厉害,是钱厉害。他每年都去北京电影学院、各地市选美比赛组委会蹲点,亮亮山庄的待遇,都有大把美女扑过来,弄得我这淘汰人的苦命人儿累个半死。你知道吗?每年电影学院毕业能找到工作的只有百分之七,能混成虞美人这样的,已经算是万里挑一,凤毛麟角了。我见你看虞美人的表情,就知道你听过虞美人的绯闻,说不定还鄙视过她。其实她真的很不容易,谁在那个圈子里都得这样。导演勾勾手,一个小丫头就得从把剧组从定盒饭的到投资的老板伺候个遍。虞美人算混出头了,只要伺候大人物了。那些张得漂亮又没机会演戏的,我们山庄就只好有选择的接管了。”
       我摇摇头道:“潜规则哪里都有啊。延庆山庄都是从这些地方选人,我们是从东莞的工厂选人,覃煌覃爷说得不错,名声在东莞,高端还是在北京啊。”
       冬瓜道:“那是,北京怎么都是最牛的。北影、北漂、各地市风起云涌的各种选美小姐,她们最后去哪里呢?都成为明星,哪来得那么多明星?都嫁给豪门,哪来的这么多豪门?就说北影吧,那百分之九十三找不到片子拍的也要吃饭不是?你让她们去做售货员,赚一千五一个月,被逗了,她们没见过世面前还有点可能,现在,能这么选择的比滇金丝猴只少不多。江老弟你吃惯了肉让你吃素你也不干是不?能来山庄跟最高端的男人玩玩,赚够一辈子的钱出去,是很多漂亮女人最好的选择了。”
       我和冬瓜走到水前,所有女人都笑了,莫名其妙的笑,好像唐僧等到女儿国被笑一般。我指着一个浑圆的裸体道:“那个女人怎么这么眼熟?”
        冬瓜道:“北京电视台的主持人啊!”
       我道:“啊!?那个不是小冬瓜吗?她干嘛游走了。”
      冬瓜道:“哈哈,我这妹妹见了妹夫还会害羞呢。”
      回去的路上,冬瓜和小冬瓜送我,又是一番长途跋涉,我有点发牢骚了,“冬瓜,山庄干吗要修这么远。”
       冬瓜道:“这本来是文革时修的,为了防美帝国主义,在深山庙后面修了个工事。后来废弃了,七爷说太近的地方没有风景,就把这废庙废洞都承包了下来,还买了两个山头。你别说,就因为远,本来九十分的女人,在劳累了半天的客人眼里,就成了一百分了。”
       我回头望了眼渐行渐远的山庄,突然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就如来时一样。我揉了揉眼睛,对冬瓜道:“这七爷是什么来头?还有那个西瓜真的是市委书记?”
      “七爷的来头就不能跟你说了。西瓜是如假包换的,她虽然丑,但真的能干。哈哈,知道你还理解不了一个高干为什么要来干这一行,就像前几年没人相信大学生会卖淫一样。江老弟,所有理解不了的事情,你只要想到这行离钱最近,就都能理解了。”
      小冬瓜道:“七爷说,官场和欢场是最多故事的地方,因为这两处离钱最近!”
      我道:“这个西瓜长像......那个.......她懂这个吗?”
      冬瓜道:“长得违章了,我知道,演聊斋都不用化妆。如果不是因为这样,她早就升官了,说不定真的不来山庄了,但她真的很懂伺候男人,哈哈。辽宁省有个女干部,用两百万整容自己的臀部,呵呵,听说过吗?没听说过百度一下,已经双规了的,媒体上有。不管官场、商场、欢场还是娱乐场,有钱有利益的地方都是这样的。”
      因为我提出要看一个北京的大姑妈,到了延庆车站,我们就分手了。冬瓜故意落在后面,小冬瓜给了一个吻,说很爱我,那感觉像人民日报一样真实。但毕竟是属于我的第一个处女,我不能免俗的牢牢抱紧了她。
       “宝贝,你是我的女人,来广东看我,我带你去深圳欢乐谷玩,我想看见你快快乐乐的。”
      小冬瓜用瓷娃娃的脸靠在我脸上,仰着头吹气道:“我们这样的人,在哪个欢乐谷都很难欢乐了。到了广东你就早就该我们这样的女人忘记了。”
     “不会的”我吻着她
      “呵呵”小冬瓜显然不想谈这个问题,笑道:“其实那天我可以不伺候你的,因为你又不是会员,而且七爷说过,山庄没开封的十几个女孩,是可以自己选客的。你是我选的,知道为什么吗?”
      “我长的帅。”
      “蟋蟀的帅。”小冬瓜吐了下舌头,道:“是因为那天你进山庄时,怎么也不肯坐女人抬的轿子。我想想,迟早要给人的,就给你好了。”
       我叹了口气,佛祖说得对,善良总会有回报了,哪怕是禽兽的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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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0-24 16:46:1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八 一统东莞
      顺便去看了一下大姑妈,大姑妈老了很多,也见到了十五年没见到了大姑爹,也是垂垂老矣。
     我的家境不好,大学四年的学费都是大姑爹负担的,因此,才有缘在湖科的樱花树下放肆荒废自己的四年的青春。虽然现在不少人总结大学生涯:不是自己上了大学,而是自己被大学上了,但我还是对母校充满感激的,我发现湖科骗了我四年,但教会我的东西,可以让我在外面骗一辈子。因此,我对我的大姑妈、大姑爹也充满的了感激。
      大姑爹是如假包换的老红军,官做到了国家七机部部长,见过毛主席,现在已经退休了近二十多年,算是高干了吧?我可以保证,他没有任何架子,还真的非常清廉,穿着的还是十多年前买的衬衫,吃的也一般,每天自己买菜,菜都是大众水准,当然房子是国家分给他的,一百二十多方,其它的都不怎么样。今年她的孙女北航毕业,大姑爹硬是不肯去找关系,居然没有拿到留京指标,去了郑州一家小报社打工。对于这一代有信仰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我是充满敬意的。
      大姑爹一边做菜,一边问:“小磊啊,一切挺好吧?还在教书吗?”
      我说:“还好,在一个教育公司做培训。”
      大姑爹道:“好,好,国家的教育事业是非常重要的,你要好好干,耐得住清贫,现在你身在沿海发达地区,外面有一些资本主义腐朽的东西,你要学会抵制。”
      我低头道:“嗯。”
      大姑妈道:“哎呀,小磊一向都是好孩子的,老头子你放心吧,不会受腐朽东西影响的。”我帮忙切着姜边,心道,那当然,我是专门腐朽别人的。
       大姑妈拿出毛巾,给姑爹擦了下汗,这两口子相濡以沫一个甲子了,真让人羡慕。
      我姑爹一辈子就我姑妈一个女人,像东莞ISO这样的服务,应该听都没有听说过,但,那重要吗?论享受,姑爹比不过东莞的一个土老板,甚至比不过我,但他南征北战,为人民谋福利的人生价值,是混在红尘的我们可以比拟的吗?我们在灯红酒绿里,肆意追寻着器官的刹那满足,但,那真的有这两口子手牵手买菜,然后清茶淡饭的慢慢聊天来得幸福?
