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密码
 注册
搜索
热搜: 活动 交友 discuz
楼主: 十面埋伏

【转】睡在东莞

[复制链接]
 楼主| 发表于 2012-10-24 16:47:4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一  倭女东来
      一夜无眠,想着李鹰,想着张小盛,又想着杨二兵。
      杨二兵结婚对我的刺激最大,是他让我又一次发现了自己的寂寞,就像窗外连绵的雨丝。
      张小盛最让我头疼,“欢场无真爱,却多痴情债”,是这行最古老的魔咒,他和素素能否打破这魔咒?
      至于李鹰动用黑道,对于我来说反而是最好接受的事情,人在江湖,本来就应该是这样,但理解归理解,身在其中,还是让我出了一身冷汗。如果不是刚刚莫名其妙地捡了个少林高手,或许我已经成了残废,或者赶出了东莞。我望着楼下的车水马龙,看着桌面上阿楚献媚地捧出的煲了六个小时的鸡汤,第一次感觉到,在这个五星级酒店高层的位置上,浮华背后,是怎样一个烫手的山芋。我不过是一个比较重要的龙套,一个高级点的打工仔,卫哥白手起家,成为厚街龙头,经历过怎样的惊涛骇浪?北京七爷呢,是安安逸逸地就拥有了延庆山庄,拥有了巨星冰儿?要想人前显贵,必定人后受罪。或许做个普通人,也没有那么糟糕,不会有美女跪着伺候你,但还有一双勤劳的手;不会享受到帝王级的前拥后护,也不会有群笑容可掬的狼,随时准备咬你的脖子。泱泱五千年,多少帝王将相,又有多少开心长寿的?倒是广西巴马、四川乐山这些鸟不拉屎的地方,动不动就一窝一窝的出着百岁老人,如何取舍,我好像也要好好思量一下。
      窗外一看,雨下得正急,天公并不作美,但家华楼下仍然车水马龙,人真是个卑微可怜的动物,说白了都在为欲望打着工,有欲望人就会痛苦,但没欲望,人就会无聊,矛盾啊。   
      东莞的欢场的从来不缺生意,我分析了一下原因,一是男人的本能,这毋庸置疑,男人口袋有点钱,腰杆以下不会闲。二是,或许,我只是猜想,比起痛苦人更加无法忍受无聊,狂欢是一群人的寂寞?
      “卖糖啊!卖糖啊!正宗的日本优质良品。”天亮了,雨停了,小巷有个朴素的姑娘在买糖,大大的眼睛,挺柔和的感觉。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她的小巧明媚把雨都弄停了,这姑娘真会做生意,大清晨的,城管还没上班,刚下班的囡囡们又最喜欢吃零食了。
       我正准备叫阿楚去买点回来试试味道,发现她已经到了巷子口,笑得没心没肺,已经在讨价还价了。
       走出家门,看见了牛仔,非常让我痛苦的是,他居然在挑水,鬼知道他从哪里淘来了两只巨大的铁桶,从一楼接着两桶自来水,纯粹凭臂力拿着上四楼了,所有保安都面面相觑,只是被他打怕了,没敢说话。他走的是楼梯,也没有碰到几个下班的囡囡。
       我皱眉道:“在这里练功啊?!去外边的广场嘛。”
       牛仔道:“江磊哥,你也起得这么早哩,俺不是练功,俺是挑点水冲茅房。”
       我道:“冲厕所,冲厕所要挑水吗?”
       牛仔道:“江磊哥,我也奇怪了,为嘛茅房里没有水缸,茅房也不臭涅?俺山上的厕所都是俺们师兄弟天天从山下挑泉水来冲的,都没有这么干净啊。”
       我结巴了,道:“你——想做什么?”
       牛仔道:“江磊哥,不用表扬俺,都是俺应该做的,昨天晚上俺已经买了大水缸放在厕所里了,你跟俺来。”
       他举着两大铁桶水,满脸骄傲地走在四楼过道上,直接走进了培训室边的公共厕所,一进厕所,一个巨大的水缸摆在角落里。
      牛仔道:“哥,那水龙头放水太慢了,俺的桶也放不到这个小盆子里去,一楼那个总闸水龙头大些,俺觉得还是直接挑水快,呵呵,呵呵。”
      我苦笑道:“呵呵,呵呵,五星级酒店摆水缸,有创意,有创意,你有多少年没有下山了?”
       牛仔道:“十年啊,咋的?”
      我一脚踢了一下自动冲水的按钮,牛仔目瞪口呆。
      “发什么呆,快把这傻瓜水缸放下去。放这里像什么样子?”
       牛仔一声惊叫:“娘耶,这东西太好用了,少林三皇寨怎么不安涅?”
       我瞪了他一眼,他见我生气了,道:“领导生气了,俺,俺这就搬,没关系,俺有力气,俺把这六个水缸都搬走中不中。”
      “什么?六个水缸?”
       “娘耶,早知道就不买这么多了,每楼的男茅房,我都放了啊。”
  
       上午十一点,正在跟西蒙讨论素素妖精配对的细节,东东在外边一声尖叫,一群在培训室闲聊的囡囡发出了整齐的惊呼声:“李鹰?!李鹰?!李鹰部长回来了。”
      李鹰夹着跟黄鹤楼的香烟,一脸镇静地踏入了培训室,道:“江部长,李鹰前来报到。”
      我热情地握住了他的手,心想,看我怎么搞死你,道:“欢迎啊,欢迎我们培训部的元老,重归我们的大队伍。对了,你沐足店那边怎么样了?那边的技师虽然丑了点,但她们也离不开你啊。”
      李鹰一愣,打了两个哈哈,道:“我这次回来是配合江部长做事的。对了,你那个少林高手怎么样了,伤好了吗?”
      我说:“还好,以他的功夫,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如他囊取物。”
      李鹰击掌道:“对啊,对啊,我昨天就跟毛老板报告了。毛老板很高兴,我跟他说,这次江磊可是为家华捡了一个人才啊,用来保护毛老板,那是最好不过的。江老弟,毛老板不容易啊,说得好听,黑白两道都有很多朋友,换句话说就是,黑白两道也有很多仇人。我们做下面人的,应该处处为老板着想,我就把牛仔推荐给卫哥了。”
       我呵呵笑着,没有回答。这家伙,摆明了还准备搞事的,他毕竟是东莞酒店业的地头蛇,三教九流的人认识得多,如果把那傻牛仔掉走了,我还真有些危险。我找谁保护?张小盛倒会点三脚猫功夫,但特长基本在跑上,必须设个套,让李鹰钻了。
      毛老板来到了酒店,先说了些精诚团结的话,让我和李鹰握了下手,对牛仔赞不绝口,当场任命他为保安队长。
       李鹰道:“江磊,你看毛老板这么惜才,我们就不要挡着牛仔的前途了,让他跟着毛老板,保护毛老板吧!”
       我道:“卫哥,我早就有这么打算了,只是李鹰也知道,我昨天刚巧碰到了李兄的仇家,东北四哥的人,我气不过帮李兄教训了一下他们,听说东北帮在东莞人挺多的,毛老板,我还是想找你借牛仔用几天。”
       毛老板道:“四哥?他是什么东西?厚街什么时候轮到他讲话了?李鹰,你去处理一下。”
      李鹰道:“江老弟放心,这帮人我已经让派出所处理了,东北四哥,现在已经在拘留所出不来了,江老弟你用不着害怕了。”说完对着我眨了眨眼睛。
      我道:“谨慎点总是好的,卫哥,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胆子自然是小的。东北四哥不抓进去还好,抓进去了,他的党羽或者其它镇的东北帮不会都坐视不理吧,万一要报复,我就完蛋了。当然,他们的经济条件、人脉都不足以同卫哥抗衡,可是,明枪易夺,暗箭难防,如果他手下有两个头脑简单讲义气之人,又喝了点烧酒,晚上偷偷摸摸捅我一刀,又马上跑路回东北怎么办?这事在东莞不少见吧。我出了事是小,耽误了花会是大啊。”
      毛老板沉思了会道:“嗯,江磊考虑的也对,这样吧,江磊你就先带在身边吧。”
      我道:“还有一点,这个牛仔身手确实过得去,但是,他是一个纯净水级别的乡巴佬。昨天,他,他,他居然给家华每个厕所买了一个水缸,说好冲水。”
      牛仔很羞涩的低头挠着他相当缺乏的头发,几个见到水缸的囡囡哈哈大笑,我道:“这样的人确实缺少调教,我带在身边没有问题,但卫哥要带着,经常见些达官贵人的,我怕闹出些笑话,丢了卫哥的面子。”
      卫哥使劲点点头:“江磊能处处为花会着想,为老板着想,是个好员工。对了,今天你就要确定东莞四大酒店的初步名单了,今天晚上可以集合她们开个会,北京七爷已经来了电话,日本那边有了一些消息。”
      我道:“这么急?确定了比赛规则和比赛人数吗?”
      卫哥道:比赛规则还不知道,渡边他们要花会前二十天才给方案,说是由瑞士的一个什么学院制定,突击比赛,才能体现各酒店的实力。但,七爷通过国家安全局弄到了参赛人数,每个代表队不能超过十五人,这对我们很不利。因为七爷已经决定派八人参赛了,留给我们东莞的只有七席。”
      李鹰道:“瑞士里诺士酒店管理学院,她们办的《酒店服务推荐》是欧美高端最信任的内刊,嗯,东莞四大酒店,七席,人员有点紧张啊。”
      卫哥道:“还有一点,要尽力照顾四大酒店的平衡,都是一个圈子的,我好不容易弄了个联盟,但联盟很松散,关系也很复杂。如果家华人太多,其它店人太少,以后我很难说话,这个松散的联盟也会消散。”
      李鹰道:“我来组合资源吧,这个圈子我熟。”
      卫哥道:“人员组合由江磊来办,你协助训练,”
      我给出了我的腹稿:“卫哥,这样的话,就这七个人吧,何青、楚妖精、白素素、盛唐欢乐宫妲己、自尊金长安之星、龙涛悦我不熟,让她们推荐一个,再加上康皇俱乐部的西施。”
      卫哥道:“这样肯定不行,家华三席,另外三家加起来才三席,大家都有意见。而且跟这四家酒店的实力对比比起来这样的人员数量是明显失真的。家华顶多两人,最好那个西施就不要了,她就是含香吧,来家华帮过你的忙?她进来太麻烦,等于所有的东莞桑拿都可以派自己头牌来争一争,那又是一番大动作了。我的意思是四大场每店两个,到最后你们商量着淘汰一个。”
      李鹰听到西施,脸黑了半边,皱眉道:“我也觉得这个西施就不要来了,她是不错,但她不是四大场的。”
      我道:“西施必须到,卫哥,千军易买,一将难得。西施和何青都属于将级的,何青的气质或许还可以替代,但西施的体香是绝无仅有的。另外,我想带齐家华的三位,妖精素素我已经着手让她们组合成双飞配对了,全中国这种花魁级别的囡囡基本都是单干的,一旦组合起来,绝对是独特无二的风景。我想,到时候中国方面也需要多几种配备。这样也可以让节目更丰富一些。”
      卫哥想了想,道:“家华三席绝对不行。我不好跟他们老板说话了。其它的,你看着办好了,卫哥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另外,培训师也要适当的加上一些其它酒店的人。”
      这一下我痛苦了,何青、楚妖精、白素素,走哪个?我的第一反应是白素素,但我反复思考了两个小时,最后做出了一个疯狂的决定。淘汰何青!想到这,我拿水杯的手,都是颤抖的。
      从逻辑上来讲,花魁只有一个,何青是有机会的,她是我见过的最迷人的女人。但西施也会有机会得;另外龙涛悦的首席还不知道是谁,说不定也是个王牌级的高人;更别忘了延庆山庄的五朵金花,尤其是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首席,罂粟。既然这样,家华干脆大度一些,把争夺花魁这最高的荣誉让给其他酒店,这样就算多派个人,卫哥也好讲话。而让楚妖精和白素素组合起来,成为中国方面一张特色牌,以这“妖仙绝配”的素质,应该不逊色于所有的双飞了。因为毕竟花魁、天后大多高傲无比,高傲的女人总觉得自己一个人可以征服所有的雄性,这样的人多是不愿意和其他女人一起分享、伺候男人的,全世界都应该如此。以我之上马,搏敌之中马,必胜?
      还有一点很重要,但说出来有点难为情。白素素送给了我五万块钱。又都被我......我这人不高尚,我承认。
      培训师名单,我决定就要李鹰、西蒙、果冻、至尊金的小五、还有康皇俱乐部黄总手下大将六指了,六指这人我在接西施时曾跟他有一面之缘,这个人很豪气,值得一交。而且他对囡囡的服装搭配有独特的造诣。更重要的是,这个教练组阵容,我基本上可以架空李鹰了。
      家华四娘里,东东是李鹰的死党,虽然是香水专家,淘汰。翠翠无关紧要,只是会做人而已,一旦我和李鹰开战,她肯定是左右逢源的,淘汰。果冻和西蒙基本上已经成为了我的人,她们以前就和东东一伙有矛盾,现在已经被我收买。而且果冻的化妆技术、因“湿手门”下海的西蒙对性训练狂热的态度,从技术层面也是我需要的。小五在,就基本上没李鹰什么事了,六指是康皇的人,当然也不会给李鹰什么好脸色。呵呵,你回来吧,没事。
      中国人搞内斗就是厉害,我很悲哀地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再看了看窗外,那街上骑自行车的大伯,可能就在琢磨着怎么搞人事斗争呢。没办法,这就叫环境,就叫酱缸,这就叫生存智慧和博大精深。
      我把名单给卫哥看,卫哥看得一脸凝重,听我解释了半天,熟读历史的卫哥点了点头,道:“自古将帅相疑都没有什么好结果,既然我授权给你了,你放胆干吧。只是,这个名单——我真心希望你能大度点,李鹰绝对是个人才。”我尴尬地笑了笑。
  
      晚上八点,天下无双的东莞桑拿界第一次吹响了集结号。
      楚妖精、白素素、盛唐欢乐宫妲己、自尊金长安之星“甜妹”、龙涛悦花魁净净雅雅的“琴王”,康皇俱乐部的西施“含香”聚集在了一起,在小五的强烈推荐下,自尊金还派出了一个叫“毒药”的绝色萝莉,据说是九三年的,十五岁,但技术好得像“坐地能吸土”的五十岁寡妇,我有言在先,这个人留队观察。
      教练组也按我的配置要求,准时到位。除了“毒药”、“琴王”是新人,其它都是我的老部下,李鹰一见到名单,就脸色土白,找了个不舒服的借口,躲在角落里一声不吭。
      不舒服是吧,小样,老子要的就是你不舒服。
      毛老板置了开幕词,然后就是觥筹交错。含香给了我一个香吻,那感觉,全世界都是旋转的,小巧的长安之星“甜妹”,拿出跟红带,轻轻地在舞池玩着高难度动作,她是舞池的王后,据她说,在配备音乐的自由体操这个领域,在亚洲,她没有对手。附带着舞厅内舞蹈这样低难度的东西,她基本无师自通。“毒药”挺安静,正在跟素素姐姐温柔地聊天,楚妖精最是交际之花,她穿着全套OL服装,黑色的高跟,透明的丝袜,陪着“干爹”四处敬酒。
      突然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各位前辈。”龙涛悦的那个净净雅雅的“琴王”身着旗袍,宛然一笑,犹如春天开放:“小女子给各位弹首曲子助兴如何?”
       各位自然说好,龙涛悦的工作人员已经拿过来一张古琴。那琴也平淡无奇,但在琴王皓腕下弹出来,众人都听呆了。其实包括我在内,场内的大多数人对音乐都是七窍通了六窍,可偏偏这旋律就怪到能直直地打进外行的心里。琴声停了,全场的目光都对着那弹琴女子的方向,琴王道:“献丑了。”含笑打了个万福,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众人醉兮。全场欢呼,掌声雷鸣。
      琴也醉人,人也醉人,人琴合一,孰能不醉?
      突然我身后的牛仔大叫一声:“什么人,躲在这天花板上。再不出来,俺就要打你了啊。”
      这一声,是如此的洪亮,又是如此的突兀,像一块巨石,突然投降平静的湖面。让所以人都觉得莫名其妙。
      我们抬头看着天花板,除了灯光,什么都没有。我开始出汗,这呆子不是又发神经了吧。
      牛仔仰头大叫:“你出来,俺听见你了,刚才有个叫好的声音是从楼顶传来的,俺知道你是女人,俺不打你。”
      全场寂静。天花板是刚装修好不久的,平平整整,一览无遗。只有两个中山小榄买来的大型吊灯,还是透明的,藏不了人。
      “喂,你下不下来,你不下来,俺上去了。”
       上面还是一片平静。一保安轻轻道:“气性(粤语,精神病之意)”我出汗了,你多挑点水我都可以接受,这公共场合,你别丢人好吧。
        卫哥脸都黑了。
       牛仔道:“江磊哥,上面有个女人,我把她赶出来,中不中?”
       我咬着嘴唇半天,道:“中,可是在哪啊?”
       牛仔道:“砸坏了天花板,要不要我赔。”
       我望了一下房顶,凶道:“如果有人自然不要你赔,如果没有,扣你半个月的工资。”
       牛仔一脸轻松,拿起一条椅子,对着天花板一扔,天花板砸出了一个窟窿,奇迹出现,上面超级狭窄的空间内,一个穿着深蓝色衣服的女子,带着面纱,跳了下来。
       全场惊呼,女子疯狂逃窜,速度之快,让我觉得不可思议,几个保安去拦她,连衣袖都没有粘到。牛仔道:“想跑,没那么容易。”几个大步,冲了过去。
        牛仔跟我道,轻功是骗人的,但他每天挑着水跑二十多公里的山路,身体确实比不会功夫的轻快很多,让他利用冲力,爬上个五米多高的墙壁,他有时能做到有时做不到。很快牛仔就追到了女子的前面,两人一交手,那女子就处于明显下风。十来秒后,那女子的面纱就被夺了下来。
       我觉得面熟,定睛一看,居然是今天早晨在巷子口卖日本糖果的那位小姑娘。牛仔已经抓住小姑娘的一只手,突然硬生生的倒在地上,小姑娘大叫一声,飞一般的离开了。
       几个保安再也没人拦得住他。
       全场震惊,我走过去扶起牛仔,牛仔的胸前中了一个六角型的飞镖,伤得倒是不重。我问道:“这是什么武器?”
        牛仔看了一下,摇了摇头。几秒后,翻着白眼倒在地上。难道有毒?
         我们迅速把牛仔带到了医院,果然有毒,但在现代医学面前,问题并不大,但也让卫哥找来的几个主任医师忙了三个多小时。齐哥走了进来,拿着这六角飞镖思考了很久,道:“我没有见过这样的怪武器,我马上去叫广体教我武术史的蔡教授过来辨认一下,他对这个最感兴趣。”
        蔡教授兴趣所在,很快来了东莞,一看道:“咦,日本忍术?这个不是飞镖,叫手里剑,是日本忍者最常备的武器。怎么可能在东莞的大酒店里会出现日本忍者?”
       牛仔道:“老师,你不是说日本忍术已经失传了吗?”
       蔡教授到:“这个说来就话长了,今天太晚了,我们明天再聊吧。”
        回到家华,阿楚正在抓蚂蚁,抓一只蚂蚁就掐死一只蚂蚁。我没有理她,洗完澡后,我在想,日本人一向团结,中国呢?包括我在内,还在内斗,我该不该挖坑解决李鹰?算了吧,我不解决他,他就会来解决我了。因为当了这个培训室的头,我的薪水翻了多少倍?在巨大利益面前,没有仁慈可讲。在解决日本人之前,我必须解决李鹰,我知道这是中国人的劣根性,但没有办法,我就是中国人。
       想着想着睡着了,醒来后阿楚居然还在荼毒生灵。我道:“阿楚,这蚂蚁怎么得罪你了。”
       阿楚道:“啊,江公子啊,这蚂蚁太可恶了,吃了我这么多糖,腰还那么细。”
       无语,这女人的嫉妒啊。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2-10-24 16:48:2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二 李鹰入套
     蔡教授道:“确实,日本忍者源远流长,与中国也有很深的渊源。忍者的雏形是中国的类似于情报部门的间谍,专门窃取情报同时兼有暗杀职能,多于夜间出没,均穿黑衣。唐朝时被引入日本,其职能基本没变,最主要的作用仍然是情报的窃取和个别刺杀行动。”
     齐哥道:“老师,我听说这个来家华的忍者穿的是深蓝色衣服,是历史流变太久产生的变化吗?”
     蔡教授点头道:“在历史的流变里,所有的东西都会有变化。即使是现在的少林寺少林拳,跟古谱相比也多有改变。但身着蓝色衣服却是另有原因。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日本忍者虽然流派众多,但几乎都着黑衫,只有一个派别例外,就是被称作最后的原汁隐术大成者,伊贺蓝衣流。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袭击家华的女孩,应该是蓝衣流的高手。”
     李鹰皱眉道:“伊贺?我去过,那里离日本渡边的少女工厂不远啊。确实,那里有很多忍者,我还去它的隐者村玩过。”
     蔡教授笑道:“日本忍者历史上就集中在三重县西北部的伊贺、滋贺县南部的甲贺两个地方。战国时期,日本竞争很激烈。这两个地方离京都很近,地势都属于重山险阻围绕的封闭小盆地。虽然贫瘠,但是在战略上的位置却是十分的重要:它们离日本的中央近畿地带太近了,又对着京都居高临下,是兵家必争之地!在战国时代,伊贺与甲贺的弹丸之地上先后崛起了六十多家土豪,每家的最大兵力不超过50个人,按中国的算法他们充其量就是小股的土匪武装而已,可这些土豪的背后往往是几个敌对的将军或者大名。所以地盘虽小,这里的竞争却是是超乎外人想像的激烈。大名们彼此虚情假意的结盟,暗中互相刺探一旦抓住机会就予以对手无情的打击。这两块充满了残忍、狡诈的血腥山地逐渐演化成忍术发展的大本营。伊贺跟甲贺的忍者在上百年仇杀中,不断总结隐藏与暗杀的经验。编出了一本忍者的修炼宝典——《万川集海》。虽然流派不同,忍者们修练的经典都是《万川集海》这本书,这本书的内容就是教导忍者如何施行忍术的一切理论基础与技能指导。”
     蔡教授望着天花板,停顿了一下对李鹰道:“不过你见到的忍者基本是假了,日本忍术九层以上都已经失传了,没失传的也不可能在舞台上表演。现在的所谓的忍者村,基本都是日本政府为了发展旅游业而设置的。只有一家除外:伊贺蓝衣流。”
     齐哥望着天花板的窟窿道:“很神秘的样子,这个流派很能打吗?”
     蔡教授轻抚着他的爱徒,道:“你马上要去北体攻读武术博士了,你是四岁练武吧,传统武术练到你这样的,也算凤毛麟角了。如果单打独斗,你不惧蓝衣流所有高手。问题是如果你真的和他们做对,你脑袋掉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根本不可能给你光明正大决斗的机会。他们修炼的是刺杀之术,是阴影里的武者。”
     齐哥爬上三角梯,一脸凝重地望着天花板上狭窄的空间,没法想象,一个娇气的女孩子是如何蜷缩在缺光缺氧的方寸之地,几个小时一动不动的。
     蔡教授耍玩着“手里剑”道:“能躲在这小窟窿里并不奇怪,忍者一辈子练的就是人与环境的天人合一。忍者的思想源于《孙子兵法》,善守着隐于九地之下。其九字箴言: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则来源于中国古代的道家典籍《抱朴子》,是道家隐逸的书籍。先隐而后杀,不求闻达,只求必杀,就是他们的武学要旨。”
     我听得十分惭愧,《孙子兵法》和《抱朴子》我都看过,没有领悟到任何武术诀窍,就觉得它们做枕头太硬。看来苹果确实要砸对地方,砸到牛顿有效,砸到我就把他吃了。
     蔡教授道:“这个蓝衣流的创始人,却是个中国人,名字和生平都已不可靠。只知道此人在明朝时是个武官,明代灭亡不肯降清,东渡到日本,后改名为服部佐大夫。在日本以卖草药为生,后因缘巧合,娶了日本三大忍者之一,"果心居士"家的后人,将中原武学和日本忍术柔和成了一门特有的功法。他的弟子多是流亡过去的中国人,也有一些日本、朝鲜的底层民众,为了生存,其中不少弟子投靠了伊贺的土豪。当时日本战争极为激烈,迫切需要情报,可是所谓正统的日本武士是不会去从事这种偷偷摸摸的行为的,正统的日本武术只适合两个人互相约定站好了砍对方的脑袋,就是现在大家可以看到的日本剑道练习的方式,伊贺、甲贺是山区,那些窃取情报、山中伏击、在各种地形下进行的不拘一格的战斗不适合“武士道”的发挥。于是给了忍者发挥的舞台,但也导致了忍者大量的伤亡,为了补充血液,这位明朝遗臣后叫服部佐大夫的弟子被大量录用,在战斗中大放异彩。因业绩突出,服部佐大夫也渐渐被日本忍者界所承认,因其素喜蓝袍,卖药而生,又常常面朝大海,远眺故土,自称“天涯沦落人”,被日本忍者界称为“天涯蓝药师”,这就是如今蓝衣流的渊源,但当时还没有蓝衣流这个名字,他的弟子入乡随俗,杀人放火时穿的也是黑衣。”
     蔡教授、齐哥、和我都看了一眼远方,对天涯蓝药师的生平充满向往。
     蔡教授道:“说来也是怪事,天涯蓝药师在时,他的弟子是忍者界最火的流派,天涯蓝药师走后,这个流派迅速招到日本忍者界一致的排斥,认为这不是正宗的日本忍术,是异类,谁修炼谁就是欺宗灭祖,是东瀛忍术界的叛徒,在当时,基本上砸了蓝药师弟子的饭碗,后来这些人更是遭到伊贺和甲贺十二大忍术流派联手绞杀。只逃出了四大弟子。从此后,这四大弟子,在各地秘密传授本门功夫,与忍者界保持着若即若离互相学习利用又各有所忌的微妙的关系,此派门人,也不再身着黑衣,为了纪念蓝药师,便着深蓝服饰,这就是蓝衣流。”
     齐哥道:“老师,这个流派是怎么成为了最原汁原味的忍术呢?”
     蔡教授道:“说来好笑,正所谓福祸相倚。日本明治维新后,传统的武士地位一落千丈,包括忍者在内也受到了波及。个别对政府不满者,雇佣忍者刺杀当时日本首相,虽未成功,但震动了当时的日本朝野。天皇大发雷霆,下令取缔了忍者这个行业,附带着不允许修炼忍术,否则以危害国家安全论处。经过这场浩劫,日本忍术实质上已经失传,所以我才讲现在的忍者村,完全是为了发展旅游业,骗外行美元的。但蓝衣流却因为长期被日本忍者界排斥,不被忍术界承认而幸免遇难,居然比较完好的传承了下来。后来,日本政府改变想法,想重新捡起传统的宝藏,却发现忍术基本已经失传,只剩下蓝衣流的几个人还在沿袭了几百年前的训练方式,日本政府十分开心,称之为最后的忍者。这个门派弟子人数很少,几乎都被内阁调查会聘任。”
     我问道:“什么内阁调查会。”
     蔡教授道:“日本最高情报组织,他们的FBI”
      李鹰道:“看来天上人间的覃爷说得没错,这次花会错综复杂啊。”
      我对齐哥道:“齐哥,牛仔受伤了,还要两天出院。这两天你陪着我怎样。”
       李鹰很复杂得看了我一眼,齐哥老江湖了,闻言一愣,什么都没问,就满口答应了我
  