  
      到机场时,时间还早,随便去了旁边一条巷子闲逛,心里还在想着延庆山庄八十八万的年卡,天浴,美丽的小冬瓜,高雅的电视主持人的裸影。一想到这一些,刚在大姑爹家受的教育消失得一干二净,我很惭愧,我是一个没有信仰的人,如果有,我信仰快乐,信仰自由,我是一个感觉主义者,一个人生的印象派画家。
      心里还在想着冬瓜嘴里并不昂贵的八万八一次的消费,走着走着,不对了,两边居然站满了浓妆淡抹的大妈,我乐了,大水冲到龙王庙了。怎么也要看看这京城的站街女人。
      一个四十来岁的,抓住我的衣领道:“三十块,来不来。”
      旁边一个三十多岁,还有几分姿色的抓我道:“三十五,去我家,好不好?”
      我摆手拒绝后,另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低着头,用明显粗糙的手,扯住了我的衣袖,说出了一个让我永生难忘的价格。
      “十五块好不好,帮帮大姐。”
       我没有回答。
      她脸红了,觉得自己有些过分,道:“十五块,送你个六块的快餐。”
      我抓了一下头发。
      她着急道:“不能再便宜了,要不,你给二十,我送你快餐后,还送你个A片。”
      这就是北京,刚举办过奥运会的北京,中国的首都,一个长相勉强的中年劳动人民,做一件被家人鄙视的事情的价格!
      她对我说,她有个年龄和我差不多大的儿子,整天找不到工作,就喜欢玩游戏。
       我给了她二十块钱,只吃了个盒饭。她不好意思地用自己并不丰满,而且下垂的胸部,强行塞在了我手上,我从来没有这么零距离的感受到,性行为是如此让人难堪的一件事情。在延庆山庄、家华酒店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圈子,一个更大的圈子,里面有无数人在挣扎,在讨生活。
      飞机上有个空姐真漂亮,丢到延庆都不寒碜,我盯着她大腿三个小时,就到深圳了,再打的到东莞,天才完全黑完。月亮像昏黄的手电筒,把这片黄色大地照得更黄了。
      我跟毛老板做了简要汇报,告诉卫哥北京的形式,还有七爷的打算。
      毛老板皱眉道:“七爷这么做很得罪人啊,他有这么强的实力吗。”
      我道:“据我观察,七爷的实力强得有些夸张,现在没有什么好办法了,我们只有尽力统一东莞四席,选出自己的参赛人选,等待延庆山庄南下会合吧。”
      毛老板点头道:“东莞的四家已经同意联合了。”
      我喜道:“这么快,看来中国人觉悟还挺高的啊!”
      毛老板叹了一口气道:“江磊,你还是有点......有点书生气。你以为生意场上的事情是可以靠人的觉悟解决的?盛唐欢乐宫同意联合,是因为他的老板以前欠我一个人情,这一次我又保证他在清远的小煤矿能拿到安全生产证,为此,昨天我去广州官场上送了一百四十万;魅力湾肯联合是因为我保证利用自己的关系,帮助他当上东莞工商联的副主席;至尊金肯联合是因为我把我虎门的玩具厂送给了张老板。
      我惊道:“虎门的玩具厂?!那是卫哥您......”
      毛老板抬起了手,阻止了我的话,看得出他有些消沉,这个厂子是卫哥辛辛苦苦创业时的成果,当时,草创此厂时,当地还是一片荒草,卫哥不知跟多少黑白两道的人斗智斗勇,甚至在无数税务工商消防卫生的为人民币服务的公务员面前,装过孙子,才有了这个有比较稳定业绩的中型厂子。这次居然把心血送人了。
      毛老板苦笑道:“不当兵后悔三年,当兵后悔一辈子。我当了几年兵,人就一辈子变傻了。”
      毛老板喝了一口茶,道:“我也不知道对不对,还没有开始花会,就为了覃煌的几句话,花了近千万了。我是一个被军队洗过脑的人,呵呵,也好,人总得有傻的地方才叫一个人!钱是王八蛋,没了我再赚。我是真想做点正事,做点大家觉得傻的正事。”
      我敬佩地站了起来,伸出大拇指:“卫哥是纯爷们,我佩服。”
     毛老板叹气道:“算了,我赚的钱够多了,如果都能留下,奔到福布斯榜前百位都有富余。反正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本来就是用来花的,只要花会能成功,我的酒店我的桑拿还在,我就不惜一切代价。江磊,花会你一定要努力啊。”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感觉花会真的跟我也有关系了。
     回到房间里,接到笨笨狗的电话,接着笨笨狗的手机又被红姐抢了去,红姐在电话的那一端千恩万谢的,说要带着笨笨狗来家华送点东西给我和毛老板。我道:“这么晚了,不用了吧。”
      红姐哽咽道:“不行,毛老板为了捞我们,送了两辆别克君威给派出所,否则我们要在看守所过年了。”
      我赶紧跑去找毛老板,毛老板道:“有一辆是我早答应区长的,与你没有关系。另一辆确实是我为了帮你,捞你那个笨老婆的。你真的以为你写两首破诗,派出所就会放人?你太高估差佬们的雅兴了吧?”
      我一阵羞愧与感动,三十万对毛老板不算什么,也就是桑拿部两三天的房费钱。但,你也要老板愿意给你出啊?我在教育公司的时候,那个老板给过我一个七千元的年终奖,他念叨了整整一个春天,还做为自己关心职工的典型事例写成了述职报告,后来还想在佛山日报打广告,借此来表达自己公司福利有多好,自己对职工有多体贴,只是广告费太贵而作罢。
      我心里暗想,从此之后,怕是真的要为家华好好工作了,我就是卫哥的铁忠了。
      卫哥拍拍手足无措的我道:“一点小事,不要放在心上,送车反正也是搞好警民关系。哦,对了,还有两件小事:花会的人选要尽快确定,还有李鹰虽然败走了,但他确实是一个人才,我现在安排他在我开的一家沐足里做事,希望你能不计前嫌,让他回家华辅助你,没有问题吧。”
      我涌起一阵不详的预感,道:“没有问题,只是——李鹰怕不是辅助别人的角色。”
      卫哥道:“江磊你一定不要小气,我还是那一句话,你替代不了李鹰,李鹰也替代不了你。李鹰就是胸怀狭窄,容不了人,才走到这一步的。希望你能引以为鉴。”
  
      走在回去的路上,望着跟我打招呼的囡囡,突然有些冲动,估计是被那甜甜的空姐一路上刺激了。走到三楼,正好看见朝天椒要下去吃夜宵。我一把搂过她,把她掠到了套间里。
      朝天椒睁圆了眼睛,像熊一样盯着我,道:“你——你不找楚妖精吗?”