      无论如何,队伍总算建立起来了,七个美女,六个教练,十三人加上老板卫哥,阵容不可谓不强大。我做出了初步的分工:我将根据比赛规则,尽可能地合理安排东莞方面的阵容,小五、西蒙负责训练、六指负责服装搭配和外交、果冻负责化妆。至于外去签证、后勤等卫哥派了他的一个很稳重的司机一手操办。李鹰,他的身份是高级顾问,对训练负总责。顾问顾问只顾不问,负总责的意思就是训练不要他管,输了他负责。我还在想辙怎么弄走他,只是李鹰毕竟在家华根深蒂固,尤其是毛老板对他信任有加,暂时还找不到什么好的办法。
      我在等一个机会,等李鹰一个犯错的机会。我深信,只要是人就会犯错,尤其是一个充满事业心又被架空的男人。
      名不正而言不顺,东莞队既然组建了,就应该有一个名字,这活自然落在了我的肩膀上。家华队肯定不行,东莞队又显得太空洞,而且一看就是一个城市的联盟,而我们的主要对手名古屋大酒店号称只是一个酒店,这样我方胜之不武,败之更羞。本来我想起个“波大精深”队,还颇得意了一阵子,“波大精深”这四个字较全面地概括了东莞优秀男女的基本素质,但又觉得这名字太俗气,而且波大还好证明,精深怎么证明?又准备取“深度诱惑”队,总觉过于直接,缺了点含蓄美,“花王”队?“七女下天山”队?“龙之凤”队.......全东莞的酒店都知道了家华请了个秀才,如果取个太庸俗的名字,难免会议论纷纷,影响我的面子和威望。
       辗转反侧了半天,终于做出了一个抉择,就叫“烎”队,这队名简单明了,又有励志作用。更重要的是基本没人认识,因此也不会有什么反对意见。我去街上很快就做好了一面刻着烎队两字的旗子,往队伍中间一放,所有人兴致勃勃得望着大旗,然后笑容枯竭,半天没有了言语,我问道:“好吗?”
      几个囡囡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又很落寞地走开,小五很用力地点了点头,果冻皱眉道:“好是好啊,真好,就是不认识。”有一个人先承认了,事情就好办很多了,几乎所有沉默的囡囡齐声笑道:“不认识。”
       我心里大为高兴,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这就对了,刚才你们的表情弄得我以为大学又扩招了呢! 我道:“这是一个银字,读银子的银,和赢得胜利的赢读起来也差不多。大家看看这个字,上面一个开,下面一个火,意思是光明,又表示“遇强则强,斗志昂扬,热血沸腾,你越厉害我越要找你挑战,坚决要开火之意”,我们就叫烎队,一来表示我们不惧强手的勇气,二来希望我们都有银子,而且花会能赢。
       所有囡囡都鼓掌起来,基本没有意见的通过了。废话,正常人都不认识的字,还提个屁意见啊。
       李鹰道:“领导,你太有文化了,烎队,还可以淫荡的淫,解释为淫荡之队,很贴切啊。”老哥,不用这么坦率吧。
      有小五在,李鹰很快就发现了自己无事可做的现实。他环顾了一眼,素素、妖精、含笑、甜美,加上小五的毒药,他也指挥不动谁。憋屈得跑到一楼大厅喝咖啡。我则忙得团团转,真是三个月不知河东,三个月不知河西啊。
       毛老板买了这七个囡囡的全钟,在后勤上基本做到了不用我操心,这些人在一起仅一天的人工花费就接近十万,卫哥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我才真正感觉到了东莞酒店的老板是多么的有钱。2008年胡润中国富豪榜中,共有21家东莞企业掌门人,除了玖龙纸业的张茵、以纯服装的郭东林等寥寥数个实业家外。东莞榜上富豪21人中有13人集中在酒店行业,他们也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东莞本土豪富,如富盈、龙泉、新世纪、名冠、三正、太子酒店等的老板都是亿万富豪,至于钱哪里来的?我早就说过了,这一行的利润不比贩白粉低多少。而且据我所知,没进胡润榜内的酒店老板还有不少,包括几个名场。
       马克思说,百分之百的利润,会使人不顾一切法律。只要想到这一点,所有不可思议的事情,什么山口组、延庆山庄、黑社会,都变得理所当然。
    今年的5月底,厚街镇党委书记黎惠勤向市委书记刘志庚汇报时表示,厚街民企投入酒店业近200亿元,投入房地产30亿元,投入工业22亿元,经济整体运行良好。这是官方数据,在各大权威的新闻网站,包括《东莞日报》等喉舌都可以查到。各位看出东莞的核心竞争力了吗?
      正在抓紧训练,看见张小盛一脸愤怒地走了上来。
      我道:“怎么回事,我派出朝天椒了,连她都没能伺候好你那新钢的小蛀虫吗?”
      张小盛道:“不是她的问题,这个牛主任太不是人了,吃了,喝了,玩了,还收了老子这么多钱,就是不办事,又在说研究研究,好像讹上我了。”
      我问道:“那怎么办?”
      张小盛怒道:“能怎么办?凉办。继续送呗,老子的一点家底都快被他掏空了,现在我一看见他,就会觉得自己口味重得不得了,都喜欢上极品熟女了,因为我发现我总想操他奶奶。”
      我咳嗽道:“恭喜你又进步了,这个志向,一般狼友都是没有的。”
      张小盛还在咬牙切齿,白素素款款走了过来。张小盛迅速变了脸,比川剧还快,一脸温柔道:“素素,今天我是来请你看电影的。功夫熊猫,现在来接你。”
      白素素道:“小盛,我还要训练啊。”
      张小盛大声道:“切,跟着江磊能学什么,你想学什么我教你,当年还是我怂恿他来东莞的,第一次进发廊,这小子一走进去就坐在椅子上要剪头发。弄得我直接怀疑他的智商。后来他总算知道怎么回事了,进了后面小房间,半天后我听见一个小肥婆不满道,兄弟,还不快点,坐在这也是要给钱的.....”
      我纠结地看着楼下训练着的众名凤,咳嗽道:“素素,我批你的假了,不,今明两晚我们烎队都休息一下。后天再练。”
  
      我带着笨笨狗,张小盛带着白素素走向了电影院。那一路上,虽然素素不断的抗拒着,张小盛的肢体语言就没有离开过她,有时看得我和笨笨狗都不好意思了。
      我和笨笨狗是何等人物?奸夫淫妇。我们都看得不好意思了,可见张小盛是怎样一个纯粹的渣滓。进了电影院,素素的小腿就被蚊子咬了一个小包,张小盛直接跪着舔了过去。被素素一脚踢在了地上。
      老实说,功夫熊猫是拍得很不错的,情节虽然老套,但台词搞笑,还充满了中国元素。笨笨狗被逗得直往我身上靠,整个影院都充满欢乐,只有张小盛,根本就没看屏幕,尽盯着素素裙子以下看去了。
      素素嗔怒了望了一眼小盛,将裙子扯长了点,腿并得更紧了。张小盛没有管这一切,仍然盯着素素玉藕般的小腿,素素生气了,不再理他,专心看着片子。将近一百分钟,张小盛都保持着这个姿势,电影完全没有看,好色到这个份上,累不累啊。
      出了影院,天空又下起了雨,素素故意跑到我的伞下。张小盛马上收伞,也挤了进来。什么伞能罩住四个人啊,素素嘟着嘴冷道:“张大少爷,你请我看电影,素素谢谢了。你尽盯着我的裙子下干吗?我虽然是......但也没必要在大庭广众下这样吧,你要看,等素素花会回来,你点我的钟也就是了,素素这样的人,没权力拒绝的。”
      张小盛道:“啊,这电影挺短的啊。我不是看你的腿,我是怕又有蚊子盯你,就帮你一直守着。”
       我呆了一下,笨笨狗抓了抓头发,素素鼻子微颤了会,拿过张小盛手里的伞,嚅嚅道:“过来,傻瓜,别做江部长和笨笨的灯泡了。”
       四个人两把伞,踟蹰这到了一个石桥边。素素打了喷嚏,张小盛很自然脱下衬衣给她披上,跟我与笨笨狗相比,倒显得他们两人认识得更久,走着走着,张小盛搂着素素开朗地讲着黄色笑话,素素突然道:“张公子,你何必呢?”
       张小盛道:“你说什么?”
      素素道:“你这是何必了,张公子,我很承你的情。今天你的兄弟江磊也在,我就直说吧。我们没有结果的,我会嫁给一个不知道我过去的人,你明白吗?”
      张小盛道:“我知道你的过去,你给两个弟弟寄过学费,供了奶奶冠心病在华西医院住院的医疗费,还刚刚在汶川地震里捐了十万块,没错吧?你也要知道我的过去,我活了二十七年,一分钱都没有跟父母寄过,还要了蛮多。对了,我上次做好事是哪年来着,1985年6月,我帮幼儿园的小芳打了抢她冰激凌的小军,对,应该是这样,奶奶的,难得做一件好事,我记得很清楚。”
       素素苦笑道:“我知道,你因为我善良,我漂亮就爱上了我。听我的,囡囡中有一半给家里寄过钱,有一大半都给汶川捐了款。但我们仍然是囡囡,你知道吗?”
      张小盛道:“知道,不就是囡囡吗,我认了,就当我的自行车被人骑过几圈又送回来了呗,反正我又不是没有骑过别人的车。”
       素素咬着牙齿,退了一步,大半个身子都到了雨中央,张小盛赶忙走近,用伞挡住她。素素推开他,张小盛斜打着伞,再次挡住素素,却让自己淋湿,素素眼睛红了,声音却越来越小,道:“你知道什么是囡囡吧,就是妓女,妓女。”
       张小盛道:“我们是绝配,你没有听过吗?野鸡配色狼。只要你不嫌弃我这三等嫖客,我就一定要把你着一等妓女娶回家。整天就做两件事,想你,爱你。”
        素素摇摇头,哭道:“张小盛,你知道不行的,真的不行的,你不要害我。”
       张小盛一把搂过素素,雨水把白素素淋得曲线毕露,格外迷人。我正想感动,小盛顺手摸了素素一把,把这纯情的意境毁了一半,道:“等我赚了这一笔,我就把你娶回来,我们到江西婺源盖个房子,那里的油菜花真他妈的漂亮。我和你就在油菜花边生很多很多孩子,在江西超生一个罚六万,我准备三十万给计生委。我就喜欢妓女,如果找一个自以为是啥也不懂的,还要我重新调教,你多好,我这人懒,就认准你了,懒得追别人,我不逼你,你考虑下吧。”
      “走近点,湿身事小,淋病事大。”张小盛把素素搂过,又将伞递给素素,突然转身对着我们跪下道:“我向所有兄弟姐妹发誓,如果能跟素素结婚,我以后也一定懒得离婚。”
      这他妈哪跟哪啊,回过头,笨笨狗哭得泪人似地望着我了。素素搂紧了张小盛,将伞扔到了外边。
       张小盛啊张小盛,你,你回去准备怎么忽悠你爸妈啊?
       回到家华,风声,雨声,叫床声声声入耳。各人有各命,算了算了。我不想管了。
       第二天,笨笨狗告诉我他的爸爸要过来,我说,是不是那个泗阳的高级教师。笨笨狗十分紧张的说,他爸爸可能起了疑心,要看看她的工作,让我想想办法糊弄过去。我说,这好办,你来家华上两天班吧,做酒店的文员。
       训练很正常,七个囡囡各有各的绝活,因为比赛规则不确定,也谈不上什么针对性,只是互相了解,增加磨合而已。傍晚,张小盛又过来了,一边走一边喝着红牛,别人追女仔买玫瑰,他老人家带着一把药走了进来。对素素道:“昨天没有感冒吧,这个草熬一下,可以治感冒的。”
      素素低头道:“没事。”张小盛把红牛易拉罐拉条套在素素的手指上,道:“哦,钻戒买这么大就够了。”素素将手挣脱,训练任务还不忙,晚上再次放假,两人又去压马路了。
      凌晨一点多,我下去买包烟,正好看见两人慢慢踱回来,我刚拿出钱,就听见两声巨大的爆竹响,停车场所有的汽车都响起了警报,宿舍的灯也都亮了。
        回头一望,白素素紧张的左右观望,
       “我说了要送你一个礼物,让这宿舍楼所有的灯光为你点燃,让这停车场所有的汽车为你拉响警报。你说我吹牛,现在相信了吧。”
        张小盛一脸淫笑,看着脚下的两个二踢脚。
  