      我摇摇头,道,“就你了。”
      朝天椒高兴了一下,跳起又停下道:“你真的不找楚妖精,楚妖精不是你大学的情人吗?”
      我摇摇头,这都哪跟哪啊。朝天椒指着我道:“骗人。家华都知道就是。”
      我无言以对,朝天椒道:“那你为什么不找白素素呢?哦,她在上钟。她是你兄弟的女朋友对吧,听说她给你送了十万块钱,是这样吧?”
       我咽了口水,道:“胡说八道,谁讲的?”
       朝天椒道:“呵呵,就当我胡说八道好,都是这么传的啊,江磊,老乡,为了花会我也可以出点钱啊。”
       我已经不想回答了,把她狠狠抛在床上,反正八卦无处不在,真相越抹越黑,娱乐至上。
       我撕破了她的黑色网袜,我发现,我白天是印象派,晚上的野兽派。
      朝天椒娇咛一声,调整好灯光,她的身材是天后级的,可惜喜欢吃辣,脸上有点小豆豆,灯光一昏暗,这位湘帮老大的弱点就被完全隐藏了,顿时国色天香。她不脱高跟鞋,将脚尖绷直,两腿张开,搭在床沿,轻轻晃动,白色透明的蕾丝低裤,显得如此性感
      朝天椒解开纽扣,伸了个懒腰,道:“来吧,都是中国人,不用讲素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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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0-24 16:46:5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九 东莞邪足(全)
     东莞联队一旦组建,就将是业内最激动人心的一艘巨型航母。卫哥说,江磊,后勤补给我负责,船员的选择由你负责,情报工作由李鹰负责,训练由你、李鹰、家华四娘一起负责,如何。
     我答应道:“没有问题,我和李鹰虽然有过冲突,但那属于在一个锅里捞饭吃,筷子和勺子的相撞而已,属于人民内部矛盾。在外部强敌面前,我相信我们俩还是可以联合一战的。”
     卫哥高兴道:“那就好,就好。只是——只是李鹰毕竟败在你的手下,他又是这行的老人,就这样回来,面子上过不去。你能不能给卫哥一个面子,亲自去沐足店把他接过来,一来可以体现你江磊的大量。二来也可以给李鹰一个台阶下。也可以给你们以后的合作打下个良好的基础。”
     我想了想道:“可以。”说实话,在这么大的压力面前,我还真希望有一个工作狂能帮帮我。
     卫哥悠悠地望着窗外,脸上浮现出真心的笑容,道:“江磊,相信我,我们三兄弟齐心合力,是能做出一些事情的。”
     李鹰这人的实力和分量,卫哥最清楚,坦率说,除了有些小心眼和得理不饶人的张狂外,李鹰这人还是很有水平的。敬业,知识丰富到变态了,对东莞乃至日本所有名气的大场,每个囡囡的优缺点都了如指掌。而且长得也人模狗样,走路永远的挺拔的身躯,头永远是高抬着的,皮鞋上永远找不到一点点灰尘。是个有气质的流氓。
     我属于剑走偏锋型,在人性心理的把握,女人艺术感觉的培养,包括闺房游戏的剧本设计、古代风月文学的研究方面有些造诣,属于有品位的色狼。
     卫哥就不要讲了,初中文凭,却把《资治通鉴》看了两遍,在珠三角这个藏龙卧虎的地方,混成了一个政协委员、亿万富翁,黑白两道人人给面子。属于有知识的文盲。
     一个有知识的文盲,加上一个有品位的色狼、一个有气质的流氓,准备掌舵天下最奢华的东莞黄道,面对全世界正常人民闻风丧胆的山口组,前面会发生什么呢?豪迈与不安,萦绕着我,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相对来说,人选的问题是最好办的。东莞四大场有着丰富的资源,甚至让我有种巴西国家队主教练奢侈的烦恼。家华的何晴,是肯定要带的,至尊金的长安之星是应该参加的,大唐欢乐宫的妲己,那狐狸精的模样,似乎也不在延庆山庄冰儿之下,魅力湾雄霸长安多年,想必也有自己的顶级囡囡。还有,楚妖精不带好像说不过去?白素素雪肌童颜巨乳飘眸,难道这堂堂古墓派传人,可以排除在江湖之外?把她们都带去是没有问题的,问题是谁做花魁?另外康皇俱乐部的西施,此女纯粹一尤物,怎么着也想把她弄进东莞队来。
     正在筹划着,出事了。大黑崽冲进我的房间,道:“有个汉子在外边打伤了一个客人,还要抢走一个囡囡。”
     我从容道:“保安呢?你找孙经理啊,保安他管的。”
     大黑崽扔下擦皮鞋的工具,满身大汗道:“眨眼间,七个的保安都被打倒了,孙经理也被打晕在地上。”
     我问道:“是什么来头?”
     大黑崽道:“不知道,好像是一个B牌233号的弟弟。也不知是真是假?!”
     我忙道:“通知毛老板,不,这种小事我处理,叫明姐通知齐哥过来。”我心里暗道,风月场上打打架不是什么大事,有客人争风吃醋的,有客人的老婆找上门的,甚至有囡囡彼此勾心斗角到分别请自己的狼狗狗咬狗的。但基本上会被家华的保安搞定。家华的保安月薪有两千八百元,远高于这一行平均水平。中间有好几个都是退伍军人出身,并非孱弱之辈,眨眼就被这人收拾了?
     我急忙跑去一看,孙经理和几个保安像一群刚被扔下地的西红柿,轻轻的滚着,但都没有流血,也看不出什么伤来,那个小伙子一脸憨厚的大嚷:“俺只是带走俺姐姐,你们凭嘛拦我?凭嘛拦我?”他脸上也中了两拳,明显红肿了一块。
     那233号,叫小兔子,扯着那小伙子,焦急道:“牛仔,听姐姐话,先回去中不中?姐姐在这里没有事,没有人欺负姐姐,中不中。”
     那“牛仔”嚷道:“姐(读第四声),你骗人(读第四声),俺明明看到那男人压在你的身上,还脱你衣服,你说你好不容易在这大酒店做服务员,他凭嘛还要欺负你?我打了他几下,要带你走,你店里保安还不让?你领导呢?你找他出来评评理。”
     我一听这声音乐了,这不一傻根吗?我道:“我就是领导。”
     牛仔道:“那好,领导,我带我姐走中不中。”
     我道:“你打伤了这么多人,就想走。先去派出所再说。”
     小兔子赶忙道:“江部长,这是我弟弟,他,他误会了,你放他走吧。”
     牛仔道:“是他们没有礼貌先动的手,俺只是自卫。要是俺真想打他们,他们早就废了。”
     我正准备说点什么,又有三个保安从酒店后的宿舍赶了过来,他们嚣张惯了,看见一个乡巴佬在家华闹事,二话不说就是动手。我还没有看清楚,这三位全部倒在了地上。
     牛仔一脚抬高,准备踹躺在地上的保安,临了明显收了力道:“算了,俺少林寺的弟子不欺负你们这些不会功夫的。”
     小兔子急得直哭,扯住他的耳朵,道:“牛仔,你给姐姐滚。”
     牛仔被扯着耳朵不敢还手,道:“哎哟,姐姐,好痛。俺不滚,你同俺回家。我在少林寺苦练了十年,就是要让家人没人敢欺负,我不要人欺负你。”
     小兔子跺了跺脚,急道:“那好,你去取钱买车票。姐姐这就同你回河南。”
     牛仔高兴的跳了起来,道:“我这就去取钱,你等等啊,等等啊。”说着就自顾自的跑出去,跑了几步又回来,对着我挥了挥拳头,道:“领导,你放不放我和姐姐走。”
     我咽了口口水。
     牛仔道:“你会不会卡姐姐的档案?”
     我又咽了口口水。
     牛仔道:“你会不会卡姐姐的工资?”
     我抓狂了,正准备笑,看着他握得紧紧的拳头,还有满屋子躺着的人,郑重地摇了摇头。
     牛仔高兴的大叫:“姐姐,俺去取钱,俺们回村子啊,娘可想你呐!”一蹦一跳地冲下了楼梯,这是六楼,明明有电梯,可他就是要跑楼梯。外面下着大雨,他不打伞就冲出去了。
     这少林高手真是幼稚。
     小兔子满脸不好意思,帮孙经理擦药,道:“不好意思,他一直在山上练武,以为他交的学费,真的是姐姐做服务员赚的。我也不知道他会突然来东莞看我。”
     楚妖精一脸落寞道:“小兔子,你运气真好,有这么好的弟弟,江磊,你不要为难他了。”
     我心想,家人发现做服务员的亲人原来在干这个,恼羞成怒打上门的也有,但打完了还以为姐姐是被欺负,就纯洁得有些可爱了。想放他一马,又毕竟是桑拿部的头,不可能看着自己员工挨欺负吧?是不是该找派出所的关系关他几天?
     正想着,齐哥来了,这个东莞酒店圈第一打手看了看现场,哂道:“现在保安素质越来越低了。”蹲下来,丢了两个金疮药,正要站起,突然咦了一声。
     齐哥道:“少林的高手?这是形意把打出来的效果,是少林三皇寨德建师傅的人?!”
     我道:“确实是一个少林高手,是形意拳吗?”
     齐哥一脸兴奋:“不是形意拳,是形意把,“宁教十趟拳,不教一个把”,少林寺的看家功夫。哦,你不是武林中人,是不知道的。广体武术专业的老师多次谈过,想不到,真有人能用传统功夫,打出这样的效果。”
     齐哥满脸放光道:“他人呢?叫他过来,我研究生毕业了,准备去北体读武术方向的博士,正缺少跟这种民间高手切磋的机会。”
     我道:“他出去取钱了,我准备报警,把他抓起来。你看他把桑拿部打成什么样子了。”
     齐哥道:“千万别,看在我和张小盛的份上别让他蹲窗了。要练成这样不容易啊。”
     我道:“你总不能让我刚当了桑拿部的头,自己地盘出了事不处理吧?”
     小兔子道:“江部长,你开除我好了,我再赔两万医药费,这样行吗?我弟弟不懂事,虽然二十二了,但一直在少林寺,他就是一个山里的孩子。”
     我正踌躇着,派出所来了电话,说刚抓了一个河南的“捞佬”,说他姐姐在家华做事,让我们去保他。
     小兔子当场给我跪下了,道:“江部长,不要害我弟弟,他什么都不懂。”
     我道:“真不是我干的。”
    
     我、小兔子、齐哥赶到派出所,牛仔果然坐在椅子上,一脸迷惑。警察们笑得东倒西歪。一个干警到:“误会,完全是误会,我们把他当成抢银行的了。”
     我问道:“怎么回事?”
     干警到:“是银行报的警。这家伙大雨天跑到银行去,当时一个顾客都没有。他对着银行出钱的小姑娘,莫名其妙的亮了几个武术动作,道:大(第二声)姐(第四声),我取钱。”结果那女孩听成了打劫,我缺钱。把那女孩吓得浑身颤抖,这傻孩子看到女孩子颤抖,还以为是靓女看上了他,觉得他帅又有武功,又秀了会肌肉,那银行的姑娘一紧张就报警了。
    
     齐哥和牛仔的比武,打得相当难看,反正我是没看明白,两个人一脸郑重隔开好远,你一拳我一脚的,好不容易靠近了,就是抱来抱去,推来推去的,三分钟后就握手言和了。这两人还气喘嘘嘘,惺惺相惜的,却把我对武侠的好感都打没有了。齐哥道:“要好看,必须是专业打业余的。就像刚才牛仔打你的那些保安一样。”
     牛仔道:“你的功夫可好,是练散打出身的,还练过孟村的八极拳吧?这拳最是刚猛了,但再打几百招,你还是会输。”
     齐哥道:“那可不一定。我拿过省散打冠军哦。”
     牛仔道:“你刚猛有余,而收缩不够,再打体能就有问题了。”
    
     我突然起了爱才之心,又突然觉得此去濠江花会,要跟山口组打交道,说不定有些危险,要是能带着个少林高手防身,至少心里感觉安全很多。
     我问:“牛仔,你还要回去练武吗?”
     “不了,俺已经出师了,在少林寺俺也可以排在前五位了。”
     “那你想不想找个工作赚钱?”
     “想,怎么不想?你要给俺介绍工作?不过,俺可没钱。上次俺就被骗了一百块中介费,帮别人白搬了三天的沙袋。”
     我笑道:“这样啊,明天起,你来家华酒店保安部报道,薪水五千块,主要是随身保护我和酒店的老板,中不中。”
     牛仔道:“中是中,只是一年五千块是不是少了点?”
     我道:“一个月五千。”
     牛仔愣了会,道:“中!不过俺姐姐还是要回去,这里有坏人欺负她,俺怕控制不住自己失手打坏了人。”
     正合我意,打伤了保安,总得处理点人吧,你姐姐就开除一下好了,反正她干这行的,换个酒店照样可以找饭吃,要是回到河南什么的,以她在家华学到的本事,说不定就是当地的红牌了。
     当晚,我带着牛仔走进了名流沐足,李鹰已经在大堂前等我。
  李鹰道:“江老弟,离开家华后本来准备退出江湖的,但毛老板把我骂了好几天,又强行把我流放到这洗脚店培养洗脚妹。这段日子我天天反省,觉得老哥我确实胸怀狭窄了点。只是,哎,世上没有后悔药吃啊!”