        李鹰徘徊了一会道:“江磊,还是给我分配点具体任务吧,我和你不同,你能享受安逸,而我快憋死了。”
       我道:“你可以去训练组指导一下小五嘛。”
       李鹰哼了一声,我道:“你也可以去道具组指导一下六指嘛。”
       李鹰又哼了一声,我道:“我不是不想用你,是不知道怎么用你,你的才华远在我之上,派你做什么呢?你做多了,我得了便宜,好像在利用你一样。”
       李鹰叹气道:“我知道,领导重视你的时候就是领导利用你的时候!但我现在渴望被领导利用!!”
       我道:“让我想想。”看着李鹰焦虑的离去的背影,我心道,你完了,拨通了手机。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2-10-24 16:49:03 | 显示全部楼层
       “红姐,现在李鹰正在空窗期,准备好了吗?”
      “放心,姐妹们都在等着他了,就怕他不上钩。”红姐的无名推拿店欠我一个大人情,有机会帮我做事,也格外卖力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李鹰会不会上钩呢。我赌我的心理学学得够好。
      “陈队长,我是家华的江磊,毛老板让我问问上次家华资助你们的那辆警务车性能还好吗?.......不用客气,卫哥是当过兵的人,知道拿枪的人的苦。警务费用的缺口很大,我们不支持,谁支持?这叫警民鱼水情。年底跟你们联谊的事情,毛老板就交给我来办了.......不用客气,不用客气,都是自家人,前一天跟毛老板去江区长家汇报政协的工作,毛老板就谈到了警察的辛苦,还特意指示我以后要代表家华为东莞治安工作继续尽点绵薄之力,陈队长如果有什么用得着家华的地方尽管说......对了,我得到了一个情报,听说有一伙发廊的老板准备租场地,进行情色活动,好像要搞一个色情技术培训的论坛......好的,我现在还不是很确定,有了确定消息,我一定第一时间报警,这是一个守法公民应尽的责任。”
      我挂了手机,心情澎湃。
      红姐道:“江磊啊,大鱼没有上钩啊,我说了是十八家发廊久仰他的大名,想请他来讲讲课,让他帮忙培训一下囡囡,可是他吞吞吐吐地拒绝了。”
      我道:“大鱼是老江湖,没有这么容易上钩,你继续轰炸,每天至少三个电话去邀请,多给点虚衔,什么首席顾问之类的。”
      我挂了电话,心想李鹰果然挺厉害得啊,这样都能闻到杀气。既然这样,我继续架空你,红姐继续勾引你,双管齐下,我们慢慢玩。”
       第二天,红姐道:“我给他打了四个电话,他虽然没有明确拒绝,但也没有答应,好像在担心安全问题。”
       我道:“你告诉他,说东莞发廊准备建立一个联盟,虽然现在还比较低端,但参加的铺子多,潜力很大,想请他做技术总监,提高一下发廊的整体素质。安全没有问题,他可以兼职,甚至可以不使用真实姓名,只要他来论坛上两节课就可以了——对了,可以告诉他中国性学会的专家也会来,而且性学会准备在这个论坛吸收几个理事。”
       第三天,红姐道:“大鱼上钩了。下午四点,收网吧。”
      “是扫黄打非办吗?我找陈队长,陈队长,我是江磊,今天下午四点二十,康乐南路七十七号六楼,有一些发廊聚众组织色情论坛,可能有人传播色情信息。”
      “是TVS1《新闻一线》的周记者吗?我爆料,东莞扫黄打非办准备扫黄,是一种色情传播的新形式,听说是组织色情论坛请专人讲解性技巧,来培训小姐。如果你们没有时间,我就爆料给TVS2的《讲开又讲》了啊。好的,好的,你们马上派记者过来。”
       康乐南路,世界上酒店密度最大的地方,宝马雕车香满路。但繁华的一角偶尔会被突然打破。七十七号六楼,陈队长很痛快的扫黄立功,新闻一线,东莞日报,东莞法制报同时到位,李鹰被抓,据说,被抓时,他当时正在台上神采飞扬点开一个毛片,做非常具体的讲评。在公共场所传播淫秽信息,人赃俱获。
       台下还坐着红姐叫来的七八个发廊的小姐,她们纷纷表示原来以为是听防止艾滋病的讲座,没有想到是讲这个。也被警方抓去协助调查。
      陈队长打来电话问:“江磊,你是不是搞错了,好像是你们的李鹰。”
      我道:“啊?!不可能,陈队长,你看错了,毛老板是不准家华的人兼职的,李鹰更不可能。”
       陈队长望了一眼旁边媒体摄像机,恍然大悟:“那就一定是看错了,我都知道了。谢谢你提供的信息。”混官场的人,冰雪聪明啊。
       我赢了。而且,我明白李鹰很难翻身了,他即将失去了卫哥的信任。酒店业最忌讳的就是拿着张家钱帮同行的李家做事,这用广东话来讲,叫炒更。是行业大忌。卫哥这么信任李鹰,给李鹰这么高的待遇,他居然上班时间去给同行的发廊讲课,这等于当着整个东莞同行给了卫哥一个巴掌,该死。
       李鹰是懂规矩的,所以他拒绝了两次,但被我的架空这么久,难免憋傻了,自视甚高又怀才不遇的人,一碰到可以一展身手的机会,尤其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邀请,很难把持不住。这是通病,是人性的弱点。古往今来,多少才气横溢的文人阿谀奉承,舔痔拍马,无非想得到一展身手的机会,卿本佳人,因此做贼。红姐答应他安全,又答应他可以不使用真姓名,甚至告诉他有中国性学会这样学术组织来挑人,只是希望他能来做点他最擅长最喜欢却憋着不能做的事。李鹰来了,可以理解。因为他的心理,已经被我这个心理咨询师揣摩了太久,算计完了。
      以卫哥的实力和两人的关系,如果李鹰犯了别的事,一个电话就把他捞出来了,可偏偏他干的是“炒更”这样不忠的事。卫哥也不可能保他了,这是弄死李鹰唯一的可能。卫哥的心理,我也算计到了。
       溺者善于水,自古皆是。
      当然,这也源于我处在一个优势位置上,我能选人,所以才能有架空李鹰,憋死李鹰的事情,憋到一定程度,红姐的引诱才可能成功,警察才可能抓他。我能代表家华给陈队长打电话,能最大程度的利用了自己的优势资源,包括警方,也是这次胜利的重要因素。
  
      毛老板在派出所狠狠地打了李鹰一个耳光,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就走了,李鹰目光呆滞地望着地板,或许没有明白自己怎么会鬼迷心窍地犯这种低级错误,或许他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可偏偏无法辩解了。
     毛老板他蜷缩在自己的奔驰上,用呢子大衣把自己包裹起来,寒风中突然有了些老人的感觉,我笑着递过一瓶水道:“这个李鹰太不小心了,毛老板待他不薄,怎么能这么做人呢?卫哥,你也别生气了,没有李鹰,我们也会努力的。”
     卫哥脸色铁青地转过头来道:“江磊,你还是出招了。你们两个都让我很失望了。”
     
       张小盛的QQ名改为了“拒绝”。看来,白素素的魅力真的势不可挡,连这个会走路的器官都懂得拒绝了。我问他:“真的打算收手了?为了一片树叶,拒绝整个森林?”
       张小盛道:“你不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吗?因为都加了偏旁,显得含蓄多了。”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2-10-24 16:50:0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三 王者归来
     我用手托出楚妖精的下巴:“来,给老爷唱个曲儿。”楚妖精在六指的指导下,外批着苏州的红色丝绸裙,里著着紫色的一抹肚兜,只露出芊芊玉手,和如雪的两只小脚,那微张的小小红唇,时刻激发着男人欺负的欲望。楚妖精仰视着我,轻轻把我的手打开,笑道:“老爷,你为难贱妾了。本人只卖身不卖艺。您还要吗?”
     我喘着气用手搂过楚妖精的背,楚妖精一声娇咛,就势一倒,我把中指放在她唇边,楚妖精婉转着眸子吸吮起来,我道:“妖精,你真骚!”
     楚妖精道:“呵呵,我正想问你了,我老听人说闷骚闷骚,闷骚是什么意思啊?”
     我道:“就是外表清纯,内心饥渴。”
     楚妖精道:“哦,就是有了快感都不喊。那我应该不是闷骚,我是明骚。”
     我道:“不对,你应该是全骚。”
     果然,我挨打了,楚妖精一阵香拳袭来,妖精一身香汗地趴在我身上悄悄道:“我的骚从内到外,媚质天成。谢谢你为了我,连何青都敢不要,你放心骚货会争气的。”我堵住他的嘴,没想到做了个大人情,我顺水推舟道:“这话也就我们两人时私下说说,有它人时千万别说。”
     楚妖精点点头:“这个我知道,你看,不骚的来了,你要不要试试小五刚教我们的“天翻地覆”,我和素妹现在配合得可好了。”
     白素素从后台款款走来,她的装束也是苏丝,只是全套绿色,连束胸也是绿的,一片青翠里藏着傲人的胸器。她的神情和妖精截然不同,妖精从头看到脚,风流往下跑。从脚望到头,风流往上流。一看便是豪贵床上精致的尤物。素素却如雅致的闺秀,眉宇间竟是淡淡的蹙味,久在风尘里,真不知她是怎么做到的。
     素素踏着徐步,笑不露齿,行不动裙,见我后蹲着做了个万福,素素显然是初妆,一如青花瓷上含苞待放的牡丹。我莫名又看到了她在雨下哭泣的样子,他的美一缕飘散,去了去不了的地方,却让人不由地升起一份爱怜。和妖精一样,她也是赤足,秀白纤嫩的飘在波斯地毯上,更加了两分女人味。
     素素偎着我的手臂道:“江磊,张小盛那边,我都不知道怎么对待了。”
     我左拥右抱道:“工作时间不谈私情,明白吗?”
     素素点点头,我对着她努努嘴,却对着楚妖精亲了过去。别说,被张小盛这么一闹,搂着素素还真有点心理障碍。虽然说朋友妻,不客气,但毕竟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共产共妻还需要很长的路要走。
     楚妖精看了一眼楼上,含着我的耳垂道:“老爷,要不要听个曲儿。”
     我道:“你不是卖身不卖艺吗?”
     楚妖精道:“但我们烎家有姑娘卖啊。”妖精眨了个媚眼,对着二楼一间房的珠帘后,轻弹手指,琴声扬起,旋律说不出的优美。素素已经起身,搬来一副古味十足的茶具,跟妖精洗起茶来。
    乐曲绕梁,穿越千古,我听着耳熟,奇道:“这是什么曲子,如此纯美。”
     白素素道:“春江花月夜,是唐代张若虚所做。”
     我道:“孤篇压全唐。唐诗第一的作品,难怪,只是太过伤感,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跟永恒的月光比,人太脆弱了,红颜易老,就如长江流水一般啊。”
     楚妖精倒茶的速度明显减慢了下来,是啊,如今青春正茂,无数风流子拜倒在石榴裙下,那真是武陵少年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但这样的光阴能有几年呢,然后老大嫁作商人妇?伴着大红袍浓郁的香,楼上飘来了歌声: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那音调极高,音色极悦耳,但又甚是奇怪,幸好大学曾经背过,才勉强听懂。
     白素素轻轻道:“昆曲。”我忍不住重新打量了下素素,又望着楼上赞道:“这琴王琴弹得好,没想到歌也唱得这么好,而且还是这百戏之祖的昆曲,要知道卡拉OK唱得好容易,传统戏剧唱得好的不容易啊?”
     楚妖精笑道:“琴是琴王弹的,歌可不是她唱的,唱歌的是妲己。”
     我道:“妲己,这狐媚?这......这还让男人活吗?”说话间,楼上帘子被打开,两个古典女子一琴一歌,配着墙壁上的山水画,让我刹那里宛若身在瑶池。
     白素素道:“小五教练按照你的吩咐,让我们尽可能地保持原来的风韵与特长,再练出点中国风的味道。含香和甜妹也正在排舞,请的是台湾的舞蹈老师,六指说,两岸三地,台湾的国学保持得最好,但现在还没有成型。听干爹讲,花会上集体才艺是必然要展示的一个环节。”
     我道:“嗯,很好。中国有五千年的文明,随便拿出点来,唬唬外国人还是没问题的。”
     正在胡思乱想,西施含香走了进来,那个雍容华贵,那个艳丽妩媚,顿时给训练场点了睛。含香随意穿着白色的衣裤,却别有一番滋味。女要俏,一身孝。看来果然如此。
     正在琴声里发呆,训练房的木板上传来咚咚咚的声音,明显是有人穿着皮鞋奔跑,把人清梦都扰了,焚琴煮鹤。谁这么活泼啊,我正要发脾气。
     一个有点婴儿肥的小鬼冲了出来,非常激动地跑到白素素面前,道:“素素姐,你看我,你看我。”
     白素素慈爱道:“小毒药,你干什么去了,小五找你训练都找不到。”
     那小鬼一脸兴奋道:“素素姐,你没看见吗?”毒药指着自己的眼珠子,又对着别人指了指,自豪道:“蓝色的,隐形眼镜。我跑了整个厚街加虎门才买到的,漂亮吧。”
     说着说着毒药很得意的自己笑了起来。她十五岁,本来就应该在爸爸怀里撒娇的。
     我的火气全没了,笑道:“毒药,你到底多少岁了,怎么感觉你还像少先队的小朋友。”
     毒药道:“胡说,我入了共青团的。”
     我故意逗她道:“哦,你多大了,没成年吧。”
     毒药道:“我十七了。”
     我道:“不是十五吗?”
     毒药鼓着腮帮道:“十五已经过了,不就是十六了吗?十六不就是进十七了吗?”
     我道:“别算了,怎么算你都最小。”
     毒药不服气道:“我十七,我大。”
     我瞄了一眼她的胸前:“哪大啊?”
     毒药得意地望着我道:“江磊哥,你不看新闻联播吗?那里经常都说十七大,十七大。你说,十七大不大?”
     扑通,我倒在了地上。肚子笑得有点痛了。
     “什么笑话啊,笑成这样,也说给我听听。”我的笑容戛然而止,心道,你还是来了。
     这人满脸严肃,睁圆着杏眼,不柔和却惊艳,她一走近训练室,马上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
     何青,那个完美的何晴,王者归来!!!
       
      何青穿着名贵的靴子,牛仔裤加白衬衫,像极了国民党的女特务。
      “江部长,听说你不带何青去花会,本来我就有事不打算去了,但我总想见见自己输的人,一好奇就坐飞机过来了。”何青大剌剌地坐在椅子中间,眼睛溜圆道。
       “开玩笑,天上人间四大花旦,别说东莞,没算全国也没有几个人敢说胜过你。”我抓着心口道:“只是,综合考虑了很多因素,才忍痛把你给换下。”
      “好个忍痛啊,看来哥哥还是心疼我的。”何青咯咯一笑,帮我把前面的茶杯倒满:“嗯,大红袍,楚妖精的茶道有提高,只是略浓了一些。”
       楚妖精斜着眼睛,看着外边,冷哼了一声
       白素素道:“何青姐,你一直是家华的头牌,我知道素素是没有资格参加的。如果你回来,就你参加吧。你和楚妖精配对,一定会更好。”
      何青笑道:“你觉得我会和人配对吗?又或者楚妖精会欢迎我?”
      楚妖精道:“知道就好!”
      白素素道:“姐姐你说怎么办,要不和干爹说说,再加一个人。”
      何青哈哈笑道:“素素,整个家华三百囡囡我只佩服一个。”
      白素素道:“谁还值得何青姐佩服?”
      何青道:“你啊,素素。论聪明,家华三百个囡囡,没有一个比得上你这川帮老大,只是每当你要撒谎的时候,你的眼珠都会先往左边移动,然后你那漂亮的长睫毛会抖动三下。身在欢场,难免要讲点言不由衷的话,但被发现就很难过的。所以啊,你要注意了,眼睛会出卖你的心的,以后少说点慌啊。”
      白素素冷道:“谢了,何青姐,你是天上人间的王牌,比心机谁比得过你。”
      何青美目盯着白素素看,白素素对盯了会,又将头轻轻转开。何青道:“素素,你说得对,我们都很聪明。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见百样人。我们都阅人无数,因此我们都不应该愚蠢。只是有些人天性单纯一些,如楚妖精。有些人,天性复杂点,如我和你。我在天上人间阅了很多电视里才能见到的人物,这让我比别人多了几倍的阅历。所以谁也别在我面前耍手段。”
      楚妖精道:“切,不就仗着你读书多吗?想干什么直说,别在这里欺负白素素,欺负老实人。”
      何青望着楚妖精,摇了摇头。回头对我道:“刚才这里是谁在弹琴,把我也听痴了。”
       我道:“琴王,是龙涛悦的头牌,唱歌的是妲己,盛唐欢乐宫的人。”
       何青回眸一笑,蹬蹬蹬地就上了楼。说话间,琴王和妲己一脸茫然地走了出来,何青掀起了帘子。他翘着脚很慵懒一抹头上秀发,道:“琴王妹妹,这琴借姐姐试试。”
      说着,轻弹了两声,古典的旋律又一次流淌出来。刚弹着几个音阶,琴王就一脸惊讶。这《春江花月夜》在何青手下,调子和自己弹的一样纯美。过门一走,何青居然边弹边唱起昆曲来,字正腔圆。音乐我是外行,我只感觉悦耳而已,却看到琴王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妲己的眼睛也睁得越来越来圆。过了一阵子,很显然,何青的调与琴王的调比发生的变化。我能感觉到一份柔和从伤感里满溢出来。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这天上人间四大花旦还真不是长得漂亮就可以当的。
      曲罢,一只硕鼠轻轻爬过,但声音顿时传遍了整个训练场。
      妲己道:“你就是那个家华的八十八号吧,这昆曲是怎么练的。”
      何青道:“还是你唱得好,我只是经常在央戏蹭课听而已。一听你的音就是梨园长大,从小玩熟的,何青自愧不如。只是我想给点个人的意见,也不知对不对,你从尾字的拖音,到第二句高音的转化,似乎欠缺一些稳度,转得有些急,你的天赋虽好,但再大的肺活量承受这么长而且高的气,都会有点颤的。”
     “琴王妹妹,你的琴算是炉火纯青了,只是,太忧伤。尤其是这两句。”何青笑着,素手一弹“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这两句是悲哀,但悲哀背后有希望。人生的短暂无法和皓月常在,但是可以代代相传,生生不息,这不也是一种幸运吗?古往今来的评论者,说到这一句,都认为是哀而不伤。但琴王妹妹的旋律是又哀又伤,似乎改变了张若虚的原意。是不是你有什么心事?”
      琴王腼腆一笑,点了下头。
      何青指着我说:“有心事找他,他干这个骗饭吃的。不过你要小心一点他。”何青唱起来越剧:“此人衣冠楚楚,端不是好人啊!”
      我急道:“我可没有骗过谁。”
      何青道:“呵呵,琴王你小心了。这年头,男人都不讲实话:说股票是毒品,都在玩;说金钱是罪恶,都在捞;说美女是祸水,都想要;说高处不胜寒,都在爬;说烟酒伤身体,就不戒;说天堂最美好,都不去!!说自己不骗人的是最大的骗子了,呵呵,江磊哥你别生气,在中国不骗点人,早饿死了。”
      何青走到我耳边,轻轻笑着,露出两个小酒窝:“你说实话,你换下了我,是不是把妖精素素都潜规则了。”
      我咕噜了一句:“我那是检查工作。”
      何青呵呵笑着,旁边走过来的含香正好听见这话,也笑了。
      何青道:“这位是......好漂亮啊。”
      “在这里我叫含香。”
      “含香?”何青嗅了一下空气,指着我道:“好名字,是那堆臭石头取的吧?”
       含香道:“在苏州时就曾听一个老板说过,北京的天上人间有四大花旦,还老怂恿我去北京做事。真是想不到啊,在东莞碰到了。”
       “想不到还能见到一个活的。”何青打趣道:“含香,你算是天生丽质了,你刚才打了球还是跳了舞,汗都是香的。”
       “刚才还在跳舞。”
       “你要小心点你的腰。”何青蹲下摸了一下含香的脊椎:“刚摔过吧?你是跳双人舞?看你的脚就知道你的舞跳得不错,不应该啊。你那个舞伴就——很野啊,好像很喜欢玩高难度动作——不像是玩舞蹈出身,倒像是练杂技的,这种人很抢风头但并不是很懂艺术。和她配合你要多注意啊。”
      含香使劲点了点头。
      何青站起,从LV包里面拿出副太阳镜,清闲道:“江磊,我问过卫哥了,既然家华不能出三个人,你就准备在楚妖精和白素素间淘汰一个吧。我对花会以前还有点兴趣,但现在没了,但我准备去澳门豪京赌两场,想搭你们的顺风车。”
      我道:“何青,你的水平毋庸置疑,但我真的有其它安排。我想让妖精和素素组成双飞,她们个人素质虽然比不过你,但这样水准的囡囡一加一起来,拼别的队的双飞应该是可行的吧?至于花魁,你当然也可以考虑,但含香也可以考虑,妲己也能拼一拼,还有七爷手下的五朵金花,个个漂亮,之首的罂粟艳丽无比,而我只有七个指标,要照顾四大场的平衡,所以只好抱歉了,而且......”
       何青停顿了一下:“罂粟,她也会来?她不是在朝鲜...家吗?呵呵,那就更好玩了,你说的也有几分歪道理。这样吧,既然你这么舍不得你的双飞组合。那就安排一个比赛,何青一人对他们两人,让李鹰叫几个培训师做裁判,谁赢谁去,怎样?”
       我苦笑道“李鹰已经在看守所了。”
       何青道:“知道,你下的套。不过没什么,人在江湖飘,谁能不挨刀?我已经叫人放了。”
      我一呆。
      白素素道:“你去找了毛老板吗?”
      何青笑道:“你认为我何青不去找你们干爹,在东莞就捞不出个把人来吗?素素,你还是小看我了。”
      何青带上太阳镜,道了声再见,谁也不看就往前走去,那旁若无人的大家风范,真的很有“腕”的感觉。
      老实说,美女长到一定层次,就各有千秋了。除了延庆山庄冬瓜这样的变态,很难有人直接能说出哪个美女脸蛋更漂亮,哪个身材更魔鬼,但气场却可以差得很远。记得有一次,冰儿和章子怡一起出席个活动,老实说,身为延庆五花之一的冰儿,单论长相,似乎也不在章子怡之下。可是两人并排走,冰儿还是明显的被压住了,尽管她挤出最标准的微笑,而且比章子怡还高了半个脑袋。可大多数人的目光,就是被章子怡牵着。
      白素素单看起来也很美丽,为什么跟何青在一起。就如同关羽和周仓,一看就不是一回事呢?人,气场还真是有的。
       毒药显然被震住了,傻傻地跟着何青走了几步,何青停下道:“妹子,这么小,还挺漂亮的,以后啊,肯定又是个万人迷。也不知是你福气还是不幸。”
       毒药咬着泡泡糖道:“我叫毒药,你好厉害啊,又会弹琴又会唱歌。刚才你们说的什么天上人间,什么四大花旦,是什么意思啊?”
      何青蹲下,捏了捏毒药白嫩的脸蛋:“有机会找个对你好点的傻男人嫁了吧,干这个别干太久。”
      毒药望着何青的背影道:“我什么时候也能这么漂亮呢?”
      出口处传来了何青的声音:“不要迷恋姐,姐只是一个传说!”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2-10-24 16:52:3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四 凤舞九天(全)
     何青的回归,让我手忙脚乱,本来以为以各酒店平衡为借口,以大局为重为狗屁理由,加上双飞组合的人数优势,能够侥幸抛下这原天上人间的尤物,何青一回来,事实告诉我遮住自己眼睛也无法遮住科尔沁草原的星光,就如掩住耳朵也不能去偷门梁上的铜铃。
     更头疼的,何青捎带着把李鹰复活了,当晚,他带着李鹰去了卫哥家,一阵道歉后,卫哥虽然仍流放着李鹰,但以两人的旧交情加上李鹰的才华,重新重用他甚至威胁到我的地位,并不是没有可能。并且卫哥答应了何青与楚妖精、白素素的比赛要求,裁判由毛老板亲自从珠海选。我和李鹰都回避。
     我对着电脑发呆,做出了好几个方案,都觉得不满意,一旦我的妖仙配失败,我能驾驭抛弃过的何青吗?妖仙配失败后,何青失控了,她和李鹰联起手来,会发生些什么?
     楚妖精跟白素素听说要和何青比赛决定花会人选,士气低迷的很。我说低迷是因为楚妖精还有点士气,白素素基本清零了。
    妖仙配,相貌、气质、才华、人脉、甚至江湖经验都逊于走南闯北的何晴,更重要的自信心差得更远。毕竟她们的对手,曾在传说的天上人间变成了天上人间的传说。天上人间是什么地方?他们老大还在秦城关着了,那地界老百姓去不了,据说最低副部级。如果哪天何青告诉我新闻里的哪个大领导曾经凌幸过她,我一点也不会感到惊讶。什么叫顶级,这就叫顶级;什么叫天后,这就叫天后。
    楚妖精和白素素?东莞一个比较优秀的五星级酒店的王牌,而已。即使加上一些恭维和祝福也只是:下一站,天后。
     好在小五和六指比我更不喜欢李鹰,他们人头很熟,表示我的妖仙配不一定会输,我正为知音感动中,他俩纷纷表示珠海请来的评委他们可能会认识。这个圈子不太大,如果能事先知道是哪几个评委,再搞定那几个评委,我们可以作弊取得胜利。
     言外之意就是,我选的人不作弊肯定输。
     正犹豫中,小五传来了珠海十五个桑拿培训师的资料,这小子,天生就是干军统的天才,只是生不逢时,否则不知要害死多少人。小五还告诉我这些资料是他从珠海一个朋友通过潜子弄来的,他核实过一些,基本正确。要我打印出来后,电脑里不要存底,这一行竞争激烈,互相间矛盾也深,忌讳也多,对情报都看得很重,甚至已经有一些大酒店雇佣专门的网络人才,做网路信息保护和跟踪了,难保家华也有其它店包括珠海的潜子,发现后可能会连累到他在珠海的朋友。小五传给我之后,也会把资料从自己电脑里删了。我经历过李鹰被潜子盗去技术后的大发雷霆,也经历过和家华潜子接头的紧张刺激。我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桑拿是一张网,网前面是名正言顺的酒店业,网后面就是人人回避的情色业。这网里面却是数不清的饭碗和金钱,面对巨大的利益,尔虞我诈、勾心斗角都在所难免。身在圈子外,自然可以当成笑谈,身在圈子中,我也是不敢大意的。
     把资料打出来后,我收好,放在桌面上,正好接到笨笨狗的电话,大喊着救命。我正紧张着,她说她爸爸过来了,正在家华门口。我赶忙出去,走到电梯口,才想起资料还没有删去,我马上给办公室里的牛仔打电话。吩咐他把电脑桌面上的资料弄到回收站里去。牛仔听不懂,我只好解释道,电脑看见了没有,正开着的,你看见的地方就叫桌面,上面有个WORD文档,就是文档,把他拖到回收站里去。牛仔答应了,电梯到二楼,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又折了回去,正好碰见了牛仔从房子里出来,牛仔的手臂到胸前还裹着纱布,一脸微笑道:“放心,俺都搞定了。电脑俺认识,俺们山脚下也有,动动手的事情。”看来他还没有活在石器时代,达摩保佑。
    我下去后,正好碰到了笨笨狗和他家老头子坐在酒店的咖啡厅里,这老头子也算精神,一派农村知识分子的派头。如果他的女儿正经一点,或者老子再痴情一点,就像上个世纪的大多数人一样,说不定这个家伙就是我岳父了。
     笨笨狗站起道:“江部长,这是我父亲,他一定要来我工作的地方看看。我拦也拦不住,请不要怪我。”笨笨站起轻轻地鞠着躬,这模样真像个受苦受难的秘书,表演得太专业了,让我都有些发呆,要知道笨笨狗除了床上偶尔犯点花痴,生活中一向彪悍,她这么温柔简直可以用灵异现象来解释。
     他父亲也站了起来,道:“你就是苏萌的领导。我是他的爸爸,请领导多多关照。”
     苏萌,原来笨笨狗叫苏萌。妈的,是听她说过一次,只是基本忘记了,乍一听还很新鲜。这个年代真他妈的有趣,不知道身份也可以恋爱,不知道名字,也可以在床上一边说爱一边做爱。
     我伸过手去到:“苏萌工作很努力,今年被评为了优秀职工,感谢你为东莞的五星级酒店培养了这么一个出色的女儿。”
     他父亲笑了笑,拿出一大袋花生,估计有七八斤,递给我。老一辈的知识分子虽然没有什么钱,基本的礼节是不会缺的,道:“这是我们泗阳的特产,八集小花生。你们这里什么都有,我送点家乡的土玩意,给你尝尝鲜,谢谢你对小女的照顾,不要嫌弃。”
    我接了过去,笑了小。那老人嘴巴动了一下,犹豫了一会道:“苏萌从小被我惯坏了,吃不得什么苦,其实我是不想她干什么秘书之类乱七八糟的工作的。我已经给她在卫生院找了工作了,她又嫌弃工资低,又嫌没有编制,又嫌每周两个晚班。但那毕竟是国家单位吧,来这边连保障都没有。我准备今天就带她回去,去广州火车站的票都买了”
     苏萌爸爸拿起一只烟,苏萌道:“爸爸,这里是五星级酒店,咖啡厅是不能抽烟的。”
     我道:“没事,没事,你爸难得来一回。”我起身帮他把烟点着。
     苏萌父亲感谢地看了我一眼,把烟熄灭了。道:“苏萌,你领导挺好的,我还是劝一句,你们都年轻,还是找个正经工作吧。”
    苏萌道:“爸,在酒店打工哪里不正经了。做文秘而已嘛。”笨笨狗委屈得眼泪都下来了。女人天生会演戏,更何况囡囡这种演艺职业。
     苏萌父亲道:“好,好个屁啊。前两年我跟邻居说我女儿在东莞五星级大酒店做事,我还很骄傲哩。结果哩,我的邻居背着我都在笑,好像在东莞酒店做事就是在....干那个......我说不出口。你爸爸是人类灵魂工程师,是高级教师。我这一辈子没有钱财,没有官位,只是在那小地方还算被人尊重,被人尊重了一辈子!都退休了,居然被人指着脊梁骨?”
     苏萌道:“那搞不到编制怎么办?搞不到编制就是一下等人。你以为卫生院就很干净啊,那些乱开药赚提成的,那些女的药品推销员和医生之间,你是没有......”
     苏萌父亲一掌排在咖啡桌上,一声巨响把旁边静静喝咖啡的客人都给惊了,服务员正要上来干涉,见我在,又犹豫一下回去了。整个五星级酒店的员工都知道,真正养着他们的是以前李鹰、现在江磊负责的桑拿部。
     “苏萌,你从小淘气,你要是真的能考上正规本科。爸爸拉下老面子,这么多学生,这么多学生家长总会给你弄个编制。现在呢,这样的文凭进了卫生院就不错了,总比你再外边不知道干什么好吧,卫生院乱,那也是国家开的,事业单位,有政府管着,能乱到哪里去?”
     我赶忙道:“大叔,你误会了。我们是正......正规酒店。五星级涉外酒店,而且苏萌做的是文秘,主要是写稿子的。”
     苏萌父亲脸色好了点,仍然一脸疑虑道:“我就是教语文的,苏萌从小语文不好,六百字的文章可以有十几个病句。她真的在做文秘?”
     我道:“是啊,东莞确实是个花花世界,不瞒您老说,确实有那么一两家,两三家有个别女人做了小姐的,但我们家华绝对没有,我向毛主席发誓没有。“
     苏萌父亲道:“我也是相信萌萌的,不管邻居怎么说,我总相信我的女儿,书香门第的女儿肯定不会干败坏门风的事情。其实,我是很放心的。只是今年中秋,她一下子给家里寄了五万块钱。我才起了点不该有的疑心。江部长,她一个打工的,能赚这么多钱。”
     这傻子,有这样寄钱的吗?这里大把小姐都是两百、三百的寄。我火了,道:“笨笨,哦,笨笨的苏萌,你怎么不跟你爸爸说清楚呢?你不就是想爸爸早点买房子,向我借了三万块吗?你说从你工资里每月扣一半,扣满三年为止。孝顺父母有什么不好说的呢?”
     苏萌父亲一脸震惊,苏萌低下了头,半天没说话,还没有想起怎么接这茬来,苏萌父亲道:“萌萌,你真的......你真的傻啊,爸爸不需要啊.......你一个女孩子在外边也难,爸爸只要你平平安安的,不受人欺负,不被人说坏话也就够了。”
     苏萌把头低得更深了。
     苏萌父亲一脸骄傲道:“萌萌抬头让爸爸看看,你寄来的钱爸爸一分都没有花,等会爸爸就把钱还给江部长。”
     苏萌抬起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笑得比哭还难看。
     苏萌父亲剥了几颗四集小花生,连红色的皮都捏了,白嫩嫩的花生肉放到笨笨狗手里,道:“这是你最喜欢吃的东西,这边吃不到吧。乖,爸爸背了三十斤过来,一麻袋了。”
     苏萌父亲的头发明显有些花白了。他噘着嘴微笑着说:“你跟我回去,家里穷是穷点,养个闺女吃饭没有问题。爸爸给你做三杯鸡,你小时候就爱吃的东西,你不喜欢别人动你的东西,你那个小书房,两年多了,样子都没有变哩。”
     苏萌道:“爸,我不回去,我在这做得好好的,我干嘛回去啊。”
     苏萌父亲道:“还是回去吧,你一个人在这里,爸爸不放心啊。”
     苏萌道:“你回去吧,真的。”
     苏萌父亲到:“外边太复杂了。爸爸老了,就想有个女儿在身边。”
     苏萌咬着牙,吼道:“我不回去听见没有!你来这里干什么?”苏萌哭着站了起来。
     “苏萌!”我拦住她,道:“大叔,你别在意。苏萌这人脾气就这样,有时连我这个领导都凶的。她在这边工作很不容易,能干到部长秘书,花了很多功夫,一下子肯定舍不得这边的事业。她事业心强啊。”
     苏萌父亲,呆呆地望着发火的女儿,伸在半空的手掌还托着几颗剥好的花生。
     苏萌父亲结巴道:“萌萌,我....我只是....不想你这么大了,还在外边飘,找个男朋友,一个工作,成个家,爸爸这一.......一辈子就没有什么放不下了。”
     苏萌看着花生,道:“别逼我,爸爸,你不知道我付出了多少成本才走到今天,我不回去。”
     我看了看,这场很难圆了。一个女人下海后,不捞够钱做补偿是不可能收手的。在中国,做妓女的成本,尤其是隐形成本,比如声誉损失,内心的自卑感等,绝对是不低的。
     我道:“苏大叔,我觉得你的观念也有些落伍。其实现在事业单位、铁饭碗什么的也不算什么了。有志气有本事的年青还都希望在外边闯闯。在五星级酒店做事,那叫什么?叫白领。现在工资不高,以后发展空间大着了。而且,苏萌在卫生院又没有编制,这种同工不同酬,还处处低人一等的生活有什么意思?其实苏萌就是觉得不公平,才过来的,她这么拼命,也就是为了多赚点钱,给您买房子等,回去不被人看不起。你看,他的事业刚刚起个头,您就来打断,她当然有些情绪。”
     苏大叔沉默了,半晌道:“闺女啊,我希望你能过点安稳日子啊。我们家乡把东莞的酒店说得太恐怖了啊!”
     我道:“苏大叔,不瞒你说。我就教过书,还有过正规编制。不也来这东莞的酒店打工了吗?如果真这么恐怖,我还丢了铁饭碗,来这里做坏事?”
     苏大叔道:“你真的教过书?不要铁饭碗来这个店做,你诳我吧?你教什么的?”
     我道:“语文的。跟您做过同行。”
     苏大叔讪讪笑笑,又不放心道:“你真教过书,那我对这酒店就放些心了。那江部长,我问问你啊,你说中学语文文言文的虚字要考多少个?”
     苏萌道:“爸,你考试上瘾啊,江部长都出来这么多年了。”
     我挥了挥手,道:“按教育大纲规定,人教版初中十二个,高中十八个。”
     苏大叔不置可否,道:“那江部长能不能说说最简单的之字,在中学有几种用法。”
     我笑了:“四个,取消句子独立性、语音助词不翻译、的、走去。”
     苏大叔微微点了点头,对苏萌道:“嗯,你跟的人应该是正派的。是做过人民教师的。”
     我赶忙道:“当然正规,你看一看墙上。”苏萌爸爸顺着我的指引,盯着大堂的墙壁,上面挂着市团委发的年度精神文明先进单位和镇派出所发的年度扫黄打非先进单位的奖牌,显然这两块牌子对老人家杀伤力很大,他猛地点了点头,
     老人满脸高兴道:“东莞市团委,镇派出所,好了好了,都是国家单位。我就放心了,这我就放心了。江部长啊,能不能看在曾经同行的份上,帮我一个忙啊?”
     “你说。”
     “帮我把这两张奖状照个相片,再给我寄到泗阳六中去。闺女啊,爸爸......爸爸不挡着你在这边工作了,爸爸知道你好强,这些花生你拿着啊。”
     苏萌高兴道:“谢谢爸爸,爸爸,你的腿怎么呢?走路好像不稳当啊。”
     苏大叔道:“有点风寒,老了吗,总有一些三病两痛的。没有关系。江部长,请你好好关照一下我的女儿”说着他鞠了一躬,整整九十度,我赶忙闪开。
     苏大叔道:“江部长,我这女人性子倔,还淘气,你帮我照应着她,别让她被人骗了。”
     我和笨笨看着转过身去,一瘸一拐的走出豪华的大门,显得寒酸而高大。
     笨笨赶忙过去扶着送他。
     苏大叔搂着笨笨狗,爱怜道:“萌萌,你真是爸爸的小棉袄啊。天气快凉了,你要多穿点衣服啊。”
     笨笨狗道:“再住两天走吧,爸爸。”
     苏大叔道:“算了,算了,票都订了。爸爸放心就好了,你别送了,这么大的酒店,工作挺忙的,爸爸不能耽误你工作了,你看,你们江部长还在等着你哩,快过去吧。记着多吃点家乡的花生啊。”
     苏大叔向前走了几步,他穿着一套相当土气的西装,估计费用不超过一百元——笨笨一个钟的收入——但他肯定不肯用女儿的钱。摇摇晃晃的蹒跚在满街冠盖的路上,旁边落叶已飘落一地。苏大叔走得十分有力,显然感觉挺踏实。
     笨笨正要哭,苏大叔又蹒跚地走回来了,笑道:“乖女儿,爸爸想请你今年过年回来行吗?你两年过年没有回来了——当然如果酒店实在忙,也就算了。”
     苏大叔有些迟疑地,又看了一眼墙壁上的奖状,欣慰地笑着,道:“算了,算了,年青人工作要紧。”
     笨笨哇哇大哭,弄得我心里也有点怪怪的。
     苏大叔忍着发红的眼,拍拍笨笨的肩膀,很轻松平静的道:“想爸爸就多打些电话,不够电话钱爸爸给你寄去,爸爸是高级教师,退休金就有一千四哩。”
     苏大叔转过身去,只留下一道背影,走了几步,又转过来,几滴眼泪从脸颊,道:“萌萌,都是爸爸不好,爸....爸错了,爸爸不该怀疑你,你不要怪爸爸。”
     苏大叔,拿起那因放下了几十斤花生而空荡荡的编织袋,这次是真的走了。
     
      苏大叔的走,让我们陷入了短暂的不开心中,笨笨满脸笑容地去了迪厅,疯狂地跳起舞来,我今天撒了谎,心情也不是很好,又为了陪着笨笨狗,也去了那里,点了几瓶酒,坐在迪厅角落里抽烟。闪烁的灯光和巨大喧嚣始终淹没不了那一点点内疚。
      我知道,撒谎不算什么,站在心理学的角度科学的计算,哪人哪天都要撒几个。人都有阴暗面,如果你没有,那说明你不是人。但对着一个老人,一个曾经的同行,一个父亲,利用他的善良和信任,去编织一个单纯的老人无力看穿的谎言,只为帮着他心爱的女儿继续做妓女,怎么想也觉得不是味道。只好不想。
      苏大叔一走,笨笨狗就把整麻袋的四集小花生扔掉了,扔得好!她是爸爸的女儿,这家华上下三百多囡囡谁又不是呢?
      阿红阿果也恰好在迪厅玩,见到我大为高兴,一个劲地往我身上粘。我搂过阿红,自顾自的喝酒。
      阿红用贵州普通话到:“部长,你不开心啊,从来没有见过你来KTV啊?!”
      阿果道:“你要不要妹妹陪你去唱唱歌,男发愁要唱,女发愁要浪。唱唱就没事了。”
      笨笨狗从舞池冲了过来,一把推开阿红,道:“要浪一边去,他带老婆了。”
      阿果呵呵笑着:“你是那个推拿店的吧,听说江磊哥喜欢你,运气不错啊。要不要我教你点技术,这样才能留住他。要知道,我们那还有妖精、白素素好多美女想往你老公床上爬啊。”
      笨笨叉腰道:“笑话,老娘要你们教技术?不想死的给我滚。”
      阿果轻轻把腰带里的刀放在桌台上,道:“我们就是不滚,你打算怎么办?厚街还没有人可以让我们姐妹滚的。”
      笨笨狗红了眼睛,啪地一声就去拔那把刀。这孩子以前没这么勇敢啊,今天是压抑坏了,从她笑着倒花生的时候,我就知道今天谁都不能惹她,谁惹她都可能出事。于是陪了一路的小心,结果还碰到了这两个少数民族的女魔头。我赶忙制止:“笨笨狗,这两个是我手下。别闹,别闹,没事,我们去开个房间,唱唱歌,心情就好了。”
      阿果和阿红很无所谓,满脸笑容,好像笨笨拔得不是刀,是灰面棒,还屁颠屁颠地跟着我们进了K房。
      笨笨道:“你们还跟着!”
      阿果道:“得了,别这么小气。都是姐妹嘛,再说江磊是什么人,你还想着江磊这坏蛋为你守身如玉?反正你已经玩过江磊了,借我们姐俩也玩玩,我们在就想玩他了。”
      笨笨的精神状态极度异常,她停了一下,哈哈笑道:“好啊,我们三个一起玩他吧。”我睁大了眼睛,刚才还为了我拔刀子,这么快就把我当美食分享了?女人心海底针啊。
      笨笨望着我打了个嗝,满是啤酒味,凶道:“看什么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背着我还勾引过好多女人,就只准你们男人玩女人,不准我们女人玩男人吗?今天你睡下面。我们一起玩你。”
      阿红阿果拍掌道:“就是这样,就是这样,我们三个玩死他,把他绑起来,给他穿上女人的丝袜。”
      我迅速跑到沙发上,躺好,大声叫着:“雅蠛蝶,雅蠛蝶,来吧。”
      笨笨坐在我脖子上,掐着我一块小肉,那小肉都红了,道:“别叫,春不是叫出来的,春是真刀实枪干出来的。”
      我忍痛笑道:“来吧,三个甜心,我爱你们。”
      “哎呦!”我狂叫,笨笨又揪了一下,道:“爱也不是说出来的,爱是做出来的。”
       阿红阿果像看到唐僧肉的妖怪,对着我的脸蛋一左一右舔了过去。
       正有些感觉,阿果道:“姐姐们先别急,煮死了的鸭子飞不掉。”很酷地跑出去,对着外边一个服务员打了声招呼,很快一个大哥大大方方地递给阿果一包东西。
      妈的,什么叫煮死了的鸭子飞不掉,彝族人的语文到底是哪个蒙古老师教的?阿果道:“吃点这东西,玩起来就更爽了。”
      阿红道:“我不吃了,你吃吧,我吃着反胃。”
      阿果拿出张锡纸,将小包里的粉小心翼翼地倒下,点燃后,一缕青烟腾腾升起。阿果两只眼睛全翻白了,一脸陶醉地使劲吸着。
  吸毒,我还是第一次亲眼目睹,整个身体都颤抖了。
      笨笨迷惑地看了阿果一眼,拿着胸罩悠悠道:“吸这个真的能没有烦恼吗?”
      阿果:“你想试试?”
      笨笨当然知道这是毒。仍然两眼涣散地点头道:“真的没有烦恼了。”
      我大声骂道:“笨笨狗,你想早死啊!”
      笨笨道:“早死晚死有什么区别,活着有什么好?”
      我急了,道:“你答应你爸爸要回去过年的!”笨笨醒了点神,我忙道:“过来,跟蝶梦倦客做会梦。”
      笨笨狗一震,蝶梦倦客,多么遥远的名字,又或许会牵动她一点点的留恋。我突然明白,与其说当年笨笨狗与蝶梦倦客曾在网络上爱上了彼此,不如说在似水年华里,一对年青人怀着对美好生活饥渴的向往,一不小心恰好撞在了彼此编制的向往里。但有东西向往总是好的,对吧!?
      笨笨狗呵呵笑着,啪地一声,把我的内裤给撕烂了。
      新买的啊!十五块啊!!三枪牌的啊!!!名牌啊!!!!
      接着就是山乡巨变和暴风骤雨了,反正我是很傻很天真,笨笨是很黄很暴力,我像花朵一样忍受着摧残,带好雨衣,见到后面还有着一对配合娴熟的少数民族姐妹花,居然挺兴奋。有回书是什么来着:三英站吕布。
      刚一兴奋,完了,这天状态无比之差,水库还没修好,雨很快就下了。我很失落,人生总是不完美的,总有那么多的事情让你伤感:阴晴圆缺,悲欢离合,高平人网高平人网…
      后面两个姐妹花吐着香舌,调了半天情,我还在不应期内,让大伙十分失望,我检讨,给炎黄子孙丢脸了。
      笨笨狗一掌打在我屁股上,很失落地道:“喂,你可以改行了。”
      我抽着烟,大马金刀的坐着。道:“改什么行。”
      笨笨道:“改行去开F1了。”
  