      我忙道:“李兄过责了,舌头和牙齿难免有相闯的时候。我也有自己不对的地方,李兄海涵啊。”
      李兄一脸感动的神情:“难为了江老弟宰相肚里能撑船,还能到这小店子看望我。老哥很受感动啊,对了,您今天没有什么公事吧?如果没有,老哥做东,请你尝尝东莞的洗脚技术。”
       妈的,这戏演得,我来这里干什么你会不知道,不知道你会在门口等着?
       我一脸真诚道:“我是来接李兄回家华的。李兄在这个小地方实在屈才了,还是到家华去吧,毛老板,我,和整个酒店都离不开你啊。”
      李兄没有回答,用太息的眼神望了眼远方,那表情叫个销魂。道:“这事情慢慢再说,先去洗个脚吧。这位是?”
       “新来的保安牛仔。”
      李鹰轻轻哦了声,做出一个一并请的手势。李鹰一向蔑视劳动人民,都写在脸上的。
      走近沐足房,我就感觉到气氛不对,那昏暗的灯光,那裸体的画册,怎么看都写着暧昧的味道。
      李鹰道:“老弟,这里的沐足有三种,四十五的才人沐足,八十五的贵妃沐足,一百八十五的皇后沐足你要哪一种?”
      我奇道:“我对沐足不是太熟悉,它们有什么区别?能具体说说吗?”
      李鹰得意道:“四十五的就是中药沐足了,手势应该是很不错的。贵妃沐足和皇后沐足是东莞的特产——邪足。贵妃沐足技师半裸服务,皇后沐足技师全裸服务。”
      我愣了会,我对洗脚这项活动不陌生,大四那年就充满好奇地去湘潭的一个洗脚店腐败过。后来江湖上应酬唱和,也免不了洗个脚什么的。但洗脚就洗脚,这个还能来邪的?
      李鹰道:“就安排个皇后沐足好了,只是江老弟,你我都是行家,见惯了大场面。这个小地方自然是不能和家华想比的,就当是吃个风味小吃,别见笑啊?”
      我轻轻点头,心想那是,能一个钟赚四百的,没有道理来赚一百啊。
      李鹰走出了房间,顺便把牛仔带到了另一个沐足房。
      服务员单膝跪着倒了杯茶,放了点水果,很快就走来了四个技师,全部穿着白色的内裤,套着低胸的红色透明纱裙,长得也都还行,虽然基本进不了家华,但走在街上也不磕碜。见到我一起九十度鞠躬,乳沟都飘荡在粉红的灯光中。
       我打着哈欠挑了个稍微清醇点的。其它三个一齐告退,临走整齐得说道:“请慢慢享用我们的技师,爱生活,爱名流。”
       娘的,口号都来了。这个李鹰,还真有点意思。
       那女子就开始跳艳舞了,衣服一件一件脱掉,这玩意儿我见得太多,但同样的事情,在装着透明玻璃的沐足房里出现,感觉就完全不同了。这技师抚胸弄臀了会,跟家华是一个风格,跳出一些香汗后,就搬来一个小凳子,把我的脚上鞋袜脱了,温柔地放入药水里,轻轻洗了起来。一会儿后,用着捏、顶、揉、挤各种手法,按摩着我的脚部穴位,手法还真的不错。洗脚的女人长得都不算很好看,但正因为这样,还真有点邻家妹妹或糟糠之妻的感觉。洗好后,她帮我擦干,又将我的脚移到自己胸上,让我的脚趾正好夹着她的红点点,技师抬眼对着我使劲的放电,真让人有做大爷的成就感。
      我想起了在家乡益阳读高中的时候,在街上听到几个踩慢慢游(人力车)的男人一脸愤恨加向往的聊到,知道吗?资江河桥脚下有美女洗脚,一千块钱一次。不知怎的,听到这话我莫名兴奋。男人内心深处,都有些大男子主义,你别否认,这种腐败生活就是多少男人的追求?柏杨说,中国男人都有皇帝梦。皇帝梦是什么?具体一点不就是这些东西吗。大四时我才知道,是有美女洗脚,但不要一千,只要二十五,我当时觉得简直便宜得难以置信,于是省出半个月的早餐钱,战战兢兢地去爽了一把。只是想不到现在居然有了美女全裸沐足,还能把你的脚抬到自己的胸上。
       洗了会,技师的手移到了我大腿上,在三角地带摸来摸去的,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当然是很有礼貌的了。技师没有任何阻抗,我们零距离用手交流了会。技师开始扒我的裤子了,居然用嘴扒我的裤子,埋着头直接从腰部拉到脚踝上,手还在我胸前拨弄。彻底起飞了,技师亲了一口,笑道,小弟弟不乖啊,姐姐帮你降落。
      我高兴地拿出了个小雨衣,技师摇摇头,道:“邪足规矩是不能做的,但可以用手帮你放出来。”
       我道:“皇帝沐足了都不能做?”
       技师笑道:“如果是贵妃沐足是半裸,而且只管起飞,不包降落。所以其实很少有客人选。”晕,这不等于包杀不包埋吗?
       正在享受,突然听到外面杀猪般的叫声,接着就是牛仔发疯了敲门声。
        我赶忙盖上毛巾,牛仔一脸被惊吓的表情,走了进来,一只脚穿着沐足房的拖鞋,一只脚没有,两只腿打摆子一样抖着。牛仔道:“江......江哥,她......她脱.....我裤子。”
       李鹰站在身后,一脸震惊。后面还跟着个小姑娘,满脸委屈。
      小姑娘愤怒地用毛巾抹着脸上的洗脚水,估计是牛仔被吓跑时一招少林连环腿,踢飞了洗脚盆。
       那小姑娘道:“哪有这样的大哥啊,一进来就自己脱鞋自己洗脚。我一摸他,他就打冷颤,还双手握着拳头护着自己的脸。”
       我脸臊得通红,堂堂一个东莞桑拿龙头的掌柜,带出来的人也太不上台面了吧!李鹰震了会,哈哈大笑道:“江老弟,雅兴都被破坏了吧,别跟下面人生气,我们就去大堂聊聊吧。”
      我瞪了牛仔一眼,牛仔满脸不知所云。
      在沐足店大堂,李鹰道:“我还是不想回去,在这个沐足店,压力小多了。不是我吹牛,邪足全国只有东莞有,而且算来算去只有几十家。但做得好的除了常平的金地锋等寥寥几家,就是兄弟打造的名流了,我在这里挺舒服,我准备让这成为沐足业的标杆。”
      场面上的戏还没有演完啊,你会愿意放弃五星级宾馆窝在沐足店?我心道。我马上一脸真诚地站起,道:“李兄,家华需要你,花会需要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今天你一定要答应我回去。毕竟,我们要面临一场大赛,毛老板和我都认为,没有你不行啊。”我故意说得声音洪亮,名流大堂很小,估计全店的人都听见了。
       李鹰犹豫道:“这——既然江老弟看得起,那我就勉为其难吧——只是,首席培训师我是一定不做的了,我只是回去帮帮忙,这样可以吗。”官场和青楼都属于演艺圈,做戏就得全套,还要东莞ISO系统监督,这叫戏比天大,职业道德。
      我一脸为难道:“那怎么行——既然李兄这么坚持——那就委屈李兄了。”
       李鹰爽朗地笑了起来,时近傍晚,李鹰拍拍手,服务员上了两道菜,李鹰道:“江老弟请,试试我们名流的手艺,不吹牛皮,这菜虽然简陋,但五星级酒店那些千篇一律的特级厨师还做不出来。”
       我咬了两口,顿觉得两颊生香。
       一道是一个好大的生蚝,蚝肉雪白,上面留着点红色辣酱。服务员道,这菜叫做“初夜”;我眼睛一亮,实在太贴切了。另一道菜叫好逑汤,由鲜花、荷叶、竹笋、樱桃,一对鹧鸪鸟组成,我一听菜名就明白了,这是取“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之意。只是关雎难找,以双宿双飞的鹧鸪代替。我尝了口,半天回不过神来。想不到这小小沐足店,藏有这样不俗的厨师。
      李鹰道:“这菜在哪里都是吃不到的。说来好笑,这是我们店一个叫阿楚的技师,做的私房菜,这人甚是好笑,一过来就要888号的牌子,比何青都多一个8,结果伺候客人的技术一塌糊涂,却做得一手好菜,川鲁粤淮扬,闽浙湘本帮好像没有她不懂的。我就把她调去做了厨娘。江老弟要不要见一见?我知道你也是爱吃之人,要不要老哥帮你想点办法,让你把她给收了,虽然她长得远不如妖精、素素,但她是实用型的啊,专门负责给你做羹汤,也是件让男人很幸福的事啊。”我心里知道,这是李鹰给我送礼来了,但看一看那“初夜”,仍忍不住猛地点头,人间自有馋猫在,此情不关风与月。
      阿楚被李鹰叫了出来,大概是雪糕吃得太多,有些微胖,倒也算是落落大方一女人。
      李鹰道:“阿楚888,你怎么又胖了?”  
      阿楚道:“没办法啊,谁让世界上有这么多好吃的呢?嗨,没有韩红的命,却得了韩红的病。”
     李鹰道:“明天起,你就跟这江部长去家华大酒店吧,以后江部长就是你的老板,要听他的话,你在深圳欠的赌债,我会给你还清的!”
      李鹰拉起袖子,手臂上一道很长的刀疤,他道:“江磊,回去的路上小心。这个区的黑老大是东北四哥,他和我们名流沐足的人有些不对付,我的手就是被他划的。”
      我道:“找毛老板打个电话不就解决了吗?”
      李鹰道:“没有这么简单,如果我在家华,五星级酒店,涉外宾馆,他自然不敢去惹。但这种小沐足店本身就是要受黑社会保护的,卫哥再强悍,也不能坏了东莞黑道的潜规则,端了这么亡命徒的饭碗。惹急了这些货色,他们真敢干一票就跑路回东北了,就算不这样,只要每天凌晨扔石头砸坏你一块玻璃,你也受不了。所以我不能动卫哥的白道关系,只能用原始的方法保护自己的地盘。”
     阿楚还要清一些行李,我答应第二天来接她跟李鹰。 于是带着牛仔回去了,一路上,倒也没有人来骚扰。牛仔还有些心神不宁。
     我气道:“处男啊?”
     牛仔羞愧地点点头。
     我呵呵笑着,眼珠转了转,一定要把他给破了,决不能让一个处男活着走出江华,这是纪律。再说就这乡巴佬样子带去濠江,简直丢国格。
      牛仔道:“江哥,你这么看俺,俺渗得慌。”
      我笑道:“第一次带你出来,来有什么感觉啊?”
      牛仔道:“俺......俺觉得师父说得对:山下的女人是老虎。”
       我倒!
  
      晚上被下午的生蚝和邪足,激得颇为冲动,召楚妖精检查这段时间的训练情况。
      楚妖精千娇百媚地绕在我背上,道:“我是你的优乐美啊!”
      我道:“那快把管儿插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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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0-24 16:47:1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  刀光剑影
     第二天,开着公司的车接阿楚,半路上接到了一个老家的长途电话,妈妈对我说:“你是不是找了女朋友,还骗妈妈,是不是叫白素素?她怎么知道我的生日的?这姑娘很不错啊,声音好甜的,我看比你大学追的那个江林好。你啊,以后就不要给妈寄钱了,妈这个年龄也 不打算换房子了,这五万块,我帮你存着,等你结婚时妈再封个红包还你。”
     我一头雾水:“什么五万块?”
      妈妈道:“你不是让素素寄了五万块钱给我买房子吗?钱已经接到了,你跟素素说谢谢了,现在的年青人不吃老人的就不错了。还能帮着男友寄钱给老人,这姑娘真是不错。你手头也紧,做教育也赚不了什么大钱,这钱我心领了,以后就别这样了。”
     我沉默了,我九九年靠着大学扩招的运气,读了所二流大学,就一直是我妈的精神支柱。尽管这个身份并没有给她带来过任何实际利益,只有四年沉重的经济压力,不良的营养,过早的衰老。或许,还有跟街坊吹牛时的骄傲感。
      我记起曾和素素聊过,我老家是一个八十年代建好的单位宿舍,坐东朝西,冬凉夏暖,绝对违反一切建筑学原理,我和我老妈一直住在那里,赶明儿我要给她买一套五十平的二手房,我们那房价便宜,估计几万块就可以搞定了。结果,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妈妈明显很兴奋,道:“小磊,你自己还没有买房。现在又有女朋友了,你也得抓紧点存钱啊。素素说了,你有四千块一个月,你这人不嫖不赌的,应该存起来很快的。如果差一点,妈妈还有两万块老底,你先拿着吧。”
     我悠悠道:“知道了,素素给你的钱你收好买个二手房吧。我们公司在五星级酒店给高级员工租了宿舍。我不急着买房。”
     妈妈道:“别吹牛皮,说说正经的,你那单位宿舍条件怎么样。”
     我道:“很好啊。我不是说了吗,五星级。”
     妈妈道:“嗯,别吹了,你怎么不说住在天上。”
     我泄气了,道:“其实是招待所租的房子,八人一间。基本还行。”
      妈妈放心道:“这个我信,你那房子有水有电吧?”