      回到家华,很是痛苦,牛仔好像知道我的心,很不好意思的遮住脸帮我冲了杯牛奶。我讪讪道:“牛仔,李鹰说自己曾一个晚上做过七次,你觉得是不是真的。”
      牛仔道:“做嘛呀,李鹰做嘛做七次啊?”他托着头,眨着双天真明亮的眼睛问道。
      算了,跟这玩意说得通吗?我见他左脸上有个红红的掌印,奇怪道:“怎么呢?”
     牛仔赶忙用手又捂住脸,见我盯着他,慢慢放下,低垂着头道:“被打的。”
      被打?牛仔被打?牛仔被别人打?居然?
      我站起来,一脸震惊:“是,是小日本蓝衣流的高手吗?”
      牛仔道:“切,她们算什么东西,上次是俺没注意。”
      我道:“那是谁。”
      牛仔不说话,半晌,眼里含着晶莹的泪花:“你们城里人不讲道理,是公车上一个女的打的。”
      “她为什么打你?”
      “俺坐在她后面的座位上,见她裙子拉链没有拉好,俺就大声的提醒了她,结果她不理。俺一见肉都在外边了,怕她着凉,就帮她拉好了。”牛仔委屈道:“结果,好心帮了她,她还骂我流氓。俺觉得她八层是怕热,俺帮忙帮错了,所以俺就又把她的拉链拉下去了,结果这大姐不谢谢我,回身就打了俺一个耳朵。”
      我握紧拳头道:“牛仔,这大姐不对,不淳朴。”
      牛仔使劲点了点头。
      我道:“怎么能只打一边脸呢?不对称不好看嘛,两边都要打才对。”我捂着肚子在沙发上打滚。
      牛仔摸了摸自己白嫩的那半边脸。
      正笑着,六指一脸愤怒的闯到我房子来:“江磊,你们家华的囡囡素质太低了。”
      我道:“怎么回事啊,六指兄。”
      六指愤愤不平道:“她们居然打开我的电脑下载毛片。”
      我笑道:“私自打开别人电脑是不好,但爱岗敬业,不断进取总是一件好事啊,我也想打造一支学习型的囡囡队伍。”
      六指叹气道:“我不是指这个,我气愤的是,她们下载没有问题啊,问题是下载时居然用剪切!”
      我望了眼悲凉的六指,剪切,介个,介个,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六指走后,我赶忙把自己的电脑打开。毛片都在,正在高兴,一看不对,我要牛仔删掉的文档,也在桌面上安静的躺着呢!
      我大怒吼道:“牛仔,让你删除文件,你不是说已经删除了吗?”
      牛仔高兴道“领导,你让俺把文件弄到回收站去,俺很快就做好了,不用去回收站那么复杂,当时就来了个收破烂的,俺当场就卖给他了。”牛仔非常小心的从口袋里掏出三毛钱,整整齐齐地递给我道:“江磊哥,这是卖废纸的钱。”
     我紧张地望桌面望去,我打印好的珠海各培训师的资料,连同我写好的妖仙配训练方案都不见了,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里,我道:“牛仔,亲爱的牛仔,你不是把我桌面的文件卖了吧?你快告诉我不是”
      牛仔点头道:“这不是你叫俺干的吗?把电脑桌面的文档弄到回收站去,哥,你接着,三毛钱。可好哩,在河南,这点纸最多卖一毛钱。”
      我跺了跺脚,忍不住一巴掌打在牛仔的脸上。
      牛仔抬起头,冲着我直乐。我转着头,指着他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牛仔呵呵笑着道:“知道,谢谢哥,哥觉得俺脸上的红印不对称,不好看。”
      我抓了抓了头发,说这家伙脑袋不好使都是高估了他,他是完全没有脑袋。
      我一记冲拳打了过去,牛仔纹丝不动,笑道:“哥。你找我练功吗?你打我吧,没事,你力气小。”
      倭寇啊,当年你干吗不把北少林也烧了呢?!正卖国无门中,毛老板打来电话道:“江磊啊,何青跟妖精、素素的比赛就放在三天后吧,我请好了裁判,地点就设在虎门的九天宾馆。”
      我沮丧的放开牛仔,九天,凤舞九天。我还有胜算吗?
      牛仔道:“哥,以后卖废纸的活就交给我吧。”
      我道:“滚!”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2-10-24 16:53:1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五  雪里的姐姐
      三天的训练很常规,长城不是一天修成的,琴棋书画、床上媚功也都不是一天练成的。家华训练室里香蕉都有两百多斤。靠三天突击训练解决何青,基本没有可能。据可靠消息,何青根本就没有训练,飞到杭州西溪湿地陪一个大城市的市长去了,这就叫功夫到了家,一日睡九觉。
      小五和六指都在忙碌着联系自己在珠海的朋友。但都不得要领,临比赛前一天,小五发火道:“怎么搞的,毛老板在珠海一个裁判都不请,居然跑到顺德去请裁判了。”
      六指吐了口口水道:“顺德的桑拿是什么水平?四流偏下。他们的培训师懂个屁啊?叫珠海的过来还有点讲头,毕竟人家也是桑拿发达地区。顺德?是来卖家具还是卖电器?”
      我苦笑道:“六指兄顺德桑拿有熟人吗?”
      六指道:“没有,一个都不认识,你说巴西国脚会认识在中国踢球的人吗,丢不起那脸啊。”
      小五摇了摇头:“别望着我,那地方经济上是欧洲,娱乐上是非洲。没听说过非洲也有桑拿的,有咱也不知道。”
      落后就要挨打,歧视无处不在,看来哪行都这样啊。
      小五道:“怎么能这样呢?珠海的人我还是有一些熟的,毕竟一起进行过业务学习。会不会是我弄资料时走漏了风声?”
      我镇定道:“别胡思乱想了,这样也好,你在这行很熟悉,想必李鹰也很熟悉。玩关系我们也未必能赢。现在请几个第三世界的来做裁判,至少大家都不认识,可以公平地比一比。毕竟我的妖仙配也算是特色产品了,一场比赛运气成分大,说不定我们就赢了呢?”
      小五道:“现在是靠老天爷保佑了。也好,反正顺德桑拿的人什么都不懂。我们反而有胜算。”
      六指道:“也不要歧视人家顺德,说不定也有懂行的高人。大东莞主义是不对的,虽然我们暂时代表了先进的生产力,代表了先进文化的发展方向,代表了广大淫民的利益。但看不起落后地区的同行总是不对的。”
      小五道:“六哥说得是,我政治觉悟不高,是不应该轻视别人。”
      六指道:“这就对了,不要歧视别人,明天我们就好好表演,给那些乡巴佬开开眼!”
     