      我拨通了白素素的电话,白素素道:“江磊啊,我知道你会打电话给我啊!是我寄的,你如果把我当朋友就别放在心上,你也知道反正我们来钱快。还我——囡囡送点钱给朋友也是正常的嘛——我又不求你什么,你要是嫌脏就烧了好了。”
      我道:“下不为例。”
      放下电话,我有些不舒服,白素素摆明了讨好我,她想干什么,花魁?最难消受美人恩,现在昆也昆了,钱也收了,怎么办?她花魁了,何青与楚观音往哪里摆?而且花会有没有人员限制?
      想着想着,车子在名流沐足前面的路口突然不动了,车前涌来十多辆摩托,一个个都带着墨镜,刻着纹身,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坏人。
      臭名昭著的东莞飞车党?不对啊,大白天的,东莞也没乱到这份上啊,而且现在还没到过年的时候啊。
      其中一个大汉一棍子砸在车盖上,道:“是李鹰的朋友吧,不想死的下来,东北四哥的人。”
     我坐在车上,有些紧张,手紧抓着手机,虽然,以我现在在家华的地位,卫哥的资源,出了事回来找回场子,问题不大,但好汉不吃眼前亏,挨了打再报复有多大意义?而且这些浑人,一没组织二没纪律的,打了人就跑路回东北了,咋办?
      一小子用东北腔嚣张道:“你别拨电话,等会120我们会帮你打的,谁让我们那旮旯的都是活雷锋呢!”
     我呼吸开始变重,但男人总得面对现实,我正准备开车门去忽悠一下他们。
     牛仔在我身后道:“江磊哥,他们是你朋友吗?”
      我差点喜极而泣,怎么把车后的他给忘了呢?都怪牛仔来的日子太短,朋友?有这样的拿这棍子敲车的朋友吗?这什么智商?
      我抓着他的手道:“不是朋友。”
      牛仔一脸笑容道:“那他们来找你干吗的?”
      我道:“你没看出来?他们是敌人,来打架的!”
      牛仔一脸落寞道:“哦,你有架打真幸福。”
      我怒道:“什么有架打真幸福,你是我的保安,你去帮我打,知道吗?”
      牛仔高兴道:“真的可以吗?娘耶,俺最喜欢打架了,只是打伤了他们怎么办?”
      我道:“你怎么这么多废话,打伤了我负责。”
      牛仔很兴奋地冲下了车,我正紧张着,他旋即又跑了上来,一上一下,两个动作快如闪电,动如脱兔,也就在电光火石之间,连下面那些东北“社会人”都看傻了,我心道:少林轻功果然名不虚传,只是他跑上来干吗?
      牛仔很焦虑道:“江磊哥,我很想打架,但师父说过在三皇寨外边打人不对的,我该怎么办?”
      我捶了捶脑袋,又像人猿泰山一样捶了捶胸,囧道:“那你这个保安是做什么的?”
      牛仔道:“守传达,送报纸啊。对了,俺也正奇怪了,为什么家华没有报纸让俺发送了,俺今天五点就起床等报纸了。江磊哥,你天天带着俺往外边玩,公家不会说俺工作不努力,算俺旷工吧?”
      我花五千块钱一个月请人送报纸?看着车下一群狼,我不禁叹息,真是不怕狼一样的队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
      下面的人等得不耐烦了,一个大胖子吼道:“咋的?忽悠银啊,下来啊。”
      我堆起满脸笑容道:“牛仔,你已经不在少林寺了,你师父管不了你的。现在你是我的人,你姐姐让你听我的话,你听不听?他们要打我,你帮不帮忙?他们都是坏人,你看,中间这个胖子,曾经到庙里面诱奸了一个尼姑,还放火烧了南少林。你师父有没有告诉你要行侠仗义?”
      牛仔大叫了一声啊!这次真的冲了出去,带着红色的眼睛和十年苦修的形意把。
      四分二十一秒,东北帮覆灭。
      十二人倒在地上,中间有个胖子,口吐鲜血。牛仔轻伤,肩膀上被铁棒砸红了一块,大腿被匕首划了道口子。
     “娘耶,这么人真的下死手啊。只可惜他们的棍法和刀法都不得要领,不对啊,这些人的武功,怎么可能放火烧了南少林?不对啊,我师叔说南少林清朝时被官府烧的啊?江磊哥,你是不是记错了啊。”
      我开着车,没有回答。
  
     走到名流沐足,李鹰见我走来,眼神里透出一丝慌乱,但一闪而隐,做为心理咨询师,捕捉一个人的神态尤其是眼神,是必修课。我心里突然打了一个寒颤,昨天李鹰说,这里有东北四哥的人跟他不对付,可能会伤害来名流看他的朋友。今天,四哥就真的出手了?李鹰料事如神?
      看见牛仔脖子上的淤伤,李鹰惊道:“你们碰上了东北四哥的人?”
     我盯着他看,好个李鹰,一脸关切地望着我。我点了点头。
      李鹰道:“江老弟别怕,我早就想收拾他们了。等会我叫几个人保护你走,顺便去新仇旧恨一起报。”说着,李鹰又搂起了袖子,上面有他昨天所说的,被东北四哥砍伤手臂的刀疤。
      我道:“不用了,牛仔已经把他们料理了。”
      李鹰很震惊地看了一眼牛仔这个保安,在他心中保安是拿八百一个月的下等人,不必放在心上,道:“还是小心为妙,这次你们遇到的只是东北帮几个人,其实他们根深蒂固,经常聚在一起的就有十多个。”
      我道:“刚才我们碰到的就有十多个。”
      李鹰看了看外边,咬牙道:“这群没用的东西——还敢这么嚣张真是可恨——这位兄弟,叫牛仔?特种部队退役的?”
      牛仔道:“少林寺。”
      李鹰点了点头,又道:“那里不是已经发展旅游业了吗?还有能打的,不是骗人的吗?”
      牛仔委屈道:“俺们少林三皇寨车轱辘派都是凌晨四点就起来练武,俺练武骨折了三次,怎么会是骗人的。”
      李鹰望了我一眼:“江老弟挺能笼络人的,牛仔,你做保安可惜了,以你的身手,跟对人会有出息的。你们等一下,我去叫阿楚出来。”
      我望了一眼李鹰离去的背影,跟对人会有出息的,什么意思?回想了一下他手臂上的刀疤,突然感觉到疑惑。李鹰手的刀疤是竖着的,跟小臂平行。但,常理来说,被砍伤的伤痕应该是横着的吧?
      我问牛仔:“李鹰手臂上刀痕是不是不对,用手臂挡刀,应该是横着的伤痕吧?”
      牛仔点头道:“那不一定。只是竖着的很少,需要比较高的武功。”
      我道:“什么意思?”