      毛老板请来了五个裁判,都是顺德的同行,什么陈村明珠会所的首席啊,什么北滘高升酒店的瓢把子啊,什么大良凯旋门的部长啊、大良杏颐居的的经理啊、乐从澳苑酒店大当家啊,有一个共通特点,所在的桑拿完全没有名气,百度都查不到的那种,哦,说错了,查得到,零零散散有几条,其中一半是狼友的投诉。
      小五是个人来熟,马上就跟明珠会所的一个李姓男人攀上了老乡,李生道:“老乡,有空来我们那里,装修得很漂亮啊,就在镇中心顺联广场的后边,连房费收四百九十八。”
       小五问道:“哦,四百九十八,不算贵,那是什么级别的囡囡,全套吗?”
      李生道:“什么全套,就是打个飞机。我们那里没有这些服务,技师也没得选,送给你哪个就哪个,基本不准换。当然跟技师混熟了,带出去开房我们也不管。”
      小五道:“这个,也有生意?”
      李生笑道:“生意火得不得了,我们是陈村镇第一,顺德区第二。”
      小五目瞪口呆。
      李生望了一眼九天的炮房,一脸落寞道:“顺德第二,东莞第屁。”
      六指悄悄对我道:“难怪有个从康皇去了顺德的囡囡给我发短信,就六个字:钱多,人傻,速来。”
      我正准备笑,突然看见一个好熟悉身影。我愣了一下,擦了一下眼睛,将姐姐的喊声咕噜进了肚子,径直向她走去。我真切地感觉到了时空的转移,在一个如此奇怪的场所,碰到了这么亲的一个人,人生的机遇真是妙不可言,我知道是无数的偶然才构就了人生,但有些偶然的出现还是会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是的,我的姐姐,雪里的姐姐。
      岭南没有冬天,于是我有时会无端地怀念家乡的雪,还有雪里的姐姐,红润调皮的脸。
      算起来,我被姐姐欺负了整整六年,后来没人欺负我了,还真觉得有点不习惯。
      记得那是一九八八年的第一场雪,好象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晚一些。银妆素裹的大地,寒假的清闲,还有马上到手的压岁钱,把每个孩子的心熏得暖暖活活。我和寄居在我家表姐走在河堤上,我七岁她九岁,枣红色的棉袄,遮耳的棉帽,将我们裹得像两颗小小的粽子。伴着洞庭岸烟水清朦,沙洲里晚钟清幽。两个胖胖的娃娃,提着一水的灯笼,摇摇晃晃,晃晃摇摇,走啊走啊,走到了小木桥。那是我们是多么的清醇啊。
      表姐突然停下,捧起一把桥栏上的雪,伸到我鼻尖,清脆地道:“这是鹅毛雪,最干净的雪,你吃了吧。”我望着一直有点崇拜的姐姐,和那大把冰冷的雪,有些犹豫道:“琴琴姐姐,这,能吃吗?”
      “能吃,能吃,这是最好的东西。这是天上的水。”她眨着眼睛说。
      这是天上的水,我默念一遍,就勇敢地将头埋在她的手心,寒冷的冬天,静静地吃雪,这在整个地球生物界都很少出现的场景,让幼小的我整个牙齿都在颤抖。
      吃完后,姐姐大声赞叹道:“真是姐姐的男子汉。”听到表扬,我深呼一口气,腆了腆肚子,满不在乎地站直了身体。布娃娃一样的姐姐呵呵一笑,帮我拂掉肩上的雪花,轻声问:“好吃吗?”
      我呆了呆,正在想怎么回答。姐姐抱住我,温柔地说:“来,姐姐再喂你吃一次。”弯下腰去,又捧起一把更大的。我这次是真的呆了,眼神里流露着无比的惊恐。姐姐歪着头,翘着嘴,期待地望着我,我摇摇头,姐姐却将手放得更近了,我再摇头,姐姐突然眨着童真的眸子幽怨地道:“你不吃姐姐的东西吗?姐姐喂你啊。”那种语气,让幼小的我感觉事情严重了:如果我不吃下去,姐姐就不跟我玩了,我伤了姐姐的心,这是不尊重姐姐,这是不尊重大人,我就不是社会主义的好孩子。犹豫半晌,我终于用尽全力吃了下去,这回五脏六腑都冰冷起来,厚厚的棉袄再也遮不住从内而外的天寒。北风那个吹啊,雪花那个飘啊,苦命的娃儿在外头啊。
      姐姐居然又捧起一把雪来——我开始疑惑我到底是不是她的亲弟弟了——笑面桃花地伸到了我嘴前。道:“吃雪要吃三把,这样才有营养。”我摇头拒绝了,姐姐笑盈盈地一抹自己的羊角辫,道:“只要你吃下去,姐姐给你买跳跳糖吃。”
      那时的跳跳糖正流行,含上一点点,糖果自己会在舌尖跳动很久,价格自然也不菲,我记得很清楚要一块五毛钱,这对当时的小孩子来说是天文数字。无疑我面对着巨大的诱惑。看了看那摊雪,又想了想跳跳糖,我像哈姆雷特一样艰难地抉择着。
      姐姐倏地探头望了望桥边的商店,还故意大声咂了咂嘴巴。
      我又努力地吃了下去,我是八十年代后出生的幸福一代,对于没心没肺的我来说,这件事就是二十世纪整个童年最大的悲剧。
      我的肚子不再冰凉,而是火辣辣的生疼,像独自吃了一大碗野山椒,还特小的那种。
      姐姐心满意足地哈哈笑了,我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嚷道:“跳跳糖!跳跳糖!”姐姐道:“什么跳跳糖?”我怒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我童话般的世界里居然真有这么“大灰狼”般无耻的事,而且做这个事的是我美丽的姐姐!我歇斯底里地嚷道:“我吃了三———三块雪,你要买——买跳跳糖。”她说:“哦,是啊,但我没说什么时候买啊。”她爱怜地拍了拍自己的弟弟,冷静地道:“不久的将来,姐姐一定买给你。”
      沉默,沉默,空气中充满了无语凝噎的味道。姐姐笑得更甜了,漆黑的眸子,弯成新月,非常漂亮,就像个巫婆。我奋不顾身地马上跟她打了两架,结局没有悬念:第一次我没赢,第二次她没输。
       一晃二十年了。已经记不清是那次是什么原因去大堤——孩子做事大多没有什么目的却自有他们的快乐——正和长大后相反。但那次的“深愁大恨”我却刻骨铭心,我怀疑我至今记得这么清楚:姐姐欠我一个跳跳糖自然早已不是主要原因,真正让我难受的,是这件事情完美的展现了我从小就智商不高的悲哀现实。
      我和姐姐,就这样一路刀光剑影里慢慢长大。她比我大两岁,女孩子又发育得比男孩子早,我总是打不过她。久而久之面对她时也就没有士气了。挨点小打也就不敢还手了。而对于姐姐来说,弟弟是干什么的?就是用来欺负的。好在姐姐除了经常性地欺负一下我外,其它地方对我还算不错,出去玩或者吃东西一定会带着跟屁虫一样的我,也绝不允许别的人欺负她的弟弟。偶尔兴致来了,会捧着我胖乎乎的小脸亲上一口,又或者帮着我欺负一下别的小朋友。
      湖南的夏天出奇的热,晚上一家子人一定会跑到资江河边歇凉。我和姐姐睡在一个凉席上,望着漫天的星星,漫湖的蓑草,漫地的萤火,漫无边际地说话:人生、理想、新白娘子、还有孙悟空与济公谁能打架。当初我俩正年少,你爱聊天我爱笑,不知不觉睡着了,梦里花落知多少。
      姐姐很聪明,踺子、沙包、跳绳、铁环没有她不会玩的。同时成绩也很稳定,每次都是学校倒数第一名。她小学六年级那一年,我正是春风得意马蹄急的时候,担任着这一辈子最大的官职——班长兼小学少先队大队长,成绩好到拿班上第二名都不好意思的程度。便慢慢地有点看不起姐姐——歧视成绩差的学生——在中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连和蔼的爸爸也悄悄跟我说过几次:少和姐姐玩,别被带坏了。我倒也没看出姐姐坏在哪里,但既然家长老师都说她坏那她自然是坏的了。每次考试之后,姑妈(表姐的妈妈)往往怒火中烧,我再拿着自己成绩单到姑妈那里一晃,姐姐就更免不了一顿“竹笋炒肉”,我就躲在门口呵呵的笑。这样的事我干了不少,姐姐挨打我反正是不疼的,对于年少的我,有个地方可以让我炫耀一下自己好孩子的成绩,那是赴汤蹈火也要去炫耀的。
      小学毕业考试,姐姐再次发挥了自己一贯的水准,语文数学两科相加五十五分,位列全区倒数第一。我怎么也想不通,人的脑袋怎么会做出这样的成绩来。我带着自己的疑惑,向姑妈坦诚地交换了自己的意见。那一天,姐姐被打得鬼哭狼嚎,第一次向我发出愤恨的眼光。不过一周后,她又带着自己的弟弟出去玩了。
      后来姑妈买了一个小房子,姐姐一家就搬了出去。住在一起这么久,两家的大人难免有些磕磕绊绊,弄得我和姐姐也逐渐生分起来。先是天天在一起,然后是每周聚两次,不知什么时候起,半个月也见不着一次。我这个人天性冷漠,也谈不上多么想念她。
      上中学的时候,香港电影风靡全国,什么四大天王台湾美女统统进入内地。湖南自古就是土匪味很浓的地方,古惑崽系列的电影更让年轻气盛的学生血气沸腾,我当时的偶像是郑伊健演的陈浩南,加入黑社会是我作文本以外真正的理想。姐姐已经辍学,还偶尔到学校来看看我。有一次,我们又谈起将来的愿望,让我大吃一惊的是,姐姐的夙愿是当个人民教师,整天跟小朋友在一起。对这种没出息的想法,我是嗤之以鼻的,我的目标很明确,要统一香港的黑道。姐姐就呵呵地笑。
      初中生显然是不能当老师,姐姐慢慢成了社会青年,开始染头发,爱打扮,人也沉默了很多,她这种人在中国的教育体系下,这么做不奇怪,不这么做才奇怪。姐姐长得很漂亮,这也让她招到不少闲言碎语,无心或者有意的,都认为她的坏青年。不少次我见到她一个人低头不语,闷闷不乐,望着我,也只是黯淡的笑笑,也不怎么和我玩了。后来又和一群同样不喜欢读书的朋友混在一起。
      我高一那年,她做了黑社会,业绩很是不错,洞庭湖南岸的混混里面,说起“黑凤凰”袁琴没有不知道的。姐姐笑着对我说:既然我不能证明自己不是坏蛋,那我就只好证明自己是坏蛋了。那一天起,姐姐再次成了我的偶像,我好几次想过去跟着她混混耍耍,可她却死活也不答应。硬生生地把我这个“有志青年”逼成个三好学生,这不是逼娼为良吗。这一下子,跟姐姐算是彻底生分了。
      当时我们中学也有个小混混组织,自号“封魔党”,都是在校不安分的学生组成。主要的业务是抢篮球场和抢电子游戏币。现在看起来,很有点滑稽。可在当时学生眼里,确实是离得最近的黑社会了。本质上讲,他们连坏人都不算,也就是青春期多动症,或者看电影看多了,觉得打架是很酷的事,就来“酷”一下。
      有一天,我正在为考上大学埋头苦干,一个“封魔党党徒”叼儿郎当跑到我位子上,嚼着槟榔对我说:“喂,哥们,老子见过你哦。”
      我抬起头,满脸笑容,很认真很斯文地道:“哦,可我不认识你啊。”
      我憨憨地推了推眼睛。
      他将槟榔吐在我的数学练习册上,拍着桌子道:“认识黄哥吗?黄哥都不认识,你也在六中混?老子是封魔党黄哥的手下,赵舟。”
      我点点头,心里有点莫名其妙,道:“你们找我干什么?”
      他指着我说:“上次看见你去玩了游戏,今天我们黄哥要去,你准备三十块钱请客。”
      我这人从小智商不高,又很有不耻下文的精神,就问了一句:“为什么?”
      赵舟勃然大怒,一脚在课桌边:“为什么,封魔党要你的钱是看得起你,有本事你不交啊?今天下午五点钟我们来收钱,不给打死你。听着,有种别告诉老师。”
      我本来还想问几个为什么的,赵舟却满脸笑容地飞快地走了。抬头一看,物理老师进了教室。
      旁边的同学嘀咕起来,一些人认为有必要告诉老师,一些人建议我给点钱消灾,以免后患,还有几个平时就跟我关系不怎么样的,强烈建议我跟“封魔党”打一架,还表示可以把家里的菜刀借给我。我说:“谢谢哦。”
      物理课时我越想越不安,报告老师不太符合我一向的审美观;一个人灭了“封魔党”固然很有吸引力,总觉得缺少可行性。思来想去,我决定去找姐姐帮忙。
      姐姐抹着浓浓的胭脂,涂着彩绘的指甲,一席长发披在枕头边,恹恹地闷闷坐在床头,眼珠青黛无神。听我说完这件事,猛地站了起来,大眼珠中发出兴奋地光芒,一字一顿道:“我的弟弟也敢欺负,他算是活腻了!”
      姐姐显然对我出了事第一个想到她很是高兴,一手搂着我道:“别怕,姐姐在这里,下午姐姐去你们学校。”那一刹那,好象又回到童年,有小朋友跟我打架,姐姐就帮我。
      第七节自习课快下时,我听到窗外卡车开来的声音,一车子粗壮的混混,猎豹一样守在教室门口,一个年轻女人从车厢走出,眼光很复杂地望了一眼教室。
  …………………………………………………………………..
      我从来不知道打人的声音原来这么难听,跟电影里演得完全不一样,拳头打在肉上闷闷地作响,然后就是鬼哭狼嚎。我想:赵舟,这名字取得真不怎么样。赵舟,找揍。
      整个过程只持续了两分钟,“封魔党”没有一个人上来帮忙,那个“黄哥”倒来看了一眼,马上以刘翔的速度跑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他果然是绿林俊杰。从那天起,益阳市六中“封魔党”宣布解散。据说那是益阳市中学界打黑工作最大的成就。
      姐姐走到我教室旁,给了我一个茶叶蛋,居然嘱咐我好好读书。我靠,精神病,她嘱咐我好好学习,没搞错吧?当下也不怎么领情。
       我们的交往越来越少,有一次碰到,在一起走了半天,却都感觉无话可说,马上又散了。我虽然还是那个满脑袋幼稚思想的弟弟,她却不再是那个抱着弟弟吃雪打架的姐姐。刚开始还略有点惆怅,慢慢地也就习惯了。
      九九年,我考上了大学,我家大人已经和姑妈家的关系水火不容了,姐姐也自然没有来祝贺,我和她开始行同陌路。就像两条平行线,两家隔得并不远,只隔了两条大街,却永远不可能相交。
      象牙塔里的日子最是张牙舞爪,忙着读书、写作、失恋,正是年少轻狂、不可一世的时候,自然也就忘记有琴琴姐姐这号人物。有一天,宿舍窗外大雪分飞,白茫茫一片好干净,忽发踏雪访梅的雅性,走到一座小树林里。看到一对小朋友在那里玩雪,是一个姐姐和一个弟弟。突然感觉似曾相识,又如梗在喉,仔细一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有怔证的迷茫。远处不知谁家飘来巫启贤的歌:“你知不知道,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就像喝了一杯冰冷的水……”我全身为之一颤,像吃了三把巨大的雪。是啊,你知不知道思念一个人滋味,就像喝了一杯冰冷的水。难道巫启贤也有个坏姐姐?琴琴姐姐,你还欠我一包跳跳糖呢!
      后来我只身跑到广东,做了几天教书先生,整天带着近百个小鬼跟语文考试较劲。想起年少时的梦啊,恍若昨天。命运偏爱开玩笑,曾经想做黑社会的做了老师,想做老师的做了黑社会。好在公检法国地税,人民教师黑社会,都算让人羡慕的职业吧。我对自己说。
      前几年还在伪装成红蜡烛时,有一次,湖南老家的母亲很高兴地来电话:“袁琴被派出所抓了。”
      我说:“哪个袁琴?”
      母亲说:“你琴琴姐姐啊。”
      我说:“哦,什么事?”
      母亲说:“斗殴,卖淫。”
      我想了半天,才道:“怎么搞的。”
      母亲平静地说:“谁知道呢?她早晚要出事,家里没教育好,自己又不自爱嘛。”
       我沉默了,想打个电话给派出所的姐姐,想要回她欠我的跳跳糖。可不知怎么,犹豫半晌,终究没打。
      去年过年,炉火烧得很旺,还是洞庭湖,还是大雪纷飞,还是小木桥畔。
      母亲说:“我听别人说,袁琴死了。”
      我问:“哪个袁琴?”
      母亲说:“你琴琴姐姐啊。”
      我道:“真的吗?怎么搞的。”
      母亲说:“谁知道呢?”
      整个过年,我在老家,都没有在见到姐姐,连姑妈好象都搬家了。她大约是真的死了,我想,她还欠我一包跳跳糖呢。
       我看了看茫茫的大雪,雪堆里好象有一个明眸善睐的小姑娘,枣红色的棉袄,遮耳的棉帽,被裹得像颗小小的粽子。然后我转身而逃,不再看她。
  ....................................................
      顺德北滘高升酒店首席咨询师阿琴,就是你了,没错的。这家伙没死?干这行了?这样才合逻辑嘛。她这种学习成绩,在中国的体制下,又争强好胜的,又长得又人模人样的,不干这个又干什么呢?我抹了一下眼角,拍了她的肩膀,她转身,职业的笑容半天不动,满脸写满了惊讶。
      我轻声吼道:“看什么看,你还欠我一包跳跳糖呢!”
      琴姐把我叫出外边的走廊,很高兴地抱住我,然后随手给了我一个耳光:“你干这个了,读这么多书干吗来干这个,你不准干这个,姐姐一直是为你骄傲的。”
      我想张嘴申辩,却不知道怎么回答。世界上很多话,都在不说憋屈,说了矫情之间。我憨憨一笑,道:“素素和妖精是我的人,等一会,知道了吧。”
  ................................................
      比赛结束,一比四,妖仙配惨败。已经做足的心理准备的我,并没有太多的惊讶。白素素对自己能得到一,还有几分满足,连楚妖精也很沮丧。我明白这个一是谁给的。
      老实说妖仙配已经表现得很好了,两人的茶道表演、双人媚舞、楚妖精钢琴独奏、白素素的英语歌唱;两人的红绳双飞的表演,都有了一定的火候。
      何青呢,她什么也没带。她把妖仙配倒出的剩茶闻了闻,说出了茶叶的产地和级别,把楚妖精带的钢琴打开,指出了其中一个旋律弹奏时的误差,并阐述了这台钢琴材质对音色的影响,然后走了一个猫步,转身跳了一支艳舞,这只艳舞也只露了两个肩膀。
     灯光凉后,她嫣然一笑,所有评委都呆了呆,倾国倾城。
     然后就一比四了。
     何青翩翩走向楚妖精,道:“妖精,你们还想不想去花会。”
     楚妖精翻了白眼,何青道:“我可以让给你们,只要你们答应我一个条件。”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2-10-24 16:54:29 | 显示全部楼层
  五十六 一无所有(全)
     楚妖精和白素素一脸愣然。
     何青道:“只要你们答应给我抓到二十个老板,参加治沙组织。我就把花会的名额让给你们。”
     楚妖精道:“你别演了,在男人面前演戏是应该的,在我们几个面前你演什么?”
     何青很真诚道:“我何青需要演戏吗?我只是跟你们做个交易,你们愿不愿意随便。”
     白素素道:“你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为了治理沙漠,你愿意不参加花会,我不信。”
     何青妩媚一笑:“你们钱我赚够了,那四百万美金的花魁奖金,对于我来说,不算多大的数字;名气,我在圈子内够大了,你们需要花会扬名,我不需要,就算拿个冠军也就是圈内名气大点,但我五年前就已经名气很大了,对吧?去花会能怎样,输了没面子,赢了呢?能被个超级有钱加好 色的老板私 有化,或者被个阿拉伯的卖油翁包下,也就这样对吧?这些我何青唾手可得。不管你们信不信,钱,对于我只是个数字,我现在寻找的成就感就是治理沙漠,成就感明白吗?
       楚妖精和白素素睁圆眼睛,没有说话。
       何青拿起LV包,转身道:“不同意就算了,那何青就去花会了。”
       白素素赶忙道:“可以,你说说具体条件吧?”
       何青道:“找到二十个身家超过千万的老板,只要你们能把他们弄到查干尔诺沙漠来,剩下的事情我来办。”我们面面相觑,何青道:“你们放心,不会很难,东莞有钱人够多,贪你们美色钱烧得慌又精神空虚喜欢附庸风雅玩玩治沙之类环保事务的土老板不少,运气好的话半年你们就可以完成任务。”
       白素素道:“那好,我们干了。”
       何青看了楚妖精一眼,楚妖精点了点头。
       何青从LV里拿出了合同,“签了吧。”楚妖精和白素素看了看,楚妖精道:“完不成任务赔偿五百万,这个,太黑了吧。”
       白素素动了动眼珠,一声不吭地签了字。
      何青道:“你们别怕,让你们利用好自己的资源做好事而已。我去年拉了差不多六十个,而且只要到了查干尔诺剩下的事情我来办,放心,那儿不是十字坡,何青绝对不会把他们做成肉包子的。当然,你们要是想不守信用,参加完花会成了名就玩失踪,也可以试试。妖精你是不会的,素素,你四 川老家前那可老榆树可真粗啊,何青上次跟你们县 委一把手过去玩,两人合抱都抱不住。”  
     白素素站起道:“你.......什么意思啊你。”
     何青没有理白素素,对着楚妖精道:“妖精,你签不签啊,再不签我可后悔了啊?!我现在还在犹豫是去澳门赌几手还是去蒙古种树玩了。”
     楚妖精咬了会牙,签了。
     何青把两张合同放到LV包里,笑笑道:“谢谢了。”
     我带着来学习的毒药坐在一边,呆呆地看着这个戏剧性的变化,毒药一脸羡慕地望着何青,又望着何青的包,何青看了毒药一眼,和蔼地笑道:“小妹妹,喜欢这个包?”何青把合同拿出,把LV甩给了毒药。
     这个举动震惊了全场,太豪爽了,这个包包少说也要万儿八千吧。
     毒药满脸喜悦地抚摸了一下白色的皮革,道:“何姐姐,这么贵的包包我不敢要。”
     何青当着众多囡囡,镇定道:“是挺贵的,在义乌国际市场买的,四十五块。”
     啪地一声,毒药和着椅子倒在了地上。
     何青道:“我早就不用真皮了,劝你们也别用,这对动物太残忍。姐姐带着这个西贝货。从来没有人怀疑。包是假名牌没关系,姐姐是真名牌。”
     何青笑了笑,转身就走,突然对我说:“我要走了,江磊,你不送送我吗?”
     我受宠若惊,一肚子疑惑走到九天外,何青道:“江磊,江部长,江大才子,你又是高兴,又是莫名其妙吧?”
     我镇了镇神,道:“可以理解一部分。”
     何青道:“哪一部分?”
     我道:“马斯洛说人有五种需求层次,生理需要、安全需要、爱的需要、尊重的需要,自我实现的需要,中国大多数囡囡还在为生理需要和安全需要,或者爱的需要而奔波,就算高级一点的如妖精素素等也在为尊重的需要努力,而你却已经赚够了,又看遍了男人和沧桑,在圈内盛名显赫,受人尊重。已经达到追求自我实现的层次了。”
     何青怪笑道:“自我实现?马斯洛?你其实就是想说,我会这么做,就是因为不差钱,赵本山的不差钱对吧”
     我陪着美若天仙的科尔沁草原的星光,有种如梦如幻的感觉,不敢乱说话。
     何青道:“或许你说的也有点对吧,但还有一个原因,你不知道。是因为我生活的地方太现实了,从十九岁起,我尝够了这种现实,钱,需要,肉,五个字可以把所有故事讲完,不管是街边的美容店还是京城的天上人间,其实都只是这五个字的皮囊。而我们呢?太像一个东西了,一个投个币进去就会完成一组动作的程序,而不太像一个人。我觉得人总得有点其它东西的,所以我总是在寻找。生活现实得可怕,所以我才会喜欢,不,是迷恋,和一帮一点也不现实的疯子守在沙子边,和一群最单纯自由的灵魂一起对抗无情的大自然,每到这个时候,我就感觉自己像是那个冲向风车的骑士,江磊你知道吗?那感觉太美妙了。”
     我一脸神往地望着北方,突然觉得世界真大,如果赚够了钱,去一个没有尔虞我诈,没有功名利禄,单纯地去干点自己喜欢的傻事还真好,只是我去得了吗,我这样一无所有?
     何青道:“而且,我也很庸俗,我突然想到,以我的名气,赢了当然是锦上添花,输了未免脸上挂不住,所以我就不去了,够坦率吧,呵呵。”
     我不假思索道:“你怎么会输。”
     何青调皮地眨了一下眼睛,如古代女扮男装的公子般轻轻作了一个揖,道:“本来也没有想过的,但我听说延庆山庄的罂粟会去,既然有罂粟在,我就懒得去斗了,去了万一在中国队都做不了花魁,丢了身份,还徒惹伤心。”
     我道:“罂粟?延庆山庄之首,你也怕她?她很厉害吗?”
     何青点点头道:“怕谈不上,在北京很小很小的权贵圈子里,流传这样一句偈语:巫山神女羞,罂粟花中秀。说起来她成名还在我之后,但成名之快,评价之高,在京城最高端的欢场圈子里无人可出其右。何青见过她一面,确实摄人魂魄。”
     巫山神女羞,罂粟花中秀。我默念着这个句子。
     何青道:“有她在,何青去不去倒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了,或许你的妖仙配还真会成为秘密武器,特色牌。”
     我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
     何青道:“为什么又要跑来倒一下乱对吗?何青又不是神仙,怎么知道罂粟会来?再说了,我身为家华的一员,天上人间的王牌,就这样被莫名其妙地在东莞被撸了,总得找个说法吧,好了,现在面子找回来了。我可以回蒙古去治沙了。”
     我说道:“对不起,上妖仙配,我确实有私心的成分。”我难得这么老实道。
     何青摆摆手,打开了自己的车门,道:“有朝一日,你愿不愿意去沙漠找何青玩,何青喜欢聊聊心理学哲学这样玄幻的东西,以前我老在北京各个高校蹭课听。沙漠中多的是豪爽的汉子,却少了些能聊禅的高人。”
     我笑了笑,帮她打开车门:“只要你在那里,一个电话,那是打断腿都要去的。”
     何青娇嗲道:“到那里要帮忙治沙哦。”
     我傻子般点点头。
     何青把钥匙一扭,露出一截白莹的玉碗,真如藕一般,配着奔驰车的方向盘,别有一种高贵的感觉。何青道:“这次离开,我就准备退出江湖了。现在囡囡都不穷,但不穷不代表开心。如果可以,帮何青多鼓动一点人来帮我,不管是查干诺尔沙漠还科尔沁沙地都需要人帮忙。何青保证,她们来了后,会觉得生命的意义,不需要在高平人网和小狼狗里寻找。”
     我看了眼奔驰车,有些自卑道:“只怕大多数人没有这样的境界,你毕竟是清华的。”
     何青笑了笑,把车开了几米,停下回头道:“假的,呆子,四十五块钱找个电线杆买的。”何青睁大眼睛盯着我。
     我一愣,道:“学历是假的,但学力是真的。”
     何青笑得好甜,像春天突然盛开。她走下车,吻了我脸蛋一口,囡囡的吻不值钱,但这一下子,我却有种被点穴了的神奇的感觉,何青转身,带上墨镜,开车绝尘而去,我还在原地,呆呆不能动弹。
     回到厚街,故意挤了一次公交车,想把何青吻的感觉独自保留久一点。在东莞挤公交,那是一项包含散打、瑜珈、柔道、平衡木等多种体育和健身项目于一体的综合性运动。我一脸疲惫地想,在家华在干几个月,一定要买辆小车,否则,就算以后找到了个何青似的女人,总不好意思让这婆娘跟这我受苦吧。
     下车走去家华,我还在回味着何青,和何青那让人神魂颠倒的吻,差点被自行车撞到两次,在家华门口碰见了笨笨狗,我深恶痛绝地发现她今天怎么特别丑,这跟何青比.......就是跟妖精、素素比........再退一步跟朝天椒比.......跟大眼睛、秀秀之类的比比,算了,人比人,气死人。
     笨笨狗落落大方的楼住了我的胳膊,我还在想着何青,回头看见这个黄脸婆,真是一点心情都没有,我冷冷道:“我要陪客人出去吃饭。”
     笨笨道:“你怎么能这样,你答应下面给我吃的。”
     我什么时候答应下面给她吃了,啊,啊,下面。
     执子之手,方知子丑,泪流满面,子不走我走。
     我狠狠一甩手,离开了她。
     笨笨怔怔地望着我离开,眼睛红着,也不知是她的表演还是我的幻觉。
     我转身道:“好了,好了,我下面给你吃了。”
     回到房间,我俩趴在床上,笨笨狗帮我推拿着,我还是觉得有些委屈,都是何青闹的。我又想,不能怪男人去桑拿,男人都好美女,这是人类基因决定的,但现实生活中有几个一般男人的老婆长得如家华囡囡这么漂亮,还是黄脸婆居多吧?别说妖精、素素了,随便找一个A牌,那都是众多厂妹中千挑万选的。我望着笨笨,那鱼尾纹和胖胖的大众脸,心想,我是你转身就忘的路人甲,凭什么陪你蹉跎年华到天涯?
     我们十指相绕。笨笨狗在我上面道:“江磊,嗯,我感觉现在我越陷越深了。”我道:“哦,你还不能自拔了。
    
     张小盛道:“江磊,我的积蓄差不多行贿行完了,今天我问了白素素,白素素说我赚够一百五十万,就嫁个我。”
     我道:“你还差多少。”
     张小盛道:“差一百四十万。”
     我道:“白素素的口开得挺大的啊。”
     张小盛急道:“素素已经很体贴了,她只是要最低的生活保障,一套三室一厅市中心普通的房子,这要求高吗?一间三十平的小商铺,卖卖化妆品,这要求高吗?白素素怎么也是开宝马的美女,不可能让她从了良,连普通白领的生活都过不了吧?这随便算算,就是一百五十万了。”
     我沉默了,张小盛道:“我爸妈还有几十万的棺材本,还能找你借点钱吗?”
     我道:“兄弟一场,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我没钱。”
     张小盛道:“妈的,真不愧是无产阶级国家。兄弟,我想玩把悬的。”
     我笑道:“哥们,现在公安局准备发年终奖了,你是打算卖白的还是黄的啊,打算去给差佬年终奖做贡献?”
     张小盛道:“不是,我打算把新钢的牛主任再请出来。”
     我疑惑道:“有用吗?你喂了他不少了,自己瘦了一圈,他倒是挺胖。我就怕你丢的钱都成肉包子了,要知道打白条是我国国家干部传统美德。”
     张小盛道:“所以打电话给你啊,我买了个针孔摄像头,想借你们家华的房间用用。”
     我停了一会,张小盛道:“我知道你难做,出事后,他肯定会来嘉华酒店找酒店方面的麻烦,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要跟素素结婚。”
     我喘了会气,张小盛那边也没有挂电话,我知道,这家伙基本上是不求人的。
     我咬牙道:“可以,我给你提前定房子。”
     张小盛道:“你不怕他来酒店找麻烦吗?”
     我道:“笑话,这是江西新余还是东莞厚街?他敢来我让他回不去。”
     张小盛挂了电话,连声谢谢都没有。这就是兄弟。
     当天夜晚,我、笨笨狗、张小盛、白素素约着唱K,张小盛喝得半醉不醉,在大堂抢过麦克风,那真是跑音跑调跑感情,吼的是是崔健的《一无所有》:
    “我总是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可你却总是笑我,一无所有!
    我要给你我的追求,还有我的自由,可你却总是笑我,一无所有!........”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2-10-24 16:55:3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七  七爷南下
      抽空飞到长沙,参加了杨二兵的婚礼。他的女人还是那个女人,从高中就开始了的女人,在这个时代,这是多么的难得的神话啊。
      我还记得当时在湖南科大破烂的蓝球场上,杨二兵总是飘逸在三分线外,带着高度近视的眼睛,像木幕一样投着球,虽然准确率跟六脉神剑一个性质,但已经是全班难得的外线好手了,这时场下总会默默地站着一个扎着马尾辫同样带着深度眼镜的小姑娘,挺着两只大木瓜,一脸的幸福望着杨二兵消瘦的身影。到了晚上,电话粥的香味,会一次又一次刺激我这只孤独的狼。
      这,一晃,多少年了?我玩着手指。
      只觉得,时间太瘦,指缝太宽。
      飞机下是长株潭灰蒙蒙的天空,我在这里混过了四年,那位我追求了三年的女孩子已经成为了另一个女孩子的妈妈,据说这个她的女儿在幼儿园里已经有了男朋友,弄得我被她甩时立志生个儿子泡她女儿再甩掉她女人为老爸报仇的卑鄙愿望,都变得那么渺茫了。悠悠万事,白云苍狗,我在世界上走了一遭,到底为了什么?
      我?江磊?蝶梦倦客?心理咨询师?文人?酒店高管?大茶壶?皮条客?顶级白领?时代先锋?臭不要脸?那不远处的湘潭樱花园里立志成为一代文豪的男孩子是谁?是谁名湖边对江林说非她不娶?是谁跟笨笨狗游荡在幽雨下的岳麓山?我床上是谁的媳妇,我的媳妇在谁的床上?难道这就是生活誓言用来背叛承诺用来敷衍爱情用来替换回忆用来纪念心灵用来埋葬她用来遗忘我用来装扮沧桑?
      一股寂寞,就在空气中凝聚成压强,四面八方的对着我袭来。我扣紧了衣服,抬头无语。我即兴做了一首可以加入中国作协的诗词:
      《梨花弄.狗熊》
      自古英雄多寂寞,
      我发现,
      狗熊也一样,
      寂寞从不挑食。
      因为,
      毫无疑问,
      江林做的水饺,
      是天下最好吃的。
     
      杨二兵笑得很灿烂,柳大波带着泪光谢谢了父母的培育,从此嫁入了杨家那破烂的教师单身宿舍。那一夜烟花灿烂,衬托着我的强颜欢笑,我喝了一杯又一杯酒。觉得新娘子比印象中要丑了好多,东莞呆久了,眼光也就高了。可是,我还是无限嫉妒二兵同志娶了个丑妻。这年头,从一而终,需要多大的勇气,又需要多大的运气。
  
      张小盛颤抖着手,在房间里安装好了针孔式摄像头,他一脸憧憬地说道:“江磊,顺利的话,三个月之后我就可以跟素素订婚了。”
      我有些担忧,吞吞吐吐道:“你倒底想清楚了没有?娶一个囡囡没有这么简单。”
      张小盛道:“白素素不是普通的囡囡,她是为了给家人治病。”
      我皱着眉头,道:“扯淡,一大半的囡囡都是为了家里面,贪人家漂亮就直说。兄弟劝你一句,女人的漂亮是没有几年的,几年后,你准备怎么办?吵架时,你会不会觉得自己很委屈?万一有一天,你和白素素走在大街上,碰到一个以前的客人,调笑了素素几句你怎么办?还有,你怎么骗过你的父母?”
      张小盛道:“我就说她是酒店的文员,因为不满酒店乌烟瘴气的环境,被炒了鱿鱼,准备跟我回江西开家小店。我爸妈想孙子都想疯了,素素这模样,这修养。直接可以把我父母乐疯了。他们真调查起来,我爸妈认识你,你就说是你再家华混时的文员,通过你认识的。”
      我道:“这是小事,只是你不怕有朝一日总会被发现吗?毕竟纸包不住......”
       张小盛打断我道:“我以后永远都不会来东莞,也不会对素素提起东莞两个字,吵架时也不会。既然打算娶她,她以前怎样就不应该在乎了,她以后怎样才是我该想的。做完这一笔,我就回佛山,给她弄个化妆品铺子去。万一有一天发现了,我先打死不承认,实在没办法了,我认了也就是了,不就是从桑拿里弄了个妓女从良吗,那又怎么大逆不道了,怎么着?我找个老婆还要别人管?这么多妓女都不嫁人了?”
      我伸出一个大拇指,道:“爷们,纯的,你不是想回江西婺源吗?”
      张小盛道:“我是想回去,飘了这么久,还是觉得江西好,这里的鸭脖子都不辣。只是素素说她有鼻炎,怕冷,喜欢广东的天气,那就去佛山好了。怎么讲那也是我的老窝。”
      我道:“私定终生了啊,呵呵,到时我去你房子睡,你叫素素好好招待我啊,我可是她的老上司。”
      张小盛冷冷地盯了我一眼:“你敢碰素素,我剁了你的小鸡鸡。你看看,藏这个位置会不会被牛主任发现?”
      我感觉自己下面凉凉的,抬头看见一个摄像头装在了洗手间玻璃的上沿,还真是难以发现。
      我道:“你这么做违法了,知道吗?”
      张小盛道:“废话,牛主任不违法吗?家华不违法吗?东莞不违法吗?收了老子的钱,又不给老子办事?我违下法怎么了?我违下法这叫正当防卫。当生活心怀歹毒地将一切都搞成了黑色幽默,我就理直气壮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流氓。”
      这家伙,跟我混久了,说话一套一套的,还带着押韵和文采,真是尽朱者赤啊。
  
      毛老板跟我说,游戏规则已经明确,七爷晚上就带着大队人马到深圳机场了,我们去接机。今天下午我们还要先去李副市长家一趟,你叫东东从桑拿账号里调两万块钱出来,李副市长的舅娘死了。
      我问毛老板:“李副市长的舅娘?这个远了点吧,这也要去吗?”
      毛老板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他是他舅娘带大的,而且你是中文系的,应该看过《西游记》吧?”
      我道:“看过一点,主要的电视。”
      毛老板问:“有什么感想?”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毛老板停了停对我道:“西游记告诉我:凡是有后台的妖怪都被接走了,凡是没后台的都被一棒子打死了。我们就是这个社会的妖怪,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妖怪了吧!?”
       李副市长舅娘家的灵堂非常朴素,李副市长本人也是痛苦中不失风度,对每个来访者都鞠躬言谢,倒是称得上有礼有节,平易近人,对络绎不绝地吊唁人群,李副市长没有丝毫架子,当然礼物按照中国的风俗,也还是收的。
      我和毛老板满脸戚容地说了一些场面话,正准备从灵堂里出去时,我接受了一个非常震撼人心的教育。
      江区长,也就是上次我和毛老板拜会过的江区长,面对棺材,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几近昏倒。逼得旁边的几个小爬虫也都跪下了,包括家华的靠山之一,厚街镇的镇委委员,也只好跟着跪下了。江区长一边哭一边磕头,大喊道:“舅娘啊,你就等于是我的亲娘啊,你怎么就走了呢......”一会儿用手敲打着瓷砖,一会儿哮喘般痛苦的抽泣。
      旁边人看不下去了,要扶他起来,两个汉子拉他,怎么拉也拉他不动。
      李副市长只好跪在地上,反过来劝他节哀,他哭得更厉害了。 半晌后,李副市长只好踢了他一脚,我当时离得不远,清晰地听到李副市长小声道:“我都知道了,起来吧。”江区长才带着两眼闪亮的泪花,悲痛地站了起来。
     江区长也五十好几了吧,这么重情重义真让我感动。
     我当场就有两个收获:一、中国得不到奥斯卡也是有原因的,一流的的人才都当官了。二、妓女出卖的东西,其实也未必算多。
      七爷的人一下飞机,就成了整个深圳机场绝对的眼球中心,美女太多了,把送行的空姐都比了下去。我认真看了看,老熟人红玫瑰、蝴蝶兰、鸢尾都来了,但没看见冰儿,让我惊喜的是我的瓷娃娃也过来了,另外还有三个女人我不认识,但各个都是绝色,其中有一个一看就知道是少数民族的姑娘,估计是新 疆那旮旯的。
      紧接着,七爷低着头和东瓜、西瓜也走来了,后面还跟着个拿行李的,估计是南瓜。我对着卫哥点了下头,赶紧迎了过去。
      毛老板握住七爷的手,突然一惊,我道:“七爷,你的脸怎么了......”
      七爷平静道:“收拾八路公馆时,起了点小冲突,被李爷暗算,结果脸上被划了两刀,好在事情最后摆平了。”
      卫哥吸了口凉气,道:“下手够狠的啊。”
      那刀疤从太阳穴一直滑到了脖子,小拇指般粗,我望着七爷半边被破了相的脸,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多么威武的一个人啊,上个月还筹划着去南极洲了。
      七爷笑道:“你们别看了,没什么,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反正我七爷横行天下,靠的又不是脸蛋。”
      我还在不知所措。毛老板已经轻松地笑了。
      七爷看着天空,悠悠道:“以前啊,我经常对着镜子做鬼脸,现在镜子总算扯平了。”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2-10-24 16:56:0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八 游戏规则(全)
     毛老板的司机兼心腹张叔,开着辆三厢长的别克君威,把东、西、南瓜,红玫瑰、蝴蝶兰、鸢尾、以及那个维族姑娘一股脑塞到了车里。
     毛老板、七爷、我和瓷娃娃、和另外两个姑娘则坐着另一辆车,是一辆加长型的豪华法拉利,毛老板坚持亲自开车,据毛老板介绍,这个车型全球只生产了五辆,但在中国大陆就出现过六辆。尽管如此,这车仍然是极难得的,这次是为了接七爷,否则,他也舍不得把这个宝贝开出来,高速路上太扎眼了。
     七爷是识货又见惯了沧桑的人,语气很平静,但也对车连声赞赏。
     我看着他身边陌生的两个绝色,问七爷道:“谁是罂粟啊?冰儿呢?”
     七爷说:“罂粟还没有回来,到花会比赛时,她会直接飞澳门。小冬瓜是你老相好,我把她带来做个替补。冰儿有档期暂时脱不了身,而且狗崽队追她追得太紧,也无法随大队伍活动。”
     我随意地抓住小冬瓜的手,那两美女则主动地依偎在七爷胸前,但其中一个面似桃花媚,一个则带着倔强的英气。
     七爷道:“这一个是京城名凤,北京大场瀚海精阁的压寨之宝云烟,安徽人,是黄山旅游小姐选拔赛的冠军,后来落到京城,十日内红遍了长安街,预约的单排到了明年五月。右边这个叫周双懿,是个女交警,也不知是冬瓜从哪淘换来的。为了她,我同时得罪了和平里会所、八号公馆、702会所等好几家兄弟单位,连关系不错的北京交警大队都得罪了一半人,算是前几天才刚刚硬抢来的。”
     我震惊着放开了小冬瓜的手,扶正了近视眼镜一看,难道是——这倔强的英气——面熟啊!小冬瓜道:“江磊,你见过啊,我哥带你去延庆山庄的路上,记得吗?我哥为了看她还差点撞坏一个叫花子了。”
     我耳朵里响起了冬瓜那镇定的声音:“此人腰臀结合之美,为我生平仅见。”真的是她,仔细一瞧不是她又是谁?这才二十来天啊,七爷就让一个堂堂的警花变成恶之花!!!
     只有七爷想不到,没有七爷做不到。
     我痴痴地看着这两个女人。
     云烟魔鬼身材天使面庞,她一米七以上的身高,不染纤尘的鹅蛋俏脸,微翘的瑶鼻,樱桃小嘴红润柔和,尤其那双明亮漆黑又灵动如水的眸子,镶嵌在雪肌之上,用个不贴切的比方,就是画家张萱给自己的《簪花仕女图》完成了最后的“画龙点睛”。她身外罩粉色的甜美公主V领长款收腰双排扣大衣,里面一条米色带大领花的针织膝上裙,肉色的天鹅绒长筒保暖袜裹着两条修长匀称的大腿,粉色尖头小羊皮抓皱细杯跟中统靴,再配搭上脖颈上粉色的长围巾、头上雪白甜美气质的浅帽檐勾花兔毛公主帽,银色大耳环和水晶小项链,看起来却是靓丽无比。
     周双懿则毫无一丝的风尘味,身在东莞,阅人无数,也只有白素素能勉强做到这一点,但白素素是柔和的水,周双懿则是幽蓝的火。白素素让你想欺负又不忍欺负,周双懿则让你心存害怕又向往征服。她像是一个女烈,看她咬紧的双唇,时不时紧锁的眉眼,那别是一番风味。更重要的是她的身材,离开千篇一律的警服后,完全舒展开来,淡粉蓝的丝质上衣,柔软的丝质衬衫贴着她估计有34C挺秀的双峰,雪白的乳沟隐现,看了让人心跳加快,外面罩了件白色的镂空钩花棒针对襟衫,下身是约膝上五公分的黑色迷制服裙,玉足穿着双娇俏的白色长靴子,露出满满两大截洁白诱人的玉腿,裹在肉色长筒天鹅绒袜子里面的这双雪白修长匀称的美腿,美得让人抓狂。
     七爷怎么把她弄到手的?利用天价重金收买?利用上级权势逼压?利用黑道威胁家人?利用虚荣勾引诱惑?还是兼而有之?这些东西对七爷都不是大问题。恐怕七爷和双懿自己不说,就永远没有答案了,风月场里多的是故事,甚至多的是无奈的故事。实在是没有追根问底的必要。
     家华四楼。
     南瓜道:“这次花会游戏规则已经确定了,花会的正式名称叫国际酒店软管理论坛。其实就是一回事。比赛地点在澳门氹仔外海里面一艘叫蓝钻石的巨型游船上。这船的注册国是巴拿马,其实是马来西亚赌王林梧桐的产业,但何家也有参股。应该说在澳门公海这样背景的一艘船上,我们倒是不会有被日本黑道暗算的可能,七爷拜会过何鸿燊,何家表示比赛时这船会驶入接近澳门的海域内,安全没有问题,算是在中国半个主场,这比我们预料的最坏结果好多了。但比赛的细节,基本都是日本人制定的,对中国来说,难度很大。”
     南瓜点开幻灯片道:“十八个队被组委会分成了两个小组,东方组:中国、日本、韩国、泰国、印度、越南、中华台北、东道主澳门,俄罗斯九个队。西方组:荷兰、法国、拉脱维亚、美国、澳大利亚、南非、土耳其、芬兰、巴西九个队。比赛采取小组淘汰赛,由于东西方文化和审美的差异,两组的冠军并列第一,两组之间不比赛。裁判是瑞士里诺士酒店管理学院的人,同时还邀请了瑞典皇家文学院的一些酒店管理与东方美学方面的专家。表面上看,是基本公平的。”
     南瓜喝了一口水,对着等全体参赛人员道:“跟一个月前我们得到的情报比,瑞士退出了比赛,说自己不能又当运动员又当裁判,而增加了韩国一席。第二个变化是,俄罗斯被分道了东方组,这不是一个好消息。第三个变化是,受日本只派一个酒店的影响,基本上,很多国家都只派了一个代表队,或者联队,组委会方面也默认了这种组织形式。”
     白素素举手道:“为什么是淘汰赛,九个队怎么淘汰。”
     南瓜道:“问得好,东方组的日本队,西方组的美国队,因为上届花会成绩好,又是本次花会主要的投资者和策划者,所以不参加首轮,直接进入四强。也就是说另外的四个胜利者,成绩最差的那个淘汰,首轮不仅要赢,还要赢得漂亮,因为八个队只有三个名额。”
     整个培训师的人都在认真地做着笔记。只有一人除外,双懿,她在玩手机。
     南瓜道:“比赛共分一共有四个比赛项目:酒店环境设计包含房间硬件器具设计,也包含服饰搭配等;酒店服务技巧,主要是夜服务技巧;艺术展示文化内涵深度,这一项鼓励体现民族特色;明星个人素质主要是美貌,也就是以前所说的花魁,前三个项目每个算一分,花魁一项占两分,分多者胜。如果首轮胜者,有两个队分值一样,再算小分,因为每个大项都有七个评委,每个评委都给小分,七打四胜。从而一定会拼掉第四名,取三席跟日本争。”
     楚妖精道:“凭什么日本可以直接出线?耍赖。”
     南瓜道:“这个不叫耍赖,他们有这个实力。”
     楚妖精道:“那凭什么美国也可以直接出线?
     南瓜道:“嗯,因为他叫美国。”
     楚妖精道:“美国就可以不讲规矩吗?”
     南瓜道:“这个,这个叫以德服人,好了吧。”
       东瓜道:“现在再纠缠于耍不耍赖这个问题没有意义了,生活就是这样,公不公平都要面对,我们要做的是直面现实。我们东方组,我们不妨称它为A组吧,A组的情况很微妙。八个队有三个中国人的队伍,我们、澳门、台北,按照潜规则,首轮这三个队不会碰到一起,那么我们的对手,就应该是在印度、泰国、俄罗斯、越南、韩国之中产生了。”
      南瓜道:“对,如果首轮碰到泰国,那毫无疑问是一场凶多吉少的恶战。泰国色情业是它们的国家经济的支柱之一,我们和她们差距巨大,实话实说,泰国和日本是延庆山庄预测的夺冠热门,我们最好能够避开它。俄罗斯的实力也强于中国,这次组委会让它脱欧如亚,这样她们的小姐的在身材上的优势就更明显了,俄罗斯人身高体型天生好过亚洲对手,这一点没有异议吧?碰到它们也是一场恶战。印度很神秘,就是去过印度的七爷,也无法明白她们那十来家酒店还加几座寺庙的庙妓组成的联盟会玩出一些什么,双方是遭遇战,结局难料。越南曾经有个口号,叫牺牲一代少女,提升国家经济,实力也不俗,但相对来说,毕竟是改革开放不久的小兄弟,还算好对付一点。韩国也是一个理想的对手,汉城的红灯区我们都去逛过,也就那么回事。所以如果首轮抽到越南和韩国,是上签;抽到印度、俄罗斯算中签;抽到泰国,就算下下签了。”
      红玫瑰道:“这个也太涨别人士气,灭自己威风了吧。难道碰到泰国,我们就一定会输吗?”
      冬瓜犹豫了一下,道:“泰国芭提雅一个地方,就可以派出十个左右罂粟级的小姐,而且让你天高气爽后,不知道对方是男是女。”
      高干熟女西瓜道:“抽签名义上公平,但实际上有很多猫腻可以玩,基本会被人所控制。我估计我们首轮的对手,就会是越南或韩国。”
      我们都很惊诧,毛老板问道:“为什么?”
      西瓜道:“很简单,按照覃煌覃爷的情报,日本人办花会很大的目标,就是想在中国酒店业前立威,从而携管理上的优势顺利进入中国市场。那么,他们最好的做法,应该是以巨大的优势亲自收拾我们。放我们进第二轮,就可以在中国同行前“阅兵”了,顺便还可以在首轮摸一摸中国队的底。”
      七爷道:“一定要闯过去,对抗日本是我们必须完成的政治任务。否则,我的刀白挨了。”
      六指道:“我没有去过日本,对抗日本我们有多少胜算?”
      冬瓜道:“重在参与,尽人事,听天命。”
      七爷横了他一眼:“不要这么悲观,我们这群人,从来都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现在不也都干得不错吗?”
  
       七爷姓朱,卫哥姓毛,这一次朱毛会师宣告了社会主义中国最强的两支娱乐武装,北京军团与东莞军团的正式合流,红色中国的队伍得到了极大的壮大,虽然道路是曲折的,但前途是光明的。毛老板特别嘱咐张叔买了一面五星红旗挂在培训室里,这一爱国行动提升了不少人的士气,也导致了一些人的嘲笑。毛老板正色道:“在外国人面前,我们就代表中国。”七爷拿着酒壶,一口喝了个半斤装,大声道:“连最没用的中国男足都知道站直了,别趴下,我们是谁?我们就是国旗上那些黄色的星星。同志们,要坚信我们的力量,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冬瓜建议,我们的队伍就叫北京队,北京是中国的首都,又是中国的象征,而且刚开了奥运会,如日中天。这招到了东莞方面军的不满,后经双方友好协商,沿用了我提出的方案名字就叫中国烎队。
       军队在三湾风味小吃店进行了改编,参照解放军军委的组织构造。总政委由七爷担任,司令员由毛老板担任。下设总参谋部、总训练部、总后勤部。
      总参谋部由:南瓜、我、西瓜组成,负责情报收集、制定作战方案、为训练出谋划策。
      总训练部由:冬瓜、小五、西蒙组成,负责节目编排,环境设置,临场指挥。为此,七爷还高薪请来了一个叫做“烟鬼“的导演,他已经到了来东莞的路上,他是“印象西湖”、“印象桂林”等大型表演中,张艺谋团队的核心成员——据说七爷是想请张艺谋来的,那没有请得动——延庆山庄的苏茜黄楼就是烟鬼的手笔。
      总后勤部由:张叔、六指、果冻组成,包括财务工作、车辆安排、服装设计、后台化妆等等。算起来指挥部一共十二人,我排在第六把交椅。
      冲锋陷阵的十五名风尘豪杰分别是:罂粟花、红玫瑰、蝴蝶兰、鸢尾、虞美人、云烟、周双懿、阿依古丽(维族)、含香、楚妖精和白素素、琴王、妲己、甜妹、毒药。除了罂粟花还在朝鲜,虞美人冰儿有档期走不开外,十三员战将都已各就各位,一旦有意外,瓷娃娃小冬瓜即可做替补上场,而且她还是个不错的翻译。
     具体来说,比赛的四个项目,酒店环境设计自有烟鬼和参谋部、后勤部共同打点,六指的服装搭配,果冻的化妆技术都是专家级的。
      酒店服务技巧方面这里个个都是行家里手,其中外号西施的含香与延庆山庄的蝴蝶兰堪称绝色、古典风有鸢尾和妲己、异族风情有阿依古丽、玩红绳特技的有长安之星甜妹、双飞有楚妖精和白素素、萝莉有毒药、冷艳如冰有红玫瑰、热情似火有云烟、绝色扮演有虞美人冰儿,女烈有双懿。在这个环节,我暂时想象不出烎队为什么会失败。
      艺术与文化展示环节,据我初步了解,中国队内,茶道、素琴、舞蹈、书法都不缺人才,比如琴王的琴、红玫瑰的画就到了很高的艺术境界,做为一个沉迷美学多年文学青年,这点好坏还是能看出来的。而且中国有五千年独特而源远流长的文明,组织得好,随手抓点皮毛,这应该是不错的节目,就如奥运开幕式一样,震震化外之民四方蛮夷还是没有问题的。只是将各有所长的众囡囡配合在一起,训练时间有些紧张。
      最后的一个是花魁比赛,分值最大,但反而不需要思考太多的问题,那考的是囡囡的积累起来的个人素质,对这个环节,大家都没有多说什么,因为,我们都知道,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罂粟花,或许是中国队最后的答案。
       说实话,当这十五个女人站在一起时,我眼花缭乱了,心里充满了信心,什么人妖庙妓、交趾罗刹、棒子倭寇,去你妈的。
       好吧,我谦虚地说一句,我们就是中国的梦之队。
  
      冬瓜显然没有我这么有信心,于是提出试一试囡囡们的功夫,冬瓜说在北京时我搞了他妹妹,这次“大舅哥”从北京来这“乡下”踏青,我必须全程作陪。
       我今天才知道了延庆山庄的人是多么邪恶,冬瓜居然私自订做了一张八米一宽的特大号金丝楠木雕花床,对你没有看错,外面买的大床是一米八,他订做的是八米一。拆了后,让物流公司寄到了东莞。为此,我们不得不腾出一个空的培训室放这张宝贝,装床的工人装好床后,都平静地离开了培训室,他们一致认为刚才是搭了个唱粤曲的戏台。
      冬瓜把十四个女人统统赶到床上,一时姹紫嫣红开处,娇咛遍野。冬瓜向我挑衅道:“江磊,我们俩比一比,一人七个的指标,多的另算。看看是北方人厉害,还是南方人厉害。”
       双懿接受不了,站起就走,又被冬瓜强行推到了床上,冬瓜道:“睡好,警察同志,这是游戏规则。”
       十四个绝色,除了双懿和瓷娃娃都算是身经百战,但估计也没经历过这么大的床。有的人张着嘴睁圆了眼睛,有的人张着腿挑衅地看着我们,双懿红着眼睛低头不语,毒药还含着棒棒糖,好像呆住了,倒是楚妖精和云烟十分热情,主动挑逗起来。我和冬瓜没能挡住魔性,扑到了床上,我一路滚过去,那感觉……
      冬瓜抓住含香的椒乳,道:“比赛开始了。”我抱住红玫瑰,对着楚妖精打了个眼色,楚妖精马上爬到了冬瓜身下。
       我邪恶地对着冬瓜一笑,七个?那得分谁,知道谁是东莞榨汁机吗?
       当晚,一阵胡天黑地,我和冬瓜都没有完成任务,具体的说,是差得很远,但我赢了,楚妖精展现了完美的实力,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苏小小、陈圆圆灵魂附体。
      我们两个很风光,一小时内如同皇帝,一小时后却都去医院打了点滴。
      此战过后,我两腿像棉花一样轻飘飘的没有力气,更难受的是我对性爱产生了整整三天的厌恶,是真正的厌恶,整个人都空虚得不得了,莫名地感觉到人生也就这么回事了。
      美女看多了也不是好事,古往今来的皇帝活过了七十岁的只有三个,唐朝武则天、南朝萧衍、清朝乾隆,这其中一个是女的,一个是信佛,基本对性没兴趣。所以纵欲真的不好。有点达不到的向往,就如喝酒到微醺,才是最好的境地。
      老子曰: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我一直觉得圣人是在放屁,现在才感觉到他的伟大。
      但,如果,三天后,她们又出现在我的床上呢?
       