      牛仔道:“李鹰那样的刀疤,从武学上是没有道理的,因为一刀横着砍在手臂上,比竖着沿着手肘到手腕的一条线砍下去容易得多,效果却几乎一样。但有些高手为了炫耀自己的武功,故意选择难的事情做,也是有的,听说武当山的尤掌门,他用剑法就做得到,少林也有一个会龙爪的高手,好像也做得到,只是玩刀的里面......”
      打住,我制止了他,我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李鹰,黑道资源,恐吓我自愿离开,或直接做掉我给东莞新闻增加一个豆腐块?同时苦肉计,自己划破手臂撇清关系,然后濠江花会,首席咨询师,理所当然。
      而江磊,一个流星而已,东莞治安状态差的众多牺牲品之一,而已。甚至到时候,李鹰会去派出所敦促他们尽快破案的,卫哥也会帮他。
       他唯一没有料到的是,会突然冒出个牛仔。
       李鹰带着阿楚过来,笑着打哈哈。我也道:“哈哈,李兄,阿楚我就带走了,我认真的想了想昨天李兄的话,对于李兄想退出江湖,急流勇退,深感佩服。这样做确实是对的,小弟今天才感觉到江湖险恶啊!李兄你不想回去就别回去了,我也不再强人所难。今天,就只带阿楚姑娘走吧。”
       李鹰愣在那里,干笑了两声:“只怕卫哥不同意啊!”
  
       张小盛一脸兴奋跑到家华来找我,道:“牛主任过来了。你帮我安排啊。”
       我道:“什么牛啊猪啊狗的?”
       张小盛道:“就是新余钢铁厂的牛主任啊。”
       我道:“哦,就是那个忽悠了你两次要来没来的。”
       张小盛道:“这次真来了,现在已经上到东莞的火车了。”
      我道:“哦。”
       张小盛道:“你怎么不兴奋,兄弟就要发财了。”
       我道:“哦,恭喜。”
       张小盛道:“你把素素藏好啊,别被他看见,这人心理变态,素素受不了这样的苦。”
       我笑道:“我们魔兽张公子还会怜香惜玉啊?”
       张小盛道:“我爱上白素素了。”
       我道:“哦。”
       张小盛道:“我准备娶她。”
       我道:“哦。”我扑哧吐出口茶水,道:“什么?你说什么?你不是玩真的吧?”
      张小盛道:“真的,飘荡了二十八年了,想找个地方歇歇。”
      我不知该说些什么,直觉感觉不对:“神经,你想清楚啊。”
      张小盛道:“我知道会有很多压力,我不在乎,做了这一单,我就找素素摊牌。她是好人,我要救她。你知道吗?汶 川地震她捐了十万。”
      我紧张的捏捏手,这个.......该支持还是反对?
       晚上怎么也睡不着,老梦见我在山崖上把兄弟推了下去,兄弟满脸笑容,死态可掬。辗转反侧道十二点,终于有累的感觉,睡的欲望了,又接到一个该死的电话。
       杨二兵道:“喂,有没有时间,请你来长沙火宫殿吃臭豆腐。”
       我道:“没空走不开。”
       杨二兵道:“有事。”
       我道:“什么时候了,有屁就放。”
       杨二兵道:“一件坏事,一件好事,你先听那件?”
       我道:“三十岁的人,幼不幼稚?”
       杨二兵道:“好吧,先说坏事,我辞职了。”
      我清醒了会,道:“你要想清楚啊,现在找工作不容易,尤其是有编制的工作,老师这行业虽然不怎么样,但毕竟是有编制的铁饭碗。现在除了公务员和做鸭,谁都难过啊。”
       杨二兵道:“没有办法,现在职业技术学院的书实在太难教了,我本来不想教书,现在既然教了就想教好。结果他们没有一个听课的,你说干得有什么劲。”
       我道:“他们交学费没有?交了你还管那么多干嘛?你一个有编制的,在体制内混混日子,以后按资排辈弄个教学组长之类的,再捞点学生的钱多好!”
      杨二兵道:“江磊——你变了——也对,我觉得生活太现实了。现实得有点难受,我接受不了。上周饭局间,校长非让我找几个女学生来陪酒助兴,可身为教师的我怎能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呢。焦急间,我来到外面的沐浴店,见坐台的几个小姐长得挺青春的。于是上前让她们跟我走,台费按平时两倍收,唯一要求就是她们从头到尾必须说自己是湖南师范大学艺术学院的学生,不料几个小姐喜极而泣道:“大哥,你算真找对人了,我们就是师大艺术学院的啊。回来后,我就辞职了。”
      我道:“嗯。”
      杨二兵道:“我是班辅导员,我发现我教的东西永远和社会对着干,我发现我要做的工作基本没有任何意义。帮领导安排小姐,为了评估加班制造假资料,上网下载无数的心得体会,然后一本正经地讨论领导的英明神武,这基本上就是我一周的生活,一个月的生活,甚至一辈子的生活?算了,我不是那块料,我退出江湖。现在我专职炒股票,我发现,轻松多了。”
      我道:“想退出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有争斗的地方就是江湖,你往哪里退?炒股票亏了怎么办?”
      杨二兵道:“我不会亏的,我炒股还是有些天赋,也很谨慎。你是知道的,我大学就自学过金融学。完全退出江湖不可能,但我可以去一个单纯一点的环境,实现自己的价值。炒股票虽然风险大点,但在中国,是唯一不用拍人马屁的工作了吧!职业技术学院的老师,切,帮着一群不读书骗文凭的人一本正经的骗到文凭,这样的生活太没有意义。”
       我道:你的毛病是活得太认真,什么意义不意义的。算了,那好消息呢?”
       杨二兵道:“我要柳大波结婚了,下周三,所以请你来长沙。”
       我道:“恭喜恭喜,你们简直是神话,爱情长跑啊。我肯定抽时间去。”
       杨二兵道:“呵呵,我觉得我现在挺幸福的,做爱做的事,交配交的人,多好。”
      “什么做爱交配的,我听不懂,我只是觉得难得,你们两人挺般配的,柳大波法律系毕业,口才很好。你中文系毕业,虽文采一般,但人挺踏实,做实事能力很强。这叫什么来的?”我道:“这叫,女的能吹,男的能干。太般配了。”
  
      鉴于手心手掌都是肉的现实,我突然有了个不成熟的想法,让楚妖精和白素素凑一对双飞组合参加花会。这两人一个火辣,一个清纯;一个技术精湛,一个气质可人;是对互补型的组合,而且这两人单干都是天后级的人物,如果配合得好,将会发生什么?
      我将她们两个叫到了房间,第一次用组合的眼光望着她们。别说,这样一看,感觉完全不同,我的眼神开始发光:
      因为这两人在一起,一个妖娆了岁月,一个温柔了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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