       跟参谋部南瓜商量着一些技术问题,接到了东东的电话,东东道:“江部长,桑拿出事了,阿果中奖了。”
       我道:“嗯,中奖有什么了不起,经常有的啊,送医院不就行了。”
       东东道:“这次不同,是头奖。”
       我一震,道:“艾滋?”
       东东道:“嗯。”
       我沉默了会,道:“阿红呢?她怎么样?”
       东东道:“也是奇怪,她们一直都是双飞,但医院检查过了阿红没有事。”
       我道:“封锁消息了没有。”
       东东道:“封锁了,江部长,怎么办?”
       我道:“怎么这么不小心,算了,按照惯例处理吧。最快速度把她赶走,她的房间消毒,用过的东西都烧掉,千万要封锁消息。”
       东东道:“那阿红呢,她们想让家华赔点钱。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这行没有这个规矩,但这两人都是不怕死的人,尤其是阿果这样了,以她们少数民族的野蛮性格,就更不怕死了,我怕不赔钱,她们乱说话。”
       我想了会,道:“钱不能赔,也不要叫黑道处理,阿果悄悄送广州艾滋病医院,现在看这病免费。阿红…….通知警察……她有卖淫活动,把她抓走遣送掉。这是游戏规则。”
      放下手机,我坐立不安,又回拨给东东道:“从我工资里扣一千,不五千块钱,以私人身份送给阿红,跟阿红说不要回东莞了,来东莞一次,警察抓她一次。留在广州照顾妹妹吧。”
      我咬咬牙齿,心里有了阴影,前面还是美女如云,招手便来,但我看见了美女背后真的有骷髅!
      这也是游戏规则!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2-10-24 16:56:2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十九 再拜观音(全)
     生活这条狗啊,追得我从容撒尿的时间都没有了。
     花会的准备工作终于到了最后的收尾阶段,烟鬼归队,众神归位,大家都做了很多的事情。做为中国烎队第六号马仔,自然是忙得不可开交。创意、训练计划、对人员安排坐坐参谋等我还算得心应手,但我负责的对日作战情报收集工作,就基本上是不得要领了。
     上网百度,想要的资料经常被屏蔽;委托熟人打听,又人脉不足。于是我想了个馊主意,派出了东莞最后一个处男少林牛仔,满东莞的捉拿小日本的忍者,想抓个活口,脱光她严刑拷打加狗头轧伺候,套出点情报来。牛仔一心报仇,工作也很努力,黄昏回来对我道:“领导,俺逛了四个镇,东莞可繁华了,但俺觉得用这个法子找人智商有些低。”
     当牛仔都觉得智商有点低时,那智商就很难用数字表达了。于是,我悲哀地开始有些思念一个人。李鹰!
     火上浇油的是,家华桑拿部那边也问题不断,阿果刚中奖,里面又出现了两起中小奖的事件;又有争风吃醋的客人在店子里打了一架,双方动了刀子;然后家华东北帮的一伙娘们在张姐的带领下,不知为了什么居然跟粉条的贵州帮打了场群架,双方以笤帚、拖把、指甲钳为主武器,打坏了宿舍的一块玻璃;大眼睛转会去了常平,这是正常流动还是有同行在家华挖墙角,值得分析和注意;市消防队来检查工作时,发现我们的消防措施还是不达标,要罚款,交钱是肯定的,但交多少,因为政策弹性巨大,我们还要和领导私下沟通;市残疾人联合会表示,按照政策规定,我们酒店应该付出一点爱心,解决至少两个盲人和一个瘸子的工作问题,否则会影响酒店评定今年的精神文明号……更关键的是金融危机让东莞确实萧条了很多,严重点的如樟木头镇,桑拿业业绩直接下降了七层——本来桑拿是客户谈生意最好的场所,现在没有什么生意可以谈了——所以节约型社会就打造成功了。不少昨天的小老板、出租屋小业主、二五二六的白领都从东莞ISO现代管理中回到了靠双手打造幸福的年代。家华本月的业绩下降同样明显,如何提高“回床率”,这值得我思索的问题,毕竟名义上我还是那边的主事,全酒店上百号弟兄都指着桑拿吃饭了。
     在现实生存面前,东莞有些酒店开始免房费了。有些酒店开始会员打八折,还送一个正规推拿,有些酒店加一百元就送个实习生,名字叫1+1。万江有个桑拿第一次引进了俄罗斯的洋马。
     家华如何应对,这绝对是风花雪月的世界里不可以风花雪月对待的事情。
     于是我勤劳的奔走在花会训练场和桑拿训练场之间,当然这一切都要当着老板的面做。在老板面前,人才和裁人相隔得并不远。奔走多了,人还真累,我又开始想念李鹰。
     东东道:“新来的囡囡有几个思想不太稳定,整晚整晚的哭泣,训练时挑三拣四,还在客人面前机车,是不是要动家法。”
     我道:“动什么家法?什么年代了,要攻心为上,不要暴力。”
     东东皱了一下眉头:“可是有些囡囡真的很机车,都来了两个月了,还死活不肯毒龙,这个怎么办?难道跟她开绿灯,那其它囡囡跟她学起来,我们的服务质量还要不要?厚街这么多酒店,我们怎么混?”
     我道:“如果不肯做的遣送回去好了,反正现在下岗的人又有大把了。”
     东东道:“怕的是,她们又不肯回去,这么好的食宿条件,这么好的赚钱机会她们只会变着法子偷懒,然后希望酒店发不现。发现后,酒店的声誉已经毁了啊。”
     我问道:“我们不是又意见回馈表吗?有投诉制度吗?不好好工作的扣钱就可以了。”
     东东道:“没有这么简单,很多客人心慈手软,当场也不计较,加上囡囡的求情,吃了亏懒得来投诉或者报无所谓态度的很多,所谓反馈投诉制度并不是万能的。可是一旦他们去其他酒店享受到了更好的东西,我们就流失了一个客户,以及这个客户可能带来的其它客户。人家没有投诉你,但下次就不来了。”
     我道:“把罚款调高点吧。”
     东东道:“以前李鹰做过,但效果很差。想偷懒的还是偷懒。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就是动家法,杀一儆百后就没人敢了。你放心,我们有专干这个的队伍,不会打到脸的。”
     我停了一会,嘀咕道:“暴力解决不了所有问题。”
     东东道:“是,但暴力可以解决得了囡囡的服务质量的问题!这是桑拿生存的基础,如果不这样,哪个女人刚进酒店时会自愿帮一个陌生男人不管老的丑的做全套的?”
     我叹了一口气,空气有些沉默,我道:“为了帮助她们尽快成长,我——我认为东东你派人使用家法时,要注意尺度。”
     我看着天空,又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我安慰自己慈者不掌兵。但我没打女人,女人却因我而被打。我总觉得心里很别扭。在本该文明的角落里,这里还是流行着森林法则,偏偏还这么有效。
     野猪并不勇猛,我又有些想念李鹰了。我悄悄地走道五楼后楼一个最偏僻的角落里,那里是一个小黑屋。我听见了违纪女人的哭声,还有用针扎人后凄凉的哭声,这个刑法,够痛苦又没有伤痕,实在是居家常备,伤人于无形,暴力又内敛的不二兵器。
     这次违纪的是三个女人,我都认识。她们都是很被人忽略的货色等,跟妖精、素素、张姐、粉丝等比,是沉默的大多数。但她们照样有血有肉,有情感有故事。
     那个哭得最惨的叫阿叶,水电职业中专毕业,以前做得是一个小超市的营业员,本来也从没有想过到东莞做家禽。后来有一次同学聚会,跟几个同样中专毕业的姐妹聊天,那几个姐妹有关系进了一个二线城市的电力局,阿叶以为别人谈的是年薪,后来发现说的是月薪。一怒之下来到了这里,两个月了,还是不能适应,经常该服务的环节不服务,屡教不改,昨天做服务时当真客人的面吐了出来。小黑屋木棍处理。
     一个叫阿林,原来在美的集团装风扇,后来老公劈腿,又把家里的钱都挥霍了,觉得生活没有着落,就带着女儿到了家华。这人年纪偏大,将近三十二了,但有个优点,服务态度没得话说,叫干什么干什么,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所以家华也没有赶她。我跟她只见过两面,但她给我的印象很深刻,因为她第一次见到我她向我讨教怎么教育自己的女儿,讨教了两个小钟,从学习方法到心理保健,几乎事无巨细地询问我。我能很负责的说,她对女儿真好,是含在嘴里怕化了的那种好,尽管每天一有时间就逼她女儿做作业,学钢琴,逼到了很变态的地步。第二次见她,她一脸幸福地告诉我,今天她生日,女儿在晚上九点的交通电台的点歌节目,给她点了歌。为此我也很高兴地鼓吹了大量囡囡收听,在家华,夫离子散的故事天天上演,而这样能享受点天伦之乐的故事太少了。结果,这女人和女儿的点歌节目成了一个笑柄,她女儿果然点了歌,点的是辛晓琪的歌《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昨天,她送一个大爷级客人离开时,不巧,她的女儿正背着书包放学到酒店寻找她做“会计”的娘,那客人很亲密很理所当然地抱过她女儿,顺手抓了抓这十岁女生的屁股。一向对客人逆来顺受的阿林毫不犹豫地在大堂一膝盖撞击了客人裆部,从此这个客人性生活不能自理。
     在大堂打客人,影响极为恶劣,也被关了小黑屋木棒处理。
     第三个女人叫阿花,长得极为漂亮,可惜身材不怎么好,空前绝后的。她包了一个小狼狗,这在囡囡中不稀奇。但她执着的相信,这个小狼狗跟她之间是琼瑶式的爱情,为此赚的钱全变成了肉包子。这个小狼狗喜欢赌博,她就做了“老公”的自动取款机,有时钱不够了,就被“老公”打。前天,她接一个客人时,客人满脸期待地叫她脱了衣服,她宛若雪白的墙壁打着两个图钉,客人大为老火,打了她一个耳光。一气之下,阿花偷了客人的钱包,送给了“老公”。
     阿花的老公我见过,极为猥亵。每天接阿花下班,并“检查”她的工作收入。东莞就有这么一群人,喜欢找囡囡谈恋爱,编一个梦想的未来,然后“借”钱做生意,然后“生意”亏了,然后接着“借”。偏偏这些人对不少感情空虚活在自卑中的囡囡还真有吸引力。正常人谈恋爱为了上床,这叫动机不纯。这群人,上床是为了谈恋爱,动机就更不纯了。
     东东道,囡囡偷东西传出去可以毁了整个酒店几百号人的饭碗,应该重罚。在我的批准下,小黑屋,针灸加推拿,三天。
    我遮着耳朵,离开了了五楼。
     在这一行混的,绝对不可能是善人,适合我干吗?
     花会就要开了,含香、红玫瑰、楚妖精、白素素个个妖娆、宝马香车、高档香水,毫不吝啬。这是事实。但她们绝对不是囡囡的代表人物,因为大大多数囡囡天生注定就不会是顶级会所延庆山庄或天上人间的王牌,也不会是楚妖精之类的酒店的花魁。甚至成不了大眼睛、朝天椒这样的女人,这些都是千里挑一的人物。大多数都是阿花、阿林、阿叶等小角色,甚至无名推拿馆的红姐,绿姐,蓝姐,白姐。她们钱赚得也算不上太多,气受得不要太少,牺牲很多东西换一个稍微过得去一点的生活,然后整天生活在被鄙视里。
     赚够了钱就收山?能实现这个梦的有,但极少极少。如何对付这些苦命的人儿?现在看来棍棒是有效率的,但我真的做不太出。
     百无一用是书生,我召回了李鹰。
     
      李鹰非常消沉,任何一个行业,奋斗多年做到高层,然后败给竞争对手,输掉自己整个天下,都是件郁闷的事。以东莞酒店业一代名将之身份,屡败于一介书生之手,怎么说呢?那叫伤心总是难免的,纠结啊。
      我找到他时,他正在一个准三星级酒店应聘人力资源管理,一脸灰暗,满嘴胡子,填写的履历表相当地凌乱,姓名:李鹰,性别:男,爱好:女。
      颓废成这个程度还想出来在酒店混,敬业乐岗啊。
      李鹰一听说还有参加花会的机会,顿时眼睛发亮,如同世界杯上的中国队,牛粪里的屎壳郎,不求天长地久,只求能够拥有。李鹰当场表示,以前都是他的不对,以后一定配合我工作,同心同德,血战濠江,不求功名天下知,但愿马革裹尸还…..我呸,要裹你裹,这种事别拖上老子。
       卫哥见李鹰回来,没说什么,深情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道:“你为了大局受委屈了。”我心里窃喜,含泪点了点头。
       情报?建议?桑拿培训?交给李鹰吧。我的任务是赚钱和喝茶。
      训练如火如荼,磨合也基本到位,美女前时间过得最快,这是爱因斯坦的相对论。转眼间,花会的时间到了。
  
       出征前,是一个风雨天。
      七爷和卫哥带着我们冒雨去了观音山,在道上混的,不管是黑、黄、白,大都迷信。耶稣、关公、玉帝还是观音,这个倒是不太计较,只要觉得能罩得住的,香火盛的都是这些老大的老大,从心理学角度来看,这或许可以证明,一个人外表多风光,内心就有多悲怆。
       我是第二次去,上一次,我正在跟李鹰斗法,现在李鹰成了我的手下。上一次是家华的众玫瑰争奇斗艳,而这一次我身后是全东莞最美艳的佳丽,还有北京城最华丽的凤凰,阵容空前强大了。十四员佳丽一齐跪倒在观音像前,天若有情天亦老,就保佑着这满地注定凋谢的花儿都绽放一把自己的美丽吧。
       七爷烧了把高香,对着佛祖吼道:“菩萨,我是朱七,今天我来这里拜你,明天我将带队出征。为了这次出征,朱七在同行中得罪了很多人,甚至黄吃黄找公安点了天灯。但我不后悔,若能凯旋,功劳属于我们这支队伍,属于我这十多个姑娘,若是失败,责任由我七爷一人承担,姑娘们的奖金照发。”
      卫哥表情很严肃地望了队伍一眼,三天后就是比赛,我们会经历些什么?横行中国风月场多年的东莞,在外国同行面前到底是什么水平?
       这是一个不被承认的行业,带着五千年的风月传奇,穿过秦淮水与胡同月,去应对一场宿命的约会?不管成败,不管成本,这都是值得的。
       那十来个女孩的命运会因为花会而改变吗?天知道?
       听说有一个奥运女子举重冠军现在在做搓澡工,但我仍然相信,她并不会因此而后悔参加了奥运会。
       李鹰磕头道:“我想念你太久了,MACAU。”
       七爷道:“南瓜,罂粟花有消息了吗?”
       南瓜道:“还没有,估计要后天才能飞澳门。”
  
      当晚,张小盛完成了对牛主任的陷害,又强行把出征前的素素弄进了房间,红着眼睛道:“我为你做了一切,你也不要……早点回来。”
      素素并不顾及身边的我,脱着外衣道:“快点,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
       张小盛挡住她的手,搂过她一阵暴风骤雨地狂吻,又帮她穿好了衣服。
      素素一脸惊讶道:“怎么呢?江磊你先出去一会。”
      张小盛笑道:“不用,我不怕江磊看,我和江磊经常一起互动。只是,你走吧。你刚才叫我快点,这是能快点的事吗?等你回来,我们再慢慢做,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慢慢做到老!”
  
      十辆加长型的奔驰,带着广州军区的牌照,风驰电掣地驶向珠海海关。我带上了牛仔,跟着七爷、云烟、小冬瓜坐在一起,对于这十辆奔驰组成的豪奢排场,我一点也不敢到惊讶,中国最有钱的人除了山西的黑(煤)老板,就是东莞的黄老板。让卫哥弄出点钱来在外国人面前摆摆阔气,这完全不是问题,千八百万,过眼云烟。
      倒是七爷的霸道让我很是吃惊,在高速公路上,他大叫了一声停车,然后大大方方地在公路中间小便起来,任随身旁车辆呼啸而去,身后的车按喇叭按个不停,他自岿然不动。完了后,伸了个懒腰,踱着小步理直气壮地上了车子。这可是国家一级高速公路啊!七爷也太有主人翁精神了,把中国哪个地方都当自个家里。
      后来车开到了珠海市内,街上熙熙攘攘地又逢上堵车了,七爷喝多了水,又想新陈代谢,我正在当心,却发下七爷这次文明多了,估计因为车一直开,下去也不方便了,便直接指了指身边的云烟。
      云烟这个黄山选美的冠军,脱了帽子,笑嘻嘻地蹲在七爷裤链前,七爷当着我、张叔、牛仔等的面,拿出东西来在她的鼻子上方寸许的地方晃来晃去,俏云烟眨着媚眼看着,又连忙用手捧起刚摘下的她的那个用雪白兔毛公主帽,又用纤纤玉手慢慢弄鼓,转眼间它就弄成了一个溺器,云烟将浅帽檐细心地贴着七爷的阴囊呵护着,鼓着婴儿肥的腮帮吹着口哨。
      在奔驰车内,这只精美诱人的溺器如此特别,让乡巴佬的我永远无法忘记,才发现这个世界真的有意想不到的奢华,人的欲望无边无际,这种奢华自然也无边无际。七爷若无其事地哼着歌。小冬瓜也好像习以为常,笑笑地看着七爷,不一会,琥珀色的液体直冲下去,少许溅射在云烟的俏脸上……云烟兴致勃勃地将雪白兔毛钩花帽子里面封好交给窗边的小冬瓜,小冬瓜拿着,等车开到环海路时,一把扔出了窗外海里。
      海面上,有几个渔夫在垂钓,有几只海鸟在翱翔。
  
      珠海海关,我们是军牌,直接可以通关,正当我们为马上要去到这个黄赌合法,黑社会可以做特首的神奇土地而心潮澎湃时,出状况了。
      我们一个车轮胎已经到了澳门,突然一堆海关的警察挡住了我们的车。
      毛老板下车严肃道:“我们是军车,是广州军区的。我是广东省政协委员毛介卫,去澳门有急事,请放行。”
       那警察敬了一个礼,道:“毛老板可以过去,所有持广东省港澳通行证的都可以过去,但北京办的不行!”
      毛老板急道:“为什么,这是什么规矩?他们是我的客人,我要见你们领导。”
      那警察又敬了一个礼,道:“我们是办事的,收到上面的指令,说毛老板带的北京人,有组织不法活动,聚众卖淫等罪行,想利用澳门偷渡去其它国家,必须截留住。后面车里有个叫朱七的吧?“
      毛老板和冬瓜等面面相觑,毛老板火道:“对不起,警官,我们真的有急事,我过一会再跟你的领导谈话。你叫你们领导来好吗?”
       警官道:“不用了,我就是领导,受海关总署派遣过来的。”
  我仔细一看,居然是一个二级警监。
      七爷下车踱着方步过来道:“我就是朱七,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连我们这些良民都扣啊?你还是放我们走吧,我们生意做不成,你知道损失多少万吗?”
       那警察又敬了一个礼道:“你损失多少,那不是我们的职责范围,如果你要投诉可以记住我的警号。”
       七爷笑道:“你们抓了我还是要放,何必浪费警力呢?”说完轻松地打了一个电话,半晌后,七爷笑着的脸渐渐冷冻了。
       七爷轻声道:“妈的,是八路公馆的李爷干的,后面有太子党。”
       卫哥闻声,马上开始拨手机,卫哥道:“奇怪,马主席怎么会不接我电话?!”
       七爷散淡地看了看天空,又望着我道:“可能是操之过急。点天灯让八路公馆找到了很多盟友,武汉玛瑙会所的任老板,原来就是海关的高层。对吧,警官大人。”
        那警官笑道:“七爷,你们神仙打架的事。我们管不着,我奉命行事,请协助调查。”
        卫哥道:“再通融一下吧。钱好商量。”
        那警官道:“这钱我不敢拿!”
        七爷道:“毛老板,既然这样,你们东莞方面只好先去了,我摆平这边的事情,马上过去,你放心,最多不超过两天。”
       毛老板点了点头,七爷问:“我留下,这些小姑娘可以先过去吧。”
       警官摇了摇头,道:“北京的全部留下,接受调查。”
       毛老板道:“如果国家安全局要放我们呢?”
       警官道:“这个到时再说,我只接海关总署的命令,我说过了,神仙打架的事我们不参加。”
       毛老板点了一下头:“安守本分,理应如此。你是一个好警官!卫哥,你们先走吧。”
       我望了望他手下的豪华阵容,有些不安道:“七爷,不能想想办法现在过去吗?联系一下秦城的覃煌覃爷。”
       七爷道:“既然李爷有心算计,现在又有这么多有实力的帮手,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能在四方城开欢场的玩主,背后的水都深着呢。”
       毛老板道:“我认识一些人,走其他路线过去?”
       我心里一惊,偷渡?!
       七爷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道:“算了。放心等我两天,两天内我肯定出去。其它的偏门不要想了,你我都知道:江湖再大也只是江山一隅!”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QQ|Archiver|手机版|小黑屋|高平人网|高平论坛|隆回高平人网|高平人网络社区

GMT+8, 2025-5-5 00:45 , Processed in 0.122282 second(s), 16 queries .

Powered by Discuz! X3.5 Licensed

© 2001-2025 Discuz! Team.